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东方天煞浓眉微蹙,瞅了我脚下一眼,微微抬起长臂想抓住我,见我抱紧背包作势要跑,他又把手收回,藏到身后,苦笑着问道:“你又打算从我眼前跑掉吗?你居然相信变态色医生的话?”
不抓我了?这是迂回战术吗?
我警惕地盯着他,整颗心恨不到飞出这片静得令人心慌的迷宫,南宫成武还在外面等着我!
见我迟迟没有说话,这根擎天柱又倾身说道:“我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从我的吻当中,难道你分辨不出来吗?”
“你站在那儿!别动!”我条件反射地往后跳了一步,指着他脚底紧张地吼道。
东方天煞闻言,竟乖乖站在原地,苦笑道:“小爱,我今天的目的只是想让你明白我的心,不要把我当成大色狼。”
大色狼?不至于!他只是个喜欢男人的男人,对于100%女人的我来说,他怎么会是大色狼呢?他只是一个为了自己的目的即将毁掉我终身幸福的恶魔罢了!
一想到成年后的初吻被一个喜欢男人的男人夺去,又在饭店被这个喜欢男人的男人强吻,我的幼小的心灵就严重受挫!
“你的心我想我很明白,呵呵呵……”我傻笑着忽悠道,转身摘下常青树上的一片叶子,假装无意识地撕扯着,眼角的余光察觉到东方天煞已经完全放下戒心,我抛下碎叶子拔腿就跑。
“小爱!”背后传来一声叫唤,声音轻柔得令人产生负罪感,原以为石膏脸会凶神恶煞、张牙舞爪地追上来,回头一看,他依然站在原地,只是印堂中间的褶皱加深了。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欲擒故纵?
我停顿了几秒,最终还是被过分清醒的理智战胜了……这是个危险的男人,表面文质彬彬、童叟无欺,内地里却总是在酝酿各种旁门左道的计划,就像这次所谓的征服女神的任务一样。
于是我没命往前跑,见到路就转弯,直到周围没有动静,才停下来歇息。
绕了几圈,周围依旧是分不清辨不明的常青树,光是记住走过的路线根本行不通,因为每一棵树随时都在改变位置。
眼看手机里的时间已是午夜十二点,南宫成武一定还在外面,明明约好五分钟,现在却已经过了三个小时,都怪东方天煞那个大骗子!
我懊恼地拉开背包,希望能从中找到走出迷宫的工具,结果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AA用品!我惶恐地环顾四周,幸好无人,否则我恶魔工作室CEO的形象就全毁了!
翻到最底下我才看到一个小型扩音器,这一发现即刻令我恢复满血状态!
“南宫……救我……我在这里……南宫……”我对着扩音器喊,听着自己的声音传到九霄云外,越发觉得获救的可能性更高了。
可惜,希望只维持不到五分钟,我就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肚子也在这个时候不争气地叫起来。
一整天没进食了……
“难道我就这样过完我一生?”我发出微弱的哀叹,肚子也跟着哀伤地咕噜一声。
夏季一旦入夜,温度就降低到白天的一半以下,身上这套薄运动服基本不御寒,即使有南宫牌内衣也不能保暖全身。
不能坐以待毙!我梅馥爱还有大把美好人生要过,岂能让生命在这里凄惨结束?
“南宫!我来啦!”我跃地而起,又像打了鸡血似的充满信心。
然而,树之迷宫似乎有一种能够慢慢消耗人意志的特异功能,总能让人以为找到出口时又引人走进死胡同!
“呼……”我再一次瘫软在地上,又冷又饿又累,满脑子迷宫路线,不多时就陷入困乏的梦境……
不知什么时候,忽觉身体如卧软床,如坠仙境,我不自觉地翻了个身,竟没有皮肉与沙土磨擦的疼痛感,反而无比舒适……
莫非、难道我升天了?穿越了?蒸发了?
我猛睁开眼睛,还没看清周围的景象就感觉鼻腔发痒,紧接着短暂地吸了口气便狠狠打出一个喷嚏……
“阿……嚏!”头顶上方传来一声更加猛烈的喷嚏声,这一声瞬间导致我的世界地动山摇,我的上身被上抛了0。1米之后,又安全着陆。
我本能地用手撑住“陆地”,掌心的触感熟悉而陌生,过去多少次抚过某位白大褂男医生的胸肌,就是这种弹性的强度,但为何有毛茸茸的感觉呢?
究竟是不是南宫成武呢?
我忐忑地张大眼睛,仰头却没有看到预期的性感一字胡,而是某个留着0。5毫米胡渣的下巴,这、这是?
石膏脸的胡子应该是0。1毫米,中午看他时也才0。2毫米,现在这个男人又是谁?
目光下移,两大块结实的肌肉闯入我的视线,此时此刻,实在不是我想流口水,而是眼前这两块大肉只要把上面的毛刮干净,看起来实在太像白切鸡了,对正在忍饥挨饿的有血有肉的我来说,那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美味!
我难为情地擦了擦嘴角,希望口水不要流得太肆意,却听到一个熟悉的磁性嗓音:“抱歉,我打喷嚏吵醒你了吧?”
呃?是石膏脸!
这个觉悟令我如遭电击,以闪电之速从地上蹦进来,我指着他光果的上身叫道:“变态!三更半夜你脱了衣服想干嘛?”
目光下移,他的修身西裤包括腰带仍完好地穿在他身上,再低头看我自己,身上披着的这件长袖棉质衬衫显然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