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次,她害得他耗尽了精力。他现在到底如何,她不知,心急如焚之中,她不能再等,她要做的,便是铲除这恶毒之蛇!
“父王,送母亲回去,顺道找几个御医给母亲看看身子。”念青说完,冷冷瞥了眼张嬷嬷。
王妃最在意的,不过是名声,权势,她倒是要看看,这些东西一样一样从她手中溜走,她又拿什么耀武扬威!
端木骏业黑沉着脸,浑身上下怒地颤抖,挥手,便启程回去。
路上,张嬷嬷死死守着王妃,不让人靠近一步。
念青冷笑,伸手悄然将银针点了王妃的穴位,王妃猛地尖叫了起来。
“不要,不要靠近,我不是她!啊!”
一声声凄厉的尖叫自马车内传出,张嬷嬷吓得立刻捂住王妃的嘴,王妃情绪失控,发狠咬伤张嬷嬷的手,张嬷嬷一声痛叫,引得端木骏业怒火直升。
好不容易折腾到了回府,水管事上前,“王爷,刚刚王府来了几位御医。”
念青听得一怔,神情顿时暗了两分,这御医来得太快,事情又变得棘手了起来。
御医一番检查,只说王妃安然无恙,只是这几个御医离开之时,脸上都露出了几分鄙夷。
然而,尽管如此,王府的谣言并没有因为御医的话而有所停止,倒是愈演愈烈。
不到两天时间,大锦盛传凌云王妃不洁之事,虽说已经被压了下来,但人人心里有数。
不到一周时间,又一场风波席卷大锦,市民们津津乐道。
“听到了没?听说安平侯在蒙北的皮革,珠宝生意断了,几家入股的官员都血本无归啊。”
“是啊,听说宰相府还是大头呢,而且这几日是历年来赈灾惠民之日,宰相今日竟然只扣出三千两,前几年,宰相哪一次不是五万两的。”那人不屑说道。
“是啊,这事听说还引起皇上不满呢。”
侯府中,传来一阵吵闹。
下人们都退了好远,生怕听了不该听的。
老夫人敲了龙头拐杖,恨铁不成钢骂道:“你爹爹当初走南闯北方有这一方庇荫子孙的家业,你竟就这样败了?”
那卧躺的男子脸色已非那般苍白,微挑着眉头,语气轻慢,“败就败了,何畏?”
男子锋芒一敛,该是时候挫一挫宰相府的锐气,有些人不是他们可以碰的!
老夫人气得浑身发颤,骂骂咧咧,“你这不孝子!”
“够了,娘还早点回去休息吧,前院可不是妇人可以常来的地方!”他冷眼一扫,白管事低头进来,伸手对着老妇人道:“老夫人,请。”
老夫人哼了声,敲了几下龙头拐杖,便走了出去。
夜幕降临,王府中黑沉一片。
除了几处灯笼照亮了回廊,别处总是暗沉无光,也正因为如此,总是有些人可以明目张胆。
张嬷嬷这些日子将事情好好理了理,想着三小姐那日的戴锦帕,请安,已经相近的发髻等,这些都处处透露着诡异。
若真是她想象的如此,那么三小姐根本就留不得。
但此事说起来还是得怪阿祢和阿必,事情的历来由他们接手,不想这回竟然不见他们二人,而是陌生的下属,倒没有一人认识王妃,这才造成王妃搓背了黑锅,甚至还……玷污了身子。
屋内又传来一声尖叫,张嬷嬷听得一震,立刻回去。
“张嬷嬷,张嬷嬷!”王妃双眼赤红,形容枯槁,黑发散落。她忘不了,忘不了那日遭受的耻辱,从一开始,她就被堵上了嘴,到结束,到那些男人一个个脱下衣服,她都不能说一个字。
这本该是那小贱人受的耻辱啊,若是念青被他人轮,那该是多痛快。我一定烧香拜佛,金盆玉石还神,但,现在,到底算什么!
张嬷嬷进来,递上一杯水,猫着腰说着:“王妃喝口水吧。”
哐当一声,瓷杯落地,王妃瞪红了眼,“明日,例行的贵妇聚会,我要怎么办!”
张嬷嬷无奈地摇头,“去吧,若是不去,必然会引起各方的流言蜚语。更何况宰相府已经平了各方传言,可别让宰相的功夫白费啊。”
王妃深深吸了一口气,蒙头就睡。
张嬷嬷这才向庄子而去,然而,今晚她的这一行怕是要白费功夫了。
听雨轩中,跪着四个男人,两个男人大概年逾知天命,另外两个便是小厮阿必和阿祢。
紫檀香木的圆桌旁坐着一个女子,广袖流仙群上一抹淡紫色封腰,长长的发丝落到腰上,随着她举手饮茶的动作而飘然若瀑。
“花老,范老,你可知那日我为何让你们讲两个儿子留在庄子里?”
两老头摇了摇头,脸色俱是一骇,自从那日喝了王府赏赐醉八仙开始,夜里均是腹痛难耐,去看大夫,大夫也问不出所以然,这才知道中了道,见眼前的女子,他们二人不禁怀疑,这才十六岁的女子,何来这般手段?
念青唇角微勾,因为,“贼人识不得王妃,所以,她得替‘女’戴过。只是,我从不知道,她这一回竟然是要毁我清白。”念青说着看了眼焚香。
阿必闻言,冲动地站了起来,“没想是你使了这毒计,害得王妃失了名誉。”
念青抿紧了唇,“若不然呢?让我乖乖就范?让我失贞,承受住了就安安分分嫁给岳韧宣为妾?承受不住是不是就给我一条白绫?”她顿了顿,声音飘渺,若不是及早察觉,她又如何能躲得过?她还能期盼他人来救自己,那个山洞诡异可怕,即便是他也几乎耗尽心力,她哪能时时刻刻像一个少不更事的小女孩一样等着他人来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