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少扬神色复杂的看着她,看她那坚定的样子,不像有假。
简木然此时已经不知自己该作何反应,脑中只回荡着楚殇儿说的孩子,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败下阵来,就算他再怎么不喜欢她,也会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对她好吧,开始自己天真的认为只要他爱着自己,可以直接忽视那楚殇儿的存在,眼下这种情况,自己还能在他身边呆下去么?
袖千雪仿佛知道主人的悲哀一般,轻轻的在用剑身拍着她的背,发出轻微的“嗡嗡。”声,那声音仿佛带着绵延不断的哀愁,让人听着心中一痛。
简木然不知自己这样已经引起袖千雪的共鸣,以为它只是安慰自己,轻轻拭去眼角不知何时留下的泪水,“我们离开这。”
袖千雪剑身上下摆动,表示早已准备好,随时可以离开。
简木然回头看了一眼里面正僵持的二人,咬紧双唇,心中默念冰诀,踏着袖千雪,瞬间便消失在夜色中。
司马少扬只感觉心突然抽痛,也不知为何,一个甩手,将楚殇儿扔到地上,“我自己做过的事我会负责,但是,你心里应该清楚,你肚子里那野种,确定是我的么?”
楚殇儿一愣,自己早就知道他会这般,“我已经飞鸽传书给了王妃,此时她应该正千盼万盼的等着我回去吧。”
“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本就无意追究,你要怎么样是你的自由,就算你流落烟花之地,我也懒得去管,但是你若是想随便拿个孩子来要挟我,那你错了,我可以瞬间让他无法降生在这世上。”
看着他眼里那股很绝,楚殇儿紧咬双唇,他就是这般不在乎自己么?连这种狠话都会说得出口,想到自己那晚因他的事大醉而不小心被人破了身,虽然一度想自尽,一个女子,没了清白之身,以后有什么脸面存活在这世上,但是犹豫了这么久,近日才发现有了孩子,说不定这是上天想给她一次机会,挽留住她的机会,眼下,他似乎会更恨自己吧。
“书信相信王妃已经收到了,要是你敢伤害我分毫,回去的话王妃那你怎么交待,相信这事王妃也已经通报上了司马国君那,正等着入族谱吧。”
司马少扬走上前,单手托着她的下颚,“想用国君来威胁我?”
楚殇儿感觉自己下巴都要被他捏碎般,“我哪敢?就算这孩子不是你的,但是我还是你的妾,还是行矩国的公主,你明媒正娶的良娣,你这话说出去,有人信么?况且那晚的事,虽然我们心里自己清楚,但是在外人看来,我们可是圆过房的,你敢说这孩子不是你的?是想让整个敦王府名誉扫地么?还是让司马国君对你感到失望?”
见她分析得头头是道,司马少扬甩手,不再理她,自己可以无视母亲的想法,但是不能不顾及敦王府的脸面,不顾及父亲的身份,自己也不能让国君看到笑话,“滚……”
见他气得双颊泛起青筋,楚殇儿这才缓缓起身,擦去脸上的血渍,将衣裳拉好,似有意又无意的说着,“这些都不是重点,你现在应该想想怎么跟你的宝贝然儿解释吧。”说完来开帐帘离开。
司马少扬颓废的呆坐在椅上,是啊,自己到底该怎么跟然儿解释,当初娶那楚殇儿进门已经是勉强,自己也没跟她解释清楚那晚在楚殇儿房里的事,眼下,母亲一定把这事告诉了她吧,自己可以想象她会多么的痛心,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简木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直到在回房的路上碰到百里安阳,感觉到有人叫着自己,这才回神。
“怎么了?”百里安阳看着她那失魂落魄的样子,看她的装束,难道刚才出去了么?
简木然呆呆的看了他一眼,终究抵不过心里那股刺痛,只感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百里安阳慌忙抱着她,“季莫离,快来……”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床上那脸色苍白的人儿身上,似乎感觉到了身上那温暖的感觉,那人儿的睫毛微微颤动。
“小姐怎么还没醒?”坐在一旁伺候的连生担心的看着床上的人。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让她伤心得晕厥过去?”连翘倒是更想知道事情的始末。众人将目光转移,看向门口的许老三,神策门不是很厉害的么?各种小道消息都有?
许老三被他们看得毛骨悚然,说实话,昨晚的事,自己确实找人查过,可是没有一个目击者,想要知道始末得费上一些时日不可。
“你们看他作甚,他又不知情的。”微弱的声音从床上飘起。
众人一愣,这熟悉的声音不就是?
简木然见他们都看向自己,好似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一般,双眸不禁带上一抹笑意,“我没事,真的。”
季莫离慌忙上前为她搭脉,看这脉象,确实平缓了不少,胎儿也稳定了下来,只是看着脸色还是不大好,该进补了。
“真没那么严重,可能最近使用内力过于频繁,身子有点受不了而已。”简木然笑着,淡然的看着众人。
明白她是不想解释了,众人也不好强迫,只好说些养好身体之类的话。
简木然轻抚那日益隆起的肚子,无论怎么样,自己都会为了这个孩子好好活下去的。
“什么?去子车国?”众人惊愣的看着她。
简木然吹着手里的汤药,缓缓喝下,眼下确实只有子车国可以逃避那些人,当然去那了,司马国自己是万万不想回去的,那种情况,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承受范围,就算自己再怎么爱他,也会因为楚殇儿的事而凉了半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