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对对贪婪得直冒口水的嘴脸,仿佛我的脸上、衣服上贴着无数张红色***,又仿佛我每一根自然卷的长发都是孙悟空的猴毛,能变出别墅豪车美女……
我的心灵被这场面深深震撼了,过去在剧组打杂时,群众演员的排场也不过尔尔,眼下这些比群众演员专业无数倍的“患者家属”才是最有资格获得奥斯卡提名的啊!
无论是对死去“亲人”的悲愤,对医院的愤怒,还是对赔偿金的渴求,他们都表现得淋漓尽致、无可挑剔!没有谁敢说他们是职业医闹!没有谁敢说他们是临时演员!没有谁敢说他们是装出来的!
可是,我身上没有一百万,惊诧的、感激的、好奇的,户头上也没有一百万,只剩口头上有一百万,没有票票如何服众呀?
“南宫大叔,先收起你的碎碎念大干一场吧!”人群里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只见外围接近门诊走道的那些人一个接一个地被凌空摔向地面。
与此同时,近处的“家属”一个个黝黑的爪子贪婪地向我伸来,企图从我身上扯出一百万似的。“你……”我抬眼恶狠狠地瞪向头顶这根擎天柱的石膏脸,只觉得脸颊发烫,所有骂人的污言秽语都被他艺术品般精美的笑容淡化。
“你又干坏事了,不过我依然原谅你。但更多的是贪婪的目光!
腰间的手臂骤然一紧,东方天煞火速抱着我退向医院大门,但门外还有一部分“职业家属”,他们一见擎天柱带着我要逃走,全世界所有的目光都像离弦的箭扎向我,立马像饿鬼般张牙舞爪地围过来,只因我刚刚喊出口的“一百万”!
“回来!你们的目标是我!”走道那边传来南宫成武有别于平日温柔的巨吼,所有“家属”像被入了同一个程序的机器人,通通扭头望向他走出来的方向,固定了短暂的两秒钟,又全部将目光调回我身上。”东方天煞说得云淡风轻,牙齿轻轻擦过我左耳的边沿,惹得我浑身战栗。
“现……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们要杀过来了啦!”我惊惧地叫起来,扭身钻进他怀里,埋头圈紧他的脖子,走道里那群穷凶极恶的“职业家属”正以不可抵挡的速度冲向人堆前站着的两个男人,只觉得腰部那只强有力的钢臂突然搂紧我,随着他另一只手和双腿的打斗动作,我的身体也跟着移动。
耳边一片混乱,各种打斗和厮杀声在整个医院大厅里回荡,各种报纸、小彩旗、饮料瓶、吸管满天花板碰撞又落回地面,整个场面比英超联赛球迷群殴还要火爆、还要激烈!
我紧紧伏贴在东方天煞宽厚的肩膀上,像抓紧救命稻草般死命地抱住他的脖子,这种生命攸关的时刻,我也顾不得什么玉洁冰清、什么品德操行,恨不得把整个身体塞进这具安全的钢铁身躯之中。
“变态臭脾气,别趁机非礼我的小爱爱!”南宫成武清晰洪亮的警告穿过人群和杂物传来,我惊讶地寻声望去,这位英俊帅气的心脏科医生正轻松甩掉手边围攻他的“患者家属”,目光无比坚定地穿过无数人缝望向我。
我顿时有种出轨事迹败露的尴尬和罪恶感,他可是我认定的男友人选啊,我怎么可以当着他的面跟另一个男人亲亲我我、亲密贴触呢?
围在东方天煞脖子上的手刚想松开,而其中的一个有98。22%的可能性是我未来几十年的另一半,我就感觉到腰间的手臂像骤然缩小的铁箍,夹得我全身血液不顺,呼吸困难,而那位导致我这一切身体不适的男人却轻松地在我耳边提醒道:“抱紧我,别走神!”
“啊!我的腰要断了,要半身不遂了!”我尖叫着,眼角的余光瞅见一根竹制的小旗杆向我戳来,我惊骇地张口瞪眼,上身定格在那里,忘了躲闪。
要破皮了、要出血了、要毁容了!
我的心脏接近停止跳动的状态,只见一只大掌从我眼皮底下挥出,东方天煞及时握住旗杆,长臂一甩,将旗杆连带着另一端的暴徒推向他们的同伙。
一眨眼功夫,医院大厅里又多了三堆小山丘似的人肉堆。
“你小子又不分男女乱打一通!你看看多少美女让你弄伤了!你自己数数!”南宫成武站在人肉堆旁不满地指责道。
那位稚嫩的大男孩抓狂地叫道:“你要是那么怜香惜玉,这教我如何能袖手旁观呢!
我卯足肺活量冲那群洪水猛兽喊道:“一百万在这儿!”
话音刚落,你就把那些受伤的女人一个个都狼吻熊抱一遍,好好安抚她们受伤的身心!”
“不要!我现在只想亲吻我受惊的小爱爱!”南宫成武拒绝道,转身一面扣上白大褂的扣子,一面急不可待地大步向我和东方天煞走来。
混战结束,我终于有机会从擎天柱身上脱离,可这根柱子却在这个时候跟我唱反调,铁臂紧箍我的腰身纹丝不动。
“你放我下来!”我低声抗议道,与东方天煞暗中较劲了几次,他才松手让我奔向白大褂,只是灼热的目光一直灼烧着我的后背。
“小爱爱,你不该出现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不是叫你先呆在家里么?怎么又出来了?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南宫成武剑眉拧紧,将我整个人转了一圈仔细打量了三遍。
“要不是我在这里,她当然会受伤!要不是你这头驴医生支持她搞什么恶魔工作室,她也不会来这里帮一群职业骗子闹事!”东方天煞在我身后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