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一用力,身下哎哟一声轻呼,我回过神来,温如海转过脸,幽怨地看着我。
糟糕,差点忘了现在是帮如海服务,下手重了些。我赶紧陪笑,放柔了动作,在那被晒得红彤彤的后背认真涂抹,不放过每一寸肌肤。
混血儿的皮肤就是好!怎么晒都不黑,只是红得有些刺眼。而且,他的身材好纤瘦!纤细的胳膊,纤细的腰肢,纤细的小腿,白玉般的裸足……
正流着口水欣赏,身后突然传来鼓乐声,还有人用蹩脚的汉语吆喝着什么。
我好奇的回头,傻眼了。
四名皮肤黝黑的女人,头带花环,脖子上也挂着长长的一串花环,正在边唱边走边卖力的扭动着肉敦敦的腰臀,腰上的饰物飘飘悠悠,随着脚腕上的铃铛清脆声响一摇一摆,配合着手上,脚上的动作,那些遮不住春光的草裙有节奏的颤动着。女人们那用三指宽的布带围着,或是只用两个三角形薄薄布料遮挡着的部分,跟着节奏一抖一抖的,也很有看头,真是波、涛、汹、涌、啊!
那些女子显然不是中国人,倒有些象是美洲土著,她们身后跟了四名男子,穿着大花的短袖衫,及膝的沙滩短裤,其中两名在卖力的打鼓,一名举着广告招牌,剩下的一个估计是团长,正拿着喇叭在大声吆喝。
听他说着不太流利的汉语,再看看招牌上的中英文结合,原来是在给夏威夷旅游做推广。
夏威夷啊……我好想去……
看着那一队人马走过,大家砸咂嘴。
“我想去夏威夷。”宋忆寒两眼冒光。
“不可能,你们没有身份证。”我倒是有机会跟师傅一块儿去。只是留下这几个看家,又不太放心。
“可是,到这里来也没用上身份证啊!”他们还是不太了解现状,坐火车和坐飞机,可不是一个级别的。
“不就是海岛嘛。你们要想去,待会儿我就可以带你们上岛,明天还可以潜水。”师傅不知什么时候溜回来了,用毛巾擦着脸,拿起矿泉水猛灌。
“老爸,你说的——该不会是涠洲岛吧?”
得到肯定的答复,大家欢呼雀跃地收拾东西,又把租借来的器具全退了,跟在师傅身后,朝码头走去。
太阳下山的时候,我们终于踏上了涠洲岛。
只是大家谁都没有注意去收听广播:第八号热带气旋的强度已经升级为台风,正缓慢的往中国南海靠近。
海岛的风光确实不错,从地图上看,整个岛屿的形状就跟个弓形的翠玉似的。
我们选了南边一处稍微往海面延伸出去的地方,坐着吃晚餐,这样月升日落都可以欣赏个一清二楚。
看完日月更替,乘着月色,吹着海风,四个大男人又兴致勃勃地跑到西边沙滩上,从旅馆餐厅里搬了两件啤酒,又要了一些肉,边喝酒吃烧烤,边聊天,然后四仰八叉地躺在沙滩上睡觉,连旅馆都不住了,只租了一个帐篷,把我跟行李扔在里面存放。敢情,我就是最大件的行李。
帐篷里十分闷热,睡得昏昏沉沉的,我就这么突然惊醒了,浑身黏糊糊的,尽是无法畅流的汗意。我蹬蹬腿脚,打开帐篷,探个脑袋出来。
外面的海风也是闷热的,而且还很微弱。
睡眼朦胧地爬出帐篷,打了个哈欠伸懒腰,我砸咂嘴,开始发呆。
海平面上,那个米白色的圆盘,有些诡异,看上去好像是半透明的,可以看到她后面飘渺虚幻的星际。若我没有看错,月亮后面有一个很大的星球,发着幽蓝的光芒。
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再次确信,我看到的是星球,不是天上那种一闪一闪的遥远的星星。而且,那个星球的边缘貌似比月亮还大,微微露出一圈蓝色的光晕。感觉,我是在透过月亮看另一个地球。
我揉揉眼睛。
睁眼再看,月亮又恢复了正常,不再是透明的。可是,那蓝色的光晕还在,似乎在皎洁的月球表面镀上一层模糊的蓝,似幻似真,就象是被整个深蓝色的天幕和海水氲染了一样。我记得,在古书描绘中,月白色——指的是浅到发白的青蓝色。莫非,古代的月亮真的是蓝色的?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我的视力啥时候这么好了,连月海和那些环形山都看得到?那个象疤痕一样的陨石坑,还真是壮观啊……
“看多了日出日落,海上升明月昨儿也见识了,现在看着月沉西海,倒也是个不错的景致。”
身后突然有人发出感叹,把我吓得往前蹦了两三步,这才捂着小心肝回头。
“秦风!大半夜的,装神弄鬼啊你!”我指着他,语音有些颤抖。
一身白衣,下面露了光溜溜的两条修长的美腿,光着两脚丫,披头散发的,再加上那白玉般的脸蛋,红红的唇,晶亮的眼眸,怎么看怎么象贞子。
“大半夜?现在已是寅时末,很快就到卯时了!”忆寒表哥也醒了过来,揉着眼睛站在秦风身后。“还在山上习武的时候,卯时可是要在操练场点名的,迟到者,当天的早膳和午膳都免了,还得再加两个时辰的锻炼。”他揉揉脖子肩膀,抡起胳膊转动,竟然发出咯咯咯的骨骼磨合的声响,听得我全身鸡皮疙瘩集体站立。好、好恐怖的声音……不过,他刚才说的——
卯时点名?莫非古文献记载的点卯,就是由此而来?
我看了看腕表(新买的),计算了一会儿,子丑寅卯——卯时大概是从早上5点到7点。靠!那不是5点钟不到就要爬起来了么!现在4点55分,难怪他们这么早就醒了,原来是习惯使然。再看看横在沙滩上睡得歪腻腻的某人,披着月色,那光洁的肌肤竟似镀上一层浅蓝,泛着珠玉般的光泽。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