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天再跟你解释啦!”我甩下一句话,像打了鸡血的圣斗士,直奔楼下。
浅灰色男子为了他那位变态总裁的命令当然也跟着我冲刺,只是他壮硕的身躯难免又撞到来往的人和推车。
冲出后门的安全出口时,视线里警车旁边站着的那位单从侧面就能看到刷子式眉毛的男警察,令我及时勒住往前冲的身子,在他滚动金鱼眼瞟过来之前,我火速收回迈出门的脚。
“噢!”身后传来一声痛叫,我感觉鞋底似乎多了某种非瓷砖的物质,低头一看,是一只浅灰色的休闲鞋!
“啊!对不起!”我扭头小声道歉,一边注视着警车那边的情况,一边轻轻抬脚移开,浅灰色男子又莫名地脸红起来,双手腾在空中,似乎想扶住我,又不敢碰我。
啧啧啧!看这娇羞的模样,实在不像初次见面那个拿着大针筒抽我血的保镖啊,我顿时起了恶作剧的邪恶心理。
待警车开走,我故意拉起这位害羞保镖的手,穿过医院的大厅走向他开来的旧车,回头一望,他的脸更如富士苹果红得不可收拾。
我不禁别过脸偷笑,轻松说道:“我们去警察局吧!”
“警、警察局?”浅灰色男子惊骇地缩回被我拉着的手,同时也定住开车门的动作。
我不容他犹豫,径自越过他打开驾驶座的车门钻进去,扭头对他笑道:“快上车吧,我来当司机!”
过去总是看着心脏科医生兜风似的慢悠悠地开他的奔驰,我早就跃跃欲试,幻想有朝一日能够亲自操控方向盘,眼下正是练手的好时机!
见浅灰色男人犹豫不前,大手搭在车门把手上,却没有动,我伸手替他开了门,再一次使出微笑杀手锏:“快点哦,你不跟去怎么保护我啊?你们那个变态总裁的嗓门我可是领教过的,每次耳膜都差点被吼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毁之不孝……”
被我的言论一轰,这犹豫不决的保镖才抬脚弯身钻进车里。
我忍不住把未完结的话接下去:“好好爱惜你耳朵那层膜吧,别让你们总裁弄破了。”
话音刚落,浅灰色男子上半身往前一栽,脚底好像落空了一步,整个壮硕的身躯直接倒进后座。
“你怎么了?没事吧?”我一面启动车子,一面扭头察看他的情况,浅灰色男子一脸尴尬的爆红血色,仿佛刚刚看了什么限制级的影片似的,一个劲地摇头摆手。
我不禁检讨自己:我说错什么了吗?
脑中回放之前说过的话,我忍不住想自抽嘴巴!
什么那层膜!什么弄破!这是何其猥琐、何其令人想入非非的词汇啊!难怪人家一头栽进车里……
我从后视镜里偷偷看浅灰色男子的脸,后者依旧脸红不敢言语,侧着脸假装看窗外的风景,只是剧烈起伏的结实胸膛出卖了他的真实情绪。
噢迈嘎!作为恶魔工作室的CEO,我都干了什么坏事啊?不能因为人家容易害羞脸红,就肆意调戏人家吧?
我试图把油门踩到底,好让后座那位仁兄在超速行驶的惊恐中忘却这段不雅的对话,结果这老爷车一加速就发出阵阵噪音,好在警察局不远,耳朵在十几分钟的煎熬过后,我们双双跳下车,迈入警局。
这时,手机却不适时地叫嚣起来,为了避免引起局里某位五官过分3D的警官的注意,我赶紧接了电话跑出去。
手机还没贴到耳侧,微小的听筒就传来某叨郎大侠的声音:“小爱爱,你不要乱来哦,那个男人虽然害老爷爷病发,但也不至于罪该万死,你不要冲动啊!不要把人家那个了……”
“呃?你误会我了,我只是想帮他洗清罪名,现在太多好心人扶老人反而遭到诽谤和讹诈,恶魔工作室一定要替天行道,将不良老人制服……”我躲在墙角低声对南宫成武发表热血宣言,这位很少对我的言行表示不满的心脏科医生却第一次严肃否定我的观点:“小爱爱,事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个老人就是讹钱的!那个男子就是受害者!
我满脑子都坚持这个定论,但那位比福尔摩斯大侦探还精明的哈佛心脏科医生却提示我去找高原看事发地点的监控录像核对口型。
没办法,为了知道真相,我不得不壮着胆子再次和那位五年前表白未果的高警官交涉。
“善良的老爷爷站在无耻大叔前面,循规蹈矩地排队买火车票,无耻大叔却厚颜无耻地想挤到善良老爷爷跟前,善良老爷爷不让,无耻大叔就开始喷牙屎了!你注意录像屏幕:关键内容来啦!”南宫成武充满激情地复述他口中那位善良老爷爷的遭遇。
此时我正和身边这位五官过分立体的警官一起看录像……确切地说是,我在看录像,他在看我。
只听得南宫成武认真提示道:“你把录像调到12点35分48秒,你看无耻大叔的无耻嘴巴,看仔细了哦,他说……老不死的还买什么票?有钱买票没命坐车!你也了解的嘛,老人家最忌讳别人说死啊,没命啊这些话的了,结果善良老爷爷一口气提不上来就心脏病发了。”
我紧盯着有点模糊的录像,把无耻大叔的嘴脸放大,录像中的嘴型和南宫成武复述骂街的每一个字竟惊人地吻合,简直比配音演员还高明。
南宫成武又照着善良老爷爷描述的场景一字不差地告诉我,这一结果即刻推翻过去所有新闻报导、微博杂志的结论,我的热血也跟着一阵阵地翻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