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彦风看着安昕昕呆呆的样子,觉得甚为有趣,看着她耐心重复道:“你相信这世上有爱情吗?”
“干嘛问我,先说你信不信?”
“我当然不信那事物,真想不明白为何这么多人对它这般执着追求?”顾彦风昂起头,掠过安昕昕的额头,望着远处的小院,他突然想到,是姐姐在天之灵在召唤高远洋么,随即低头垂眼而笑,方才的想法真是幼稚极了。
安昕昕轻声说:“我正在等待,一个自己深爱着并被他深爱着的男人,等待一场属于我的爱情。”
顾彦风怔了怔,嘴巴张了又合,最终被一阵急促的汽车喇叭声打断。
“车来了。”安昕昕垂下眼提醒着,她很失望,她以为临走前这个男人至少会对她说一声“对不起”,或者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鼓励她,虽然这根本不管用,但是至少能令她心情好一点。
“嗯,再见。”顾彦风当即走过安昕昕身边,大步离去。
“不见!”安昕昕头也不回,小声却坚定地纠正道。
安昕昕趁着天还未黑,将行李一件件换洗整理了,终于能安安心心住在家里了,感觉真好。
“趴趴你想不想我啊?”安昕昕抱着趴趴熊,躺在粉红色的柔软大床上,“果然还是自己的家最有安全感啊!”
滴滴滴……
“讨厌的垃圾短信。”安昕昕抱怨一声,拿起床头那本出差前尚未看完的杂志,津津有味地投入其中。
下次一定把短信提示关了,在方才的短信每隔五分钟提醒五次以后,安昕昕一边默默爬下床,一边暗暗下决定道。
“对不起。”安昕昕翻来覆去地念着陌生号码发来的这三个字,难道是那奇人发给我的?除了他恐怕也没第二个人要跟我讲这句话了吧,但是他方才为何又不当面跟我讲,就他这自以为是的性格,恐怕不会这么轻易跟我道歉吧?
安昕昕拿着手机踌躇着要不要打个电话过去,或者回条短信过去问问他是谁,犹豫到最后还是将手机搁在了床头。
不管是不是他,反正这一切都过去了!哎呀,好饿!
安昕昕一觉醒来发现已早上五点,起来上了趟厕所,发现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个小时还是无法入睡。
都怪那个奇人,把菜做得这么好吃,害我吃这么饱连晚饭也吃不下,现在叫我上哪找吃的去呀?
睡眼惺松地下楼,希望厨房还有牛奶点心之类的可以充饥,也不知道过期没有,安昕昕一步入厨房,忽然闻到一阵米饭的幽香。
出现奇迹了么,安昕昕捂着砰砰乱跳的心打亮了厨房的灯。
“好香,好纯,好稠的稀饭呀。”安昕昕津津有味地喝了两大碗香菇青菜粥,满足地抹抹嘴,这顾奇人做吃的还真有一手,安昕昕一边涮碗,一边感慨道,虽说人无完人,但他也并非是一无可取。
此时的安昕昕早已没了睡意,回到卧房后她不自觉地拿起手机,翻开那条早已看了无数遍的短信,回复道:谢谢你的粥,很好喝。
睡梦中,顾彦风按下手机,原本以为是闹钟醒了,却没想到竟是安昕昕发来的短信,他哭笑不得地回复:“昨晚的粥,你不会到今天早上才发现吧?”
“嗯,在肚子里还滚烫着呢。”安昕昕一边回,一边摸摸吃得滚圆的肚子傻笑着。
“好好爱惜……”顾彦风还在输入短信时,被助手小幸的来电打断,之后匆匆洗脸穿衣便坐车去了单位,早已把这事忘到了九霄云外。果然,顾彦风回到帝都不到一周,便被正式提名为B市证监局副局长,随着冷面叉手权限的进一步扩大,暂停一年的上市整风行动如火如涂的展开,整个投资银行界变得人心惶惶。
安昕昕看到新闻后,更加佩服胡德凯总经理,或许是受B市证监局整风行动的影响,外加上公司业务主来源的高远洋董事长卧病在床,这一个月以来安昕昕所在的沙亿投行生意跟着一落千丈。
在安昕昕不断地软磨硬泡下,胡德凯终于允了她的年假申请,安昕昕兴高采烈地收拾了行囊,飞到新加坡陪着妈妈过完四十九周岁生日。
用安昕昕的话讲,她终于厚颜无耻地做了七天大懒虫,但用安妈妈的话讲,她终于像个大户人家的姑娘了,在这一点上她发现父母的想法是无比一致的。安昕昕对这种生活虽是留恋,却还不得不踏上回国之路,她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年假还附带着无比艰巨的任务,回一趟帝都将上次被自己搅黄的马郁淳那笔生意重新拿下!
唉,安昕昕拖着沉重的步伐,垂头丧气地步出帝都机场。
“昕昕!”
谁在叫我?安昕昕倏得抬起头,看到不远处一个男子正笑得阳光灿烂,露出一口白牙朝她这边走来,“安昕昕,真的是你啊?”
“啊,阿泰!”安昕昕用手整理着被那个男子摸得散乱的头发,高兴地叫道。
“你怎么在这里?”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刚送完朋友,你呢?WAIT,WAIT,让我先猜猜。”于坤泰竖起食指抵在鼻间,装着沉思一番点头道,“你MUSTBE辞职回帝都了,是不是太想我了?”
“是啊是啊,多少年了还这么爱自作多情。”安昕昕眨眨眼笑道,“我情绪好低落哦,阿泰哥先请我饱食一顿吧,嘻嘻!”
“一年多没见,连口味都变了。”于坤泰看着细嚼慢咽的安昕昕道,“怎么改吃粤菜了,那么好的日式料理都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