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为何如此喜爱一名青楼女子,即使再美再有才华再怎么与众不同,青楼女子依然仅是青楼女子,永远别想脱离这卑贱的枷锁。可是,为何竟一夜之间跃上枝头当起了凤凰?
这一场旷世婚礼,惊诧起连天幽怨。
怎会,直接封为蝶妃,且赐离皇帝寝宫最近的‘纷飞居’,最不可置信的是,蝶双飞竟然是以皇后之礼成为皇帝的妃子!
不禁,流言四起,更多的便是对当朝皇帝龙奇骏的诋毁。
果然,是庸俗无能之辈,这天下,迟早易主!
百姓开始未雨绸缪,朝中大臣竞相倒戈,野心十足的便开始将逆谋摆上台面。
原本中立的大臣也开始确定了立场,竟是大半倒戈。
而龙奇骏与凌泪,依然如无事人般,悠闲自在地摆出恩爱的姿态。
至于洞房花烛夜,两人仅是在房中策划以后的灭乱之法。
“爱妃,你先歇息,朕有事先离开一会,定速去速回!”在近侍小福子愈见明显的焦急神情下,龙奇骏终于不舍地离去。
“嗯,去吧,臣妾在这里等着皇上呢!”软软细细的,直让紧跟在身的春夏秋冬掉了下巴。
闻言,龙奇骏淡笑着疾步向御书房走去。
凌泪不是不知道,龙奇骏日显的情,若假戏真做了,恐怕,到时想离了这皇宫,也有点困难了呢!
不知不觉,走到了御花园,缓过神的凌泪不自觉皱起眉,各种各样的花都有,美是美矣,只可惜太过脆弱。
眼睛一亮,走至路边采了一朵被人遗忘的小雏菊,放在鼻下闻了闻,眉却皱得更紧了。
脑中不断闪现一个场景,闹得自己胸闷。
当日,自己没有将入宫的事情告知藤野,不知道他从哪得来的消息,竟然在进宫前一刻出现在自己面前,那受伤的眼神满是脆弱,他不语地抬起了右手,食指与中指并起重重地点着自己心口。
“泪,这里,痛!”那声音,那眼神,支离破碎。
而温润的青白玉面具,似乎也感应到了主人的悲戚,泛着森冷而绝望的光。
而她,毅然决绝地踏入豪华的轿中,直欲甩开这令人心碎的一幕,然而,那场景却在脑中徘徊,迟迟不散。
当时,夏荷直接哭出了声,而春秋冬三人也红了眼眶抽咽着。
春夏秋冬四人,明白藤野对凌泪的情意,那情那意,堪比“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师兄,你的心,痛了吗?可知,我也难受?
记忆中,工藤圣野的样子越来越清晰,他迷蒙着泪眼看着名叫“凌寒”的自己,右手食指与中指并起重重地点着心口,用着生生世世般深厚的情意喑哑着嗓子叫唤,“泪儿,你在这里啊!”
而她,竟然真的是他口中的泪儿,是巧合,还是宿命?
工藤圣野?藤野?你们,到底是谁呢?
印圣一?凌亦风?你们,又是谁呢?
迷糊了,到底,现在是怎样的状况?该去揭开这身份吗?
知道吗?我这里,也开始痛了!胸口,也疼了啊!
“冬梅,师兄最近怎么样了?”将手中脆弱的小雏菊捏得粉碎,凌泪飘渺的声音在空中游荡。
“藤野少爷在小姐进宫后便一直与酒为伴,半月后,忽然发狂般以剑挥畜,后来不知所踪,至今无消无息。”冬梅是伤感的,替藤野悲伤着,也替凌泪悲伤着。
凌泪黯然垂下双目,本不想为他劳神的,奈何还是忍不住问了。
“让雪海和冷月务必找到他,护他安全,不必再报。”冷着声,强制自己不再关心他。
冬梅恭敬地回道,“是!”
小姐,你的心,到底有多硬,有多冷?
“大胆奴才,竟敢踩烂本宫的金秋菊!”
骄纵的声音传来,让凌泪与春夏秋冬同时皱眉。
偏转头,便看到微凸肚子的华贵女子傲慢地高昂着头,看来,这便是沈相之女沈维君了。
自从太后给龙奇骏安排结亲的皇后仙去后,龙奇骏便再没立后,现如今,这后宫中,就属贵妃最大,再加上怀胎,更是有资本骄纵。
龙奇骏,你确实可怜啊!
夏荷低头一看,脚下确实踩着一株金秋菊。
为了一株金秋菊,就要那么大嗓门?
夏荷气闷地想上前挥几巴掌,但想起凌泪日前冷然的眸光,不禁掩饰性地低下头。
见夏荷低着头,沈维君以为她是忌惮自己的身份了,便更是扬起了满是珠宝的头。
沈维君身边的小丫鬟们见着除夏荷外,其他四人都没有什么表情,而蝶妃的一张脸更是平静无波,便也壮大了胆子。
凌泪本就不喜繁杂的饰物,也不喜化妆,所以进宫以来一直都是素面朝天。抓着这一点,沈维君身边一个机灵的丫头鄙夷地望了眼她眼中柔弱的蝶妃。
沈维君有点气炸,自己在这边借题发挥,奈何蝶妃与她身边的丫头完全把她忽视掉。
一个神色,示意机灵的丫鬟,丫鬟骨碌碌地转了转充满算计的大眼,随即点点头,疾步上前,手便欲甩上夏荷微低着的脸。
可惜,沈维君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凌泪从小就教导春夏秋冬“能忍则忍,但切不可让自己受伤”,因而,在丫鬟的手即将接触到夏荷的脸时,一阵鬼哭狼嚎吓得花儿也缩回了头。
“咔嚓”的声音响起,昭示着手的粉碎。
只见冬梅拧着她的手,收回后丫鬟的手便耷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