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乔易轻声喊,感觉到那背景一震,然后艰难的转过身体,动作僵硬,似乎这样的动作对她来说非常的困难。脑海里突然有这样的意识,母亲腰背有问题。因为年轻的时候劳累过度而留下的后遗症。
“小易?”母亲一脸担忧的看着她,眼里有激动和羞愧,更多的是自责,乔易从这个母亲的眼中看到了许多的不舍的感情。
母亲似乎认不出她的样子,因为现在的她是光头的。
意识里,从前的自己虽然只有十岁却有一头漂亮的长头发,母亲经常会帮她绑两条粗粗的辫子。乔易靠近母亲的床边,发现母亲竟然和自己一样的瘦弱,应该是长期的营养不良所致,高高的额骨,让那张苍白的脸更加的修长了。两眼之下尽是黑眼圈,应该是长期处于担忧所以难以入眠所致吧?
“妈妈,不要起身……”乔易伸手想去扶易秋英躺下,却被易秋英出手打开。
“你不要碰我,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易秋英愤怒的骂道,“你这孩子怎么可以这样?问都不问一下就答应人家的要求,你知不知道人家要做什么?知不知道妈妈有多担心你?知不知道你一声不吭就走掉害得我几天几夜都睡不着,你……”
易秋英边骂边打着乔易的后背,骂着骂着延迟不哭了起来,乔易也不反抗,等到妈妈骂得累了,她竟伸手去抱自己的妈妈,虽然她知道这并非自己的母亲,可是她成为自己的母亲,有这样疼爱自己的母亲,挨几下打又何防呢?
“妈妈,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乔易伸手给母亲擦掉眼泪。
易秋英又何尝不知道乔铁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呢?本来她的病就时好时坏,可是她们家的那点钱哪里够住院费?才在医院住没几天钱就花光了。没办法,她只好人出院手续,可是谁知道这时乔易竟然失踪了,后来主治医生才告诉她,自己的医药住院费已经有人付清了,她可以一直在医院里接受治疗,直到康复。医生还告诉她是乔易答应了给别人做一个什么什么实验,人家才给她付费用的。当即她就糟了,整整哭了一天一夜,担心了几天几夜都睡不着。
终于盼到了她回来,却是被人剃了光头,头上还有一个三角型的伤口,女儿的脸色也不好,苍白如纸般……
“让妈妈看看,疼不疼?他们都对你做了什么?”易秋英不放心的察看着女儿的身体,发现除了头上的变化,其他地方都没有伤着,这才放心了许多。
“妈妈,我已经没事了,倒是妈你的身体好点了吗?”
“妈妈的病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好起来的,我们这就出院。”易秋英着急出院就是怕那些人又来找女儿,她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可是女儿才十岁,不能让她出什么事情了。
对女儿乔易,她已经亏欠得太多。
从小就没有父亲的突击队易非常懂事,经常帮助她照顾家里,可以说小小年纪的她已经包拦起所有的家事,照顾七岁的弟弟和四岁多的小堂妹。
很快就办好了出院手续,乔易不得不感叹,这里的世界和凤凰王朝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
她对自己所见所闻都觉得惊叹不已,这一天,她认识到了太多东西,办出院手续时,她认识了电脑,虽然没有碰到过,但是脑海里的记忆告诉她那个东西非常神奇。
还有各种各样的交通工具,妈妈带着她上了“公共汽车”的代步工具,只要在上面安静的坐着就能够移动。虽然速度不能和自己的轻功相比,但是它一点也不费她的体力,却是万分神奇。
乔易重生在这十岁的身体之后,她已经没有了内力和轻功了,可以说她现在像一张白纸,若是碰到坏人,绝对没有反抗的能力。
公车行了一个多小时,乔易也看了一个多小时外面的高楼大厦。慢慢地扶着母亲下车,随着脑海中的记忆,她找到了她们的家,在一笨拙老旧的街巷最深处,沿路亦是老旧的房屋,街巷旁总是三三两两的坐着闲聊的老人家,还有玩耍的小孩子。二楼的各个窗处挂满了衣物,可以说这里乱七八糟的。
这时,脑海里蹦出‘贫民区’三个字,原来如此。
这也不难理解这老街如此的破败了。
走到最里面的那一间房子,门也很旧,那墙是黑灰色的,像长了铁锈一般,看着让人极心寒。乔易深深皱起了小小的眉峰像个老练的大人一般。
一路而来全都是高楼大厦,她可以想像那里面都是怎样的干净清爽的环境,然而乔易一家所住的房子却是和那些天差地别。
推开那老旧的木门,里面是一个四合院,乔易知道这里住着四房人家,最北边的房子是他们的,东边住着房东一家。
“妈妈,小心些。”乔易扶着母亲走了进去。
这时,北边的房子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四十出头的样子,拄着拐杖,一瘸一拐,而她的左手似乎也已经不便,塌拉在身侧,连走路时应有的摆动也没有,男人的一边脸也是不正常,似因为痉挛而无法回复到原来的位置,笑起来格外的狰狞恐怖。
这个男人是乔易的二叔,曾经是他们这个区的工商局的一个主任呢,风光无限,以前还算照顾乔易一家,乔易父亲过世后,易秋英一个女人独自照顾着两个孩子,那时候的二合成还算风光,帮着易秋英渡过了难关,还帮她在纺织厂里找到了坐班的工作。易秋英也是在那里一做就是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