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冰,冷……”安昕昕颤抖着,缓缓抬起手想要寻找一个依靠点,顾彦风马上会意地抓住她的手将其搂在了怀里。
“没有抗生素,也没有毒蛇血清。”小习空手走过来,站在两人面前漠然道。
“你是怎么搞的?”顾彦风咬牙切齿,“还不快取些清水来,傻站着干什么?”
也不知小习听进去了没,一声不坑转身便走,顾彦风此时已无心思顾及此人,他将安昕昕平放在防潮垫上,用衬衣擦拭了伤口便开始将嘴贴在伤口上,小口地吸走毒素。
“彦风你在干什么,你会中毒的!”小习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见到顾彦风竟俯身在为安昕昕吸毒,急得奔到他面前想要阻止。
“救人要紧。”顾彦风挥开小习的手,用力吐去一口毒痰,只平静淡漠地回复了完之后又继续吸毒,连看也未看小习一眼,突然他记起什么又问,“水呢?”
“你想死就死吧!”小习将矿泉水瓶狠狠砸在顾彦风身边,转身飞奔而去。
顾彦风从容拾起水瓶,将清水缓缓倒在伤口上,细心清洗着,随后才用水漱了口,恰好此时奔哥带着LED灯兴冲冲地跑过来,怀里紧紧兜着两只蜘蛛。
“你确定这两只蜘蛛没毒?”
“当然。”奔哥拍着胸脯保证了。
幸好此时安昕昕早已失去了知觉,否决若知道有两只蜘蛛正在她脚踝处作业,定会吓得哭天喊地了。“醒过来了?”
“嗯。”安昕昕揉揉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帐篷里边,而跟自己说话的正是双眼布满血丝的顾彦风。
“烧退了,身体也不冷了吧?”顾彦风摸了摸她的额头问。
安昕昕点点头,表示自己感觉好多了,昨晚迷迷糊糊醒过来好多次,又是呕吐又是出冷汗,自己折腾了不算还连算奔哥和顾彦风两人一个急着为她搭好帐篷避风,一个喂她喝水清理污物。
想到这里,安昕昕觉得尴尬了,为何每次遇见顾彦风,自己总是在吐呢?
“你笑什么?”顾彦风想不明白了,眼前这女人竟在大病未愈时还能笑得出来?
安昕昕咬唇微笑着摇摇头,说:“你去休息一会吧。”
“你确定没事了?你的脚有知觉没?”顾彦风说着,正要将手放在安昕昕小腿上,却被安昕昕提前一步避开了。
“呵,看来废不了了。”顾彦风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
“彦风,船还有大概三小时就能到了,你先去歇会,我来照看昕昕。”奔哥打开帘帐,猫腰向内探头道。
“奔哥,我醒来没事了,你们快去补个觉吧,不然我心里过不去呢。”安昕昕说着,推开顾彦风意识他也一起出去。
“有事就大叫,我们就在旁边的帐篷里。”顾彦风嘱咐着,随后与奔哥一道离开了帐篷。安昕昕睡不着了,但又觉得浑身无力,昨晚那一阵折腾着实耗尽了她大部分的体力,此时她就这么安静地平躺在防潮垫上发呆。
“吃东西!”小习突然爬了进来,将一个干面包和一盒牛奶扔在安昕昕面前。
“谢谢小习哥。”
“别叫得这么亲热。”
安昕昕愣了愣,为何她会觉得这小习对她的厌恶已上升至憎恨了?
“昨晚连累你们休息了,实在不好意思,我应该谢谢救了我。”安昕昕极力不去猜测其中缘由,还是再次表达了谢意。
“不必。”小习冷冷打断安昕昕的感谢的话语,转身挑帘准备出去时突然冷笑道,“其实,我巴不得你死呢。”
安昕昕虽看不见小习的眼神,却已被那冰冷的寒意深深刺到,望着小习离去后随后飘动的帐帘,她的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担忧。
果然不出三个小时,顾彦风进来将安昕昕背上了船。
其实安昕昕多少还是能走几步的,不过顾彦风表示山路难走,又怕她再遇到什么毒物到时候没法向于坤泰交待。
干嘛向阿泰交待?安昕昕听了别扭地紧,倒也懒得反驳,有人背自己下山还抱怨什么呢?
下山的时候,安昕昕说奔哥,原本与昨日那渔船约好了三天后来此接他们返回酒店,如今怕她身体有毒素残留需要及时送往医院,因而不得不由顾彦风出面,让当地政府派了艘游轮前来。
安昕昕有些过意不去,连连向奔哥道歉,因为自己的贪睡与大意扫了大家的兴致不说,还被迫与自己一齐中止出游计划。
“这话昕昕可说错了,像我和小习两兄弟若不是托你的福,哪有机会登这超豪华游轮呢?”奔哥夸张的语气终于令安昕昕展颜。
“什么智商!”小习冷不丁在他们身后冒出一串话,“哄你呢,连这也信!”顾彦风将安昕昕背到其中一间客房,随后便与奔哥、小习去了旁边另外两间房,临走前安昕昕幽幽地扯了扯他的衣角。
顾彦风好奇地回过头,安昕昕朝站在门外的奔哥与小习望了一眼,偷偷问他道:“我是不是哪里令小习不快了,他为何?”
“不必理会,他只是没玩痛快,过两天就没事了。”
“你确定?”
“他思想单纯才会这样,这不是你需要担心的,好好休息。”说完,顾彦风就离开了。
顾彦风回答地如此简洁有力,令她心安不少,虽说自己这链子掉大了,可这实在不是她愿意发生的呀,他们三人既然是好哥们,宽慰小习的任务就交给顾彦风好了,如此想来绕在安昕昕心头的忧愁也随之渐渐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