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吗?”春兰不解地问。
“没什么呢,过来坐吧。”
待春兰坐定,凌泪对着女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哦,我叫万向阳。”
向阳……
琢磨着这两个字,凌泪豁然开朗,整张脸都舒展开来。
“你有没有其他去处?”
“没了,亲戚们见我家穷,且因那些流言蜚语,都不再与我们往来。小公子不必担心,这间屋子虽然不比他人的,但总归是个能避风挡雨之所。”
万向阳自始至终都挂着淡淡的笑容,虽然淡,却暖人心脾。
向阳……想来她爹爹是想让她向太阳花一样活着吧,而她也没有让她爹爹失望,即使是经历了刚才这样的事,也没有让眼里的乐观与希望泯灭。
“若你不介意,以后跟我们一起吧。”
凌泪拿起茶杯,又轻啜了一口。
“不了,小公子的心意向阳领了,但无功不受禄,向阳守着这屋子便好。”
“这屋子也仅是四面的墙,况且你父亲需要安葬。跟着我,也并非无功,以后定有你要劳累的。”
万向阳依然不变地淡笑,还想脱口拒绝,门口传来一阵声音。
凌泪面上的笑容深了一分,“走,随我去看看吧。”
春秋冬三人紧跟其后,万向阳也好奇地出门查看。
“小姑娘,真的是你啊,我以为我送错了地呢!你在正好,我把棺木放这了。”两个青年伙计把棺木放下,捂着鼻子说。
见伙计欲走,凌泪上前阻拦,“慢着,先别急着走,我们还有事需要两位小哥的帮忙呢!”
本来皱起眉想开口抱怨的伙计见着凌泪手中的银子连忙点头哈腰,也忽视了这空气中难闻的腐尸味。
“劳烦小哥将棺木抬到屋内,再将死者入棺,等待一段时间,不出一个时辰,这银子便是你们的了。”钱,是通行的不变法则,利益,是心中魔鬼的呻吟。
权益之下,这银子来得可真容易了些,伙计连忙答应。
死者入了棺,凌泪让冬梅拿来香烛点上。
一直保持温暖笑容的万向阳在这一刻眼泪汹涌而出。“扑通”一下对着凌泪跪下,连这地都动了三动。两个伙计震惊地张大了嘴,而春秋冬三人则是见怪不怪,想当初,她们亦是如此。
春秋冬三人熟稔地摆好来的路上买来的水果,再点好香烛插上。
“起来吧,你现在要跪的是你的父亲。”在她们灵活地摆东西时,凌泪淡淡地说。
万向阳抹干泪水,又挂上那温暖的笑容,只是,这笑容中又多了一些东西,比如,喜悦与感激。
待万向阳拜上三拜,凌泪再度开口,“刚刚你对我那一跪即代表了你愿意跟随我,那你以后便唤名为夏荷,可保留原姓。”
“夏荷多谢小公子。”
“我叫凌泪,你就叫我小姐吧。”
夏荷诧异地抬头,见凌泪肯定地点了点头,才唤道,“多谢小姐。”
“春兰,夏荷,秋菊,冬梅,即日起,你们四人即为姐妹。春秋冬三人不记得自己的父母,那今日我便给你们一个父亲。自此,你们四人同姓万,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执香上前跪拜!”
四人连同两个伙计皆惊异地瞪大双眼,后都目露喜色,四人依言每人执起三支香。
“我万春兰……”
“我万夏荷……”
“我万秋菊……”
“我万冬梅……”
“即日起结为万姓姐妹,生不同时求同死,从此伴于凌泪小姐身侧,忠心护主,生死与共。”
四人同跪,执香叩拜,目含喜泪,在已故的父亲灵堂前许下此生不变的誓言。
“父亲,安息吧!”
合棺后,凌泪便遣了两个伙计回去。
次日,凌泪为避免凌府的耳目,只让四姐妹同送其父亲,自己并未同往。
葬礼简约却温馨。
凌泪六人此后安乐地在那处僻静地生活,那里有了个名字叫“朦胧”,生活陷于清晰与迷茫之间,每个人的过去都成了朦胧,将来也变得朦胧,只要现在好,就什么都好。
凌泪等人开始以为夏荷是温暖雅致之人,到后来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夏荷很会闹,每天总有用不完的精力,笑呵呵如太阳花,对生活的热情更像是夏日里追逐太阳的向日葵。
不过,这样一来,她就更符合了夏荷这个名字。春夏秋冬四人也终归是对号入座了。
一天,她们实在是好奇了,就由夏荷代表发问,“小姐,为什么我们四个都是女的呢?”
凌泪给了个大白眼,“你这个还要问我啊?你应该问生你的人去,干嘛不把你生成雄性的。”
春兰掩嘴偷笑,在其他三人的瞪视下,才支支吾吾,“不是啦,小姐,夏荷是想问为什么你不收男的却只收我们四个女的。”
“我哪有说只收你们,我会收男的啊。”
“啊?”
“之所以收你们呢,一么,是因为男的待在身边不方便,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身边,二么,我怕他们对我动情,情债是很难偿还的,跟在我身边十个里面九个会爱上我,剩下的一个是白痴。”自恋!
“呃……小姐你够自恋的。”
“秋菊,看来你还不知道哦,自恋等于自信,而我,有自恋的资本。”
这椅子真不错,摇啊摇的,真像现代的木马,对了,做个木马玩玩。
“那你为什么会选我们四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