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彦风不满地嘟囔:“谁出去花天酒地了。”
“喂,你手机响了。”安昕昕从书桌上拿过手机给顾彦风。
“你看一下谁打来的?”
“上面写着邓处。”
“你接,就说我睡下了。”
“我不来接。”安昕昕说着将手机扔在床上,又重回沙发坐下了。
“邓处,你好……是,我已经睡了……有点多,不过还好……不必了,我这儿有人照应,你们随意吧……真不必客气了。”
安昕昕假装不在意,确竖起了耳朵想要听个仔细,谁知道他今天有没有做什么对不起静予的事!
没想到,顾彦风一边还在打电话,一边就这么急冲冲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扑倒在安昕昕身上,两人一同倒在沙发上,安昕昕面对突如其来的非礼吓得乱蹬,两人又从沙发上掉落到了地毯上。
安昕昕吃痛,带着不安地叫骂着,顾彦风对着手机里的那位邓处说了句“可不是,现在正忙着呢,有空联系,再见!”便马上挂断了电话。
安昕昕举手右手正要挥向顾彦风的左脸,却不料顾彦风因头痛的加剧而将整个头埋靠在了安昕昕的胸前,安昕昕的右手就这么扑了个空。
“SORRY,走错了。”
“怎么搞的阿泰,你连自己房间号都记不清楚。”
“A825,没错啊,房门不是刚刚用这把钥匙打开的吗?等等,刚才被压的那个是不是很像我的小昕昕?”
“啊……”
“事情就是这样?没有隐瞒?”于坤泰双手反于背上站在顾彦风和安昕昕面前,一双眼睛来回打量着乖乖坐在沙发上的两人。
“当然是这样,不然还能怎么样呀,阿泰你……”安昕昕也管不得顾彦风的那套解释是真是假,只想当着于坤泰和古谦的面尽快将自己与顾彦风、与此事撇得清清楚楚。
于坤泰却右掌一推,阻止安昕昕的发言,紧紧盯着顾彦风道:“就算如此,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一,你占了我家小昕昕的便宜;二,你伤了我们静予小乖对你的感情和信任,所以……”
“直说不行么,我头还痛着呢。”顾彦风觉得被于坤泰缠上实在是人生一件悲惨的大事,方才他不过想要在电话里与安昕昕弄出些意义不明的声音,以便让那个不知从哪打听到他在日内瓦,还非请自己出席欧盟会议,晚上又找来同事宴请自己的那个货币政策二处的邓处长相信他确实不需要任何“小姐”过来服侍自己,他的需要会有人满足而已。
一直未开口的古谦终于说话了:“好,我们对你的惩罚就是,明天跟我们三人一起离开日内瓦,前往施皮兹小镇当农夫一星期!”
安昕昕与顾彦风同时一愣,这算什么惩罚?尤其是顾彦风,心说我还真不想再待在这日内瓦了,免得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假期,尽被应付那些糊涂高官们去了。
如此,这事儿到这里该结束了吧?
“好,同意。”顾彦风起身回到床边,“那么,我可以睡觉了么?”二十分钟后。
“不行!我怎么能和你们两个大男人一起拼床。”古谦从沙发上弹跳而起,觉得于坤泰的提议显得过分了。
于坤泰双手一摊道:“你也听到了,服务部说满房了,给三倍房费也没戏。”
“那我过去和昕昕一起睡,也不要跟你们两个臭男人住一间房。”
“咳……”饶是昏昏欲睡,遇事不惊的顾彦风,此刻听到古谦之言,亦不免难掩内心掠起的惊骇啊。
顾彦风考虑着他是否该从床上跳起,然后直接抬手将古谦劈晕在沙发上度过今夜?幸好于坤泰及时地阻止了古谦。
“人家好歹一个姑娘家,你注意自己的性别行不行,别他妈以后连撒尿都跑女厕了。”
“哼,你以为我喜欢上那臭气熏天的男厕所啊,这不是没办法么?”古谦对于坤泰的话完全不以为然,在这点上他一直固守自己的原则,于是他拿起行李箱,对着两人挥挥手说,“我去周围找家酒店,明早天见。”
“走吧走吧,明天中午再走,这天真是又累又困。”
“切,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你不知道睡眠对皮肤有多重要么,为了参加巴黎内衣展,我都连续三天没睡好觉了,明天不到中午休想见我,再见!”
本就因酒醉体寒而裹在被子里的顾彦风,鸡皮疙瘩落了一地,只好又本能地往被窝里缩了缩。
这才相处了前后不满一小时,明天以后在施皮兹小镇的六天里,不知道自己的心脏和肠胃受不受得住,他顾彦风鬼神不惊,唯独身边无法忍受这样的女人,更何况现在他要面对的是一个比女人更加矫情的大男人。
“没事,没事的,慢慢地习惯就好了。”
顾彦风觉得于坤泰的话也有道理,多少看起来是在宽慰自己,这笨猫难得机灵一回,竟然察觉出自己心里的感觉,还莫名地关心起他的感受了,便将头钻出被窝,向他投去感激的一瞥。
“浅浅,浅浅……我不知道自己要等到何时才能习惯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于坤泰对着手里的一张照片喃喃自语,最后还在顾彦风的注视下毫不避讳地深情一吻。
顾彦风只觉得头更痛更胀了,他简直无法直视躺在另一家床上的痴情款款的于坤泰,于是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安昕昕……
身边的这些人里,也许只有她还算得上正常。施皮兹是瑞士的一个小镇,位于阿尔卑斯山脚,是一个绝美的人间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