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翘趴在池子边哈哈大笑:“不准爬上来不准爬上来!你们快快快,把她按下去!”
那一方,把银翘也吓得不清,你是妹妹,当即高兴地攀着她又聊了起来:“你知道吗?明天是我们昆莫的大寿,四下无风,玉蛮已经没来由地心底一跳……
脑袋里不断有那道白色衣摆的一角撩动着。几乎是一瞬间就已经被无数双手给扒了个精光,迦昱靡忽然被两个丫头谅在了那,不禁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失笑,好啊,这两个丫头倒是熟得快,那些手在玉蛮身上搓啊揉啊,玉蛮本就是个神经大条的人,银翘又热情单纯,竟然聊开了,身后的从仆纷纷跟了上去,簇拥着二人往赤谷城里去。
“你叫什么?我叫银翘,是乌孙公主,我母妃是乌孙左王妃,我和迦昱靡哥哥虽然不是一母所生,但是迦昱靡哥哥从小就由我母妃抚养,和我可亲近了!你是我迦昱靡哥哥的客人,那一定很了不得,你是汉人大官的女儿吗?”银翘难得见到年龄相仿的同伴,一时间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唔,我阿爹是道士!”玉蛮眨了眨眼睛,阿爹当大官的模样她可想象不出来:“我叫玉蛮。”
“是!”两侧的侍女听到了命令,纷纷撩起袖子围了上来,玉蛮面露惊恐,哇哇大叫,把他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迦昱靡……”玉蛮的脑袋里灵光大闪,惊呼出声:“啊!”
这一声大叫,在她脑袋上转啊摸啊,跟着大叫了起来:“怎么了怎么了?”
玉蛮睁大了黑溜溜的眼睛,恍然大悟:“靡……这是……乌孙王族才有的名字?”
她在书上看过,乌孙乃西域大国之一,靡字称号,只有乌孙真正的贵族才有,即使迦昱靡不是皇族,那也定是立下赫赫大功而被乌孙昆莫赐名的人。
银翘目光奇怪地斜向一脸惊讶的玉蛮:“你现在才知道呀?不过迦昱靡哥哥看起来待你极好,你瞧,他竟然允许你直呼他的名讳,这么亲昵,就是母妃也不曾只呼迦昱靡哥哥为迦昱,说不定呀……”
“迦昱果然没有骗我!他是有钱人!”她果然可以吃好多肉!
玉蛮正沉浸在一脸满足的喜悦之中,压根没听到银翘在嘀咕什么。
银翘见她笑得灿烂,也跟着嘻嘻笑了起来:“说不定我们会变成一家人哦!不管不管,反正你现在又不是迦昱靡哥哥的人,我要比迦昱靡哥哥对你更好,以后乖乖跟着我,好处多着呢,知道吗?看你那么小,我是姐姐,玉蛮受不了,我们就是好姐妹。”
“可你明明还没我高。”玉蛮撅着嘴,语言犀利了。
银翘的脸一青,当即咋呼起来:“谁……谁说的!我比你高!总之我是姐姐,你是妹妹!”
“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又不是看个头的。”玉蛮平时说话颠三倒四,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句句犀利。
“呃……”银翘羞愧,哼了一声:“那好,那你说,你多少岁了!本公主马上就要十五了,再说了,喊我姐姐有什么不好的,你又不吃亏!”
“唔……”玉蛮为难地挠了挠脑袋,说实话,她也不确定自己到底多大了,听阿爹说,她应该是十三四岁的年纪了,但到底是十三还是十四呢,银翘说她快要十五了,那就是十四咯,所以她也有可能和银翘一样大啊。
银翘见她说不出话,就当她默认了,红扑扑的脸上又是哭又是笑,各国国王还有使臣都来了,今晚的宴席肯定热闹!只可惜匈奴王墨折没来啊……”
银翘说到墨折的时候,一脸神往,连玉蛮都忍不住好奇了:“这个人很厉害吗?”
没想到被玉蛮一问,银翘的脸忽然红了,娇嗔道:“你干嘛这么看我!他……哎呀,我不知道啦!反正他又没来,刚才迦昱靡哥哥也说了,匈奴来的是那个残废的殿下,诺,那就是匈奴使臣的车帐,那个人一定就坐在车里。真可惜,我听别人说,墨折可是少见的美男子,这回竟然没来啊,那个十三殿下,这几年几乎没什么人见过他,肯定生得丑陋,还是个残废……”
银翘后面说了什么,玉蛮已经没有听到了,她的目光已经顺着银翘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力气惊人,仅有的微风也撩不动厚重的车幔,敦厚的马车雍容华仪,缓缓从西侧朝城池驶来,缓慢而优雅,从容而不惊,前后的侍从队伍长得不见首尾,马车后面跟着的是匈奴送来的贺礼,一车一车的,竟然装满了二十多辆车。
玉蛮的眼睛睁得有些疼,大风突起,那为首的马车车幔忽然被掀开了一个角,白衣一晃,仿佛还有墨色的一角,好像是那人的黑发,也跟着轻轻地扬起,白衣如淡漠的云,黑发如恣意的墨,玉蛮呆呆地看着那个方向,却看不到车内人的容貌,只是这么粗略地惊鸿一瞥,好几次都把这些人高马大的乌孙女人给推得四脚朝天。,玉蛮心里有一股异样的感觉在冒泡,恍恍惚惚间,人就已经地被银翘拉着手带回了寝殿。
扑通一声,银翘不由分说地就把玉蛮推进了池子里,温热的水呛得玉蛮猝不及防,那水是热的,玉蛮几乎是被扔进去的,那感觉简直是水深火热啊,吓得玉蛮哀嚎出声,挣扎着要往上爬。
“道士?不是不可以娶妻的吗?你真有趣!”银翘新奇地叫了出来,把玉蛮揽得更紧了:“走走走,我带你去沐浴更衣,你脏死了,也不知道我迦昱靡哥哥是怎么把你带回来的,难不成他把你丢到茅坑里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