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谁又能说得准,这样的两人不是最适合的?
见徐广悍皱起眉,似乎没听见她的话,凌泪也不在意,远远瞥见丫头端着热腾腾的面,才叫道,“快点啦,我们肚子都饿扁了。”
“呀,你看我!”徐广悍回神一拍脑门,如常般扯着嗓门,“快,快,回屋里,面都好了。”
说着一手拉一个,凌泪笑嘻嘻地任由他拉着,而藤野,却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手,移身到凌泪身侧。
徐广悍本就大气,便也没在意。
吃完后,凌泪与徐广悍闲聊着,笑声不断。
玉兰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大家都无可奈何,便也不去管她。
而藤野,就在旁默默地给徐夫人瞧起病,期间一个字都没有,有什么要交代的也都写在纸上。
这样,一个下午就在指缝间溜走。
晚饭时间,玉兰依然一个人在房里,徐夫人给她送了点吃的,却被她一手挥掉。
凌泪暗叹,没想到在她面前乖巧可爱的玉兰竟是如此。
当晚,凌泪与藤野两人留宿在徐府。
天,依然繁星点点,预示着明日的晴空万里。可是心里,总是有种不安在蔓延。
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夜色,凌泪与藤野同样的辗转反侧。
第二天,徐广悍及其夫人很是兴奋地大赞藤野的医术,凌泪笑着不语,心想哪有那么神,只是徐夫人的气色确实好多了。
话过家常,凌泪便拱手向两人道别,藤野不语地静立一旁。
“泪儿,先别急着道别,我这还有一份谢礼呢!”徐广悍笑说着牵来一匹马。
顿时,眼睛一亮,即使淡漠如藤野,也不由赞叹。
“怎么样,这马还入的了你们二位的眼吧!”说到自己的爱马,脸上自是兴奋与骄傲。
“是啊,真是好马,广悍叔,什么时候藏着的呢!”虽然这马的性能没法拉利高,但绝对是良驹。
“呵呵,也就是几个月前的事了,我好不容易才驯服它的呢!”说着亲昵地抚弄马的鬃毛,然后不舍地将缰绳交到藤野手中,“今日就将这马交给你了,小兄弟。”
藤野很是诧异,愣愣地看着手中的缰绳,然后把视线移到凌泪身上,动了动嘴,却只吐出一个字,“泪。”
这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然,凌泪还是欣喜不已,“广悍叔……”
“泪儿,不是你自己说你不会无事不登三宝殿么。昨日听到你到来的消息,我便准备好了这份礼物,还满意吗?”虽不舍,却也高兴,好马难遇伯乐,将爱马交给藤野,也算是替它找了好的归宿。
“呵呵,泪儿这次前来确是为了替师兄觅一良驹,却没想,您竟又一次赠送至爱之马。”
未待徐广悍回话,自屋内出来的徐夫人插口道,“泪儿,你也别见外。半年前要不是你的救助,别说这马场,就算是我们,怕也早性命不保。”
“是啊,比起你对我们的救命之恩,再好的马匹也是微不足道。”徐广悍忆起当时的情景,含泪附和。
“那我们,也不多说了,只是,谢谢二老!”
“谢谢!”藤野真诚地向两人道谢。
“去吧,等会天就热起来了。”不想太过煽情,徐广悍催促他们上路。
凌泪与藤野也不多说,拱手一拜,跃上马,背影迅速变成两个小点。
见藤野轻松地驾驭了心爱之马,不觉目露赞赏,喃喃道,“他,绝不简单。”
“是啊,从他昨日一手刚劲有神的字中便能看出。”徐夫人点头附和。
只是,泪儿,恐怕是他的一个劫吧。自古英雄都是梦,美人关,最是难过。
而藤野,定会为情所困,将来会如何,仍是镜花水月。
此刻,谁都没有注意到,暗处,有一双满是怨恨的通红双眼注视着凌泪与藤野远去的背影。
“这马,什么,名字?”骑在马上奔驰在羊肠小道上,藤野运用内力问凌泪。
凌泪思索了片刻,悠然回道,“就叫它,忆索。”
凌泪依然一片坦然,而藤野,双目不禁染上哀伤。
他,还是,留了,位置。
忆索,回忆毒王肖索。
也许围绕在她身边的诸多男子,当是死在她手下的毒王最幸福了,虽没得到她,却在她的记忆里永存。对他的恨也好,怨也好,她都已放下。
马蹄哒哒,送去的是什么,带来的又是什么?
夕阳染红天际,那似血的色彩最是耀眼夺目。
夕阳过后,是皓月,夜幕中,到底是星辰点缀了月亮,还是月亮衬托了星辰?
马不停蹄地,两人一路奔驰,用了两天的时间终于赶到京城。
两人跃身下马,置身在京城的繁华中,忽然觉得自己离人群近了。
也许,潜意识里,他们都是孤单的。
重新戴上人皮面具的凌泪已然遮去了最为耀眼的光彩,然,投射过来的目光却是不减反增。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身边戴着青白玉面具、一身冷然疏离的藤野。
凌泪也很好奇,面具下那张脸到底是什么样子。据说,圣灵子也没见过。
迎着凌泪探究的目光,面具下的脸淡笑,薄唇勾起柔和的弧度。
凌泪甩开无聊的好奇,高兴地说,“师兄,我们到了。”
抬头,匾额上写着“春夏秋冬”。
是客栈?是饭馆?真是奇怪的名字呢!
然,若是凌泪的店,则又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