作为恶魔工作室的CEO,我即使拥有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也不曾想过这个一百八十公分的男医生会因为东方天煞受伤的右拳一记棉击而做出同样的举动。
南宫成武直接躺在学校门口的水泥地上,丝毫不担心弄脏他圣洁的白大褂,像个受尽欺凌的小孩一样哭闹耍赖。
“小爱爱,我毁容了!以后再也不能靠这张脸去诱惑年轻貌美的女患者了,你要同情我,怜悯我,可怜我……”心脏科医生双手遮脸,声音颤抖,鼻音厚重。
装!这个色医生真会装!
我憋着笑意斜睨着他偷偷从指缝里窥视的小动作,但见他嘴角渗出绿豆大小的红色,我顿时傻了眼……那绝不是红酒!
天呐!我不打伯仁,伯仁却因我而伤!
“你怎么样了?让我看看!”我嗖地蹲下去,他却翻转身不让我看仔细。
“色医生你在这儿慢慢装吧!”擎天柱高高在上,站在太阳底下冷言嘲讽道。
我扭头狠瞪他一眼,却见他突然弯身向我伸来两只长臂,我躲闪不及,下一秒双脚就离开地面,整个身体直接移向他的劳斯莱斯。
“喂!他真的被你打伤了!放开我!东方天煞!放开我!”我使劲扭动身子,竟轻易挣脱身后这根擎天柱,双脚一着地,我就回身向这个野蛮人挥出右拳。
要让他知道:并不是只有他的拳头能让人出血,我的也可以!
“小爱……”石膏脸柔柔地弯起眼角,两片性感厚实的嘴唇飘出的呼唤像魔咒般,冻结了我出拳的动作,他轻而易举地包住我的拳头,大手像一张魔网,控制了我的手,也制住了我的心。
“你……你为什么打他?他只是给你注射了点镇定剂,你有意见就冲我来啊!”小拳头被包在他的大掌中,我无力地指责道。
东方天煞默默地抬起右手,修长的手指伸到我脸上,指腹轻轻擦过我的左脸颊,似乎有什么液体在我脸上化开,夏风吹过凉凉的,他的手又移到我的右脸颊,绷带不经意间蹭过我的鼻梁,竟无形中产生一串激流,令我的心脏狂跳不止。
“他不该把你弄哭。”厚唇轻启,沉闷地逸出这句话。
我瞪大眼睛与他对视,似乎能从他黑亮的双眸里看到我眼里闪动的泪光……为小男孩捏造的故事竟把自己扯回16岁时心酸的一幕,但这跟南宫成武没有关系啊!
“你这粗暴的石膏脸!这跟他什么皮蛋关系都没有!”我厉声吼出口,才猛然意识到这个男人竟为我打了另一个男人,虽然是个误会,但他为什么那么在乎我的眼泪?
东方天煞缓缓松开我的拳头,大掌移到我手腕上包住,轻轻一扯,又将我的身子拉近他,柔柔的嗓音飘入我耳中:“那你为什么哭?是因为我么?”
我惊慌地摇头想后退,这时地上的白大褂突然蹬地而起,与刚才滚地喊痛的伤患简直判若两人,白大褂仰着鼻孔叫嚣道:“小爱爱的眼泪那么珍贵当然不是因为你!她因为什么流泪我也不会告诉你,告诉你你也不会明白!只有从头到尾一直陪伴她、并且立誓陪伴她一辈子的我才明白,你懂什么?”
这分明是在挑衅啊!这个心脏科医生难道挨了一拳还不够吗?
我紧张地瞅着东方天煞的表情变化,生怕他被笨医生激恼了。
石膏脸咬牙切齿地瞟了白大褂一眼,又把目光转向我,笑得虚弱而无力:“我懂什么?”
“我……我怎么知道你懂什么?”我本能地回避他忧伤的注视,想后退却被箍住手腕,他的双眸如黑暗深渊,渐渐侵蚀人的意志,即便不与他对视,也无法在这根擎天柱的压迫式注视下保持轻松自在的状态。
“如果不是你10年前突然消失掉,我也不会被这样反问,我不会再让同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这莫虚有的指责从东方天煞淡定又温柔的两片唇挤出来,似乎变成毋庸置疑的事实!
“我不知道10年前我有没有踏进你的视线,但我很清楚地知道:前天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见到你,过去你从没踏入我的视线范围!”我理直气壮地吼道,想打消他试图再次塞给我那个老桥段的念头。
“小爱爱,不要跟他浪费口水,浪费口水他也不会明白,他就算明白也不会真明白,就算真明白也不会接受你的说法,就算接受你的说法也会继续固执己见……”南宫成武不甘被晾在一旁,抓住我和东方天煞连在一起的手,又开始没完没了地碎碎念。
我忽然产生头戴紧箍咒的错觉,被他咒语似的碎碎念轰炸得头昏脑胀,明明站在太阳底下却感觉眼睛一片昏暗,如临黑暗。
旁边这根擎天柱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浓眉几乎拧成一条线,虽然没有出声喝止心脏科医生,右拳却已暗中握紧了。
“别打了!别说了!”我厉声喝止他们,一边是98。22%可能成为我未来另一半的男人的俊脸,一边是为我受了伤的男人的右拳,这两者若再次接触,都将是对我脆弱心灵的巨大折磨啊!
“嘿!”一声遥远的呼唤从校园里飘出来,色校长随即进入我们视线,他一边向我招手,一边怒斥另外两个:“你们两个男人想对梅馥爱做什么?这里可是我的学校啊!”
噢迈嘎!莫非他想来请我喝咖啡?
“跟我走。”东方天煞仓促说着,就拉住我奔向他的银白色轿车。
“慢着!她应该跟我走!”南宫成武大步追来,我已被塞进副驾驶座锁在车里,石膏脸正绕过车头跑向另一边的驾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