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出腰间电棍,壮起胆大声呼喝:“谁!谁在那里!给我出来!”
微风拂过草地,周围树木枝叶晃动发出哗哗的响声,却是再无一丝气息。
想起同事们没事的时候聚在一起笑谈的惊悚故事,据说之前这里是一片坟场……
一阵风吹过,老刘哆嗦了一下,开始回忆刚才的画面——
一个长发飘飘的站在那里,再一个白影闪过,两人瞬间不见了踪迹,貌似,他们穿的衣服,是长袍……古人的装束……而且,那个被手电直接照到的,头发长长的那个,好像还很痛苦的样子……
光……
鬼怕光……
老刘被自己的想法吓得几乎心脏病发,两腿抖得象筛糠,立即屁滚尿流地又爬又滚地跑开了。
回到值班室,把大门一锁,整个人滚上了床,裹了毛巾被把头埋在里面瑟瑟发抖,直到天亮接班的人来了,他也没敢离开值班室,非等到太阳普照大地街上人来人往了才哆嗦着搭乘人最多最挤的公交车回家,连自己的摩托车都不开了,直接丢公园管理处。
这天,正是农历润五月十五,受惊不小的老刘同志烧香拜佛去了,心里还直犯嘀咕:离七月半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怎么这地界的玩意儿就迫不及待的跑出来了呢……
话说秦风带着温如海离开“荒山野岭”,才朝前奔跑了一会儿,就看到了柔和的光线。
他心下一喜:莫不是遇到了人家?遂快步上前,越过围墙。
只是这喜悦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在两人翻出围墙之后,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那柔和的橘色光线并不是从哪户人家的阁楼里发出的,而是——路灯!
如果横在他们面前的这条可以并行十辆马车的平坦宽阔的、看不到头的、不知由什么材质铺设而成的可以称之为路的话,那么立于道路两旁的高高杆子上的会发光的东西自然是路灯。
“好多灯哦!路的那一边也有呢……”温如海感叹,好奇地盯着离他最近的发光物。“这些火油是怎么放置的,为何灯的光线是朝下的?”
他的问题自然得不到回答,因为秦风一直在四处观望,试图找出熟悉的事物。可是让他失望了。除了花草树木,其他东西皆是未曾见识过的。比如,脚下铺设的不同色彩的格子地砖,虽然一些富豪家中也有,可是一般都用在自家花园的小道上,供主人和宾客游园的时候行走以增添情趣,连仆役也不能随意踩踏。象这样大面积铺设,不设防,任人践踏,整整齐齐地铺了满街,前看不到头,后望不到尾,这样巨大的规模,实在是罕见。
还有刚才跃出的不足两人高的围墙,居然不是砖砌的,而是一排整齐的上了乌漆的金属,朝上的那一头是尖锐的,中间一段曲扭出弯弯的纹饰,很是好看。秦风伸手敲了敲——是铁器。
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具他所知,金银铜铁等金属物质一直是各国限制流通的矿物,别说王公贵愦,怕是皇宫,也不能如此大面积大分量的使用铁器来制造围栏,更何况是可以当成武器来使用的尖锐铁杆?这里——究竟是哪个王侯的封地,居然如此嚣张?
他握住一根,用力一旋、一扯,轻易地拔出,然后朝地板上狠狠一刺——
噼啪一声脆响,地砖应声碎裂,铁杆没入地面一半,留在地面上的那一截颤动着,发出空气震动的嗡鸣声。
温如海回过头,奇怪地看着他。
没等他出声询问,远处传来些微怪异的声响,两人又举目望去——两道橘色的光线由远及近的疾驰而来。
待那光亮来到百步远的地方,两人终于看清了那样事物。温如海兴奋的大叫:“啊——啊!车、车,没有马拉的马车!”话音未落,没有马拉的四轮车子呼的一声飞驰而过,朝路的尽头奔去。
温如海好奇的跑到宽敞的大道上,看着逐渐消失的两盏橘红色灯光,没有车头那两盏亮呢……可是,为何不用马拉也跑得比四匹马拉的车子还快?而且,车身扁扁的,能坐人么?他颦眉,百思不得其解。
秦风深吸一口气,看到远处又有光芒飞奔而至,赶紧上前把这个懵懵懂懂的家伙给扯了回来。
这次出现的车子要大多了,那车轮几乎有一人高,而且车上载满了土块,呼啸着飞驰而过,不时有泥土从车上滚落到路面,扬起阵阵尘土。
两人目瞪口呆。这么快的速度,被撞到了可不得了。这次他们看清楚了,车的前部狭小的空间里似乎坐着一个人。可是——依然是没有马拉的车子!不过,即使找来八匹马,也拉不动这个庞然大物吧?那它是怎么会自己跑的?
两人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接着,第三辆、第四辆车子呼啸而过,跟第二辆那大大的橘红色的车子是一样的,车身后部装的全是泥土。
两人呆愣了一会儿,决定朝着车子出现的方向走去。
当第五辆车子出现的时候,他们傻眼了。
这次车子没动,是停在路边的,车头的灯火一闪一闪的。不同的是,车身是蓝白相间的颜色,跟那些橘红色的运泥车一样大,可是车上拉着的那个东西更是怪异,圆圆的一个大缸,两头略窄,正斜斜的架在车身后部骨碌碌的旋转着,发出刷拉刷拉的嘈杂声,似在搅拌着石头沙子。而这个大罐车后,是一排橘红色的拉泥车,整整齐齐地排着队,只是车上没有人,也没有载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