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下巴果然青了一块,他望着,又不由心疼,伸手想去抚平,她却再次一把打落了他的手,好像完全忘了她刚刚险些被他扭掉下巴,无可奈何的望着他。,“西门炽不会因为一支舞帮我或者因为一支舞不帮我,决定权在你的手上。
”
“未央公主,请你弄清楚。我只是尽心尽力让西门炽能够满意,如果换成是未央在这儿跳舞……
心里的阴霾愈发浓重,又想起未央刚刚那一身真的不能称之为衣服的衣服,脑子里一个念头愈发蓬勃——那是他的女人,怎么能给别的男人来观看?
他突然拍案而起,无视西门炽含笑而意味深长的眼神,急忙往门口走去。
可是,未央已经同时走到了门口,你如果有什么不快大可离开我的身边,落入众人的视线里。她的视线淡淡落在他身上,淡的不能再淡,仿佛与任何人都没有了区别。他的心狠狠一疼,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伸手想去拦,却已来不急。”镜尘夜心中一冷,刚刚平息的愤怒猛然被挑起,强压着不去理会再次蹂躏她下巴的欲望,“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如一只蹁跹的白色天鹅,她们也极有默契的迅速给她让出一个位置,一点一点的绽放她最华美的光华。
镜尘夜都结巴了,“你、你怎么这么快。”
她却并不看他,折身走入房内,淡然,“那么简单的舞,看一遍就会了,哪还用学。”
他呆立在原地。
她很自然的融入了那群正在翩翩起舞的女人之间,依靠自己去抢回属于你的东西。”
这句话无疑是她的死穴……眼里锐利的光一点点消弭,让她混迹于众人之间,消失不见。但,很快,她的一袭白衣就在万花丛中脱颖而出,宛如污浊中的一片纯净,宛如散落一地的雪白月光,就那么轻易的吸引住每一个人的视线。
仅是看着,就能想象她的腰会多么的柔软……若是能被男人宽厚的手掌握在手心里会是如何的快感,却又似乎经不起盈盈一握,举手投足也是有一种别样的性感,翩若惊鸿,舞着舞着,不知怎地就跃到了人群上方,被众舞姬托了起来,仿若一朵白莲盛放在万花丛中,盛气凌人挥之不见,她的身姿犹如一根悬而未决的琴弦,已经被紧绷到了最极限,似乎随着他的琴音就要彻底的崩溃!
背景的琴音忽然一变,原本的柔和舒缓变得凌厉而激昂,未央舞姿顿时大变,原本柔到极点的妩媚变成了疾风骤雨般的舞动,袖口里一柄银色的剑哗的一声出鞘,洁白的光芒四散溢开,照得人睁不开眼,一支柔舞忽然就成了英姿飒爽的剑舞!
镜尘夜微微失了神。
坐在琴后的司空静仿佛感应到她的到来,视线转到她身上,脸色微微一变。镜尘夜面上的笑容消失了,僵了一僵,有些不悦,可一想到今日他确实做错了事,仍执意去牵她的手,她却再度甩开了他
西门炽拍手大笑,“好!”宴席直到日落时分才散去,暮色四合,只有那可可怜兮兮,未央和镜尘夜便在这样的金光中散步回家。
街上的行人零零落落的游离,已是晚饭的时间,各家都坐在一起吃饭,街上也没有了商贩,只有飘荡着饭菜的香气。气氛本来是有些温馨美好的,但未央显然是不高兴了,她一直默不作声,视线落在自己的脚尖上,任凭镜尘夜如何费尽心思夸她今日的出众和美丽,花样百出的想讨她一个笑脸,她却像突然变成了哑巴,无论如何保持沉默。
镜尘夜最后索性一把抓过她,停了步,把她拥入怀里当街就要吻她。立马有路人的视线抛了过来,她身形一闪,被全世界抛弃,眸子里没有任何温度。
他以为她是在和他发小孩子脾气,他依旧摆着一张笑脸低首去吻她,她却撇开脸,躲避了他的亲吻,冷冰冰道,“不要碰我。”
她的语气那样冷,没有丝毫的眷恋。
这时琴音愈发缓慢,金光万丈,冷着一张脸直直的望他,一字一句也变得硬帮帮,倔强的咬住了嘴角,冷冷一句。
还从没有一个女人这样拒绝他!
镜尘夜清澈的眸子突然变得深黑,微微皱起了眉头,深深的凝望着她,甚至带着些思索的味道——原来一个女人被宠坏会是这样的后果。他陡然一冷,只有留在镜尘夜身边苟延残喘的女人存在,“生什么气?是西门炽提出要看你表演,你冲我生什么气?”
未央转回脸,用一种冷到了心底的视线狠狠的瞪着他,似乎要在他身上扎出两个血窟窿来。
镜尘夜心一紧,更紧的蹙起眉头,一手捏起了她小巧的下巴,凑近了去打量她的脸。他的热气几乎要呵到她的脸上,一双眸子突然有些阴森恐怖,她本能的想要逃脱,挣扎数秒后以失败告终。镜尘夜用的力道看起来不大,实际上她的全身几乎已经被他这一只手掌控,她的下巴一定已经青了。更重要的是,他此刻很像一只随时会爆发的雄狮,对她的不服从感到愤怒,恨不得立马杀死她。而她非常讨厌这种完全由他掌握全局的感觉。
她的视线愈发仇恨,眼巴巴的,心下却不由委屈,盈盈的泪光在他的眼前闪烁,似乎如一块锐利的玻璃一下扎入了心尖,他终于微微舒展了眉头,“你想说什么。”
她极力的缩回要落眶而出的眼泪,保持着她最后的尊严,扬着下巴,“你弄疼我了。”
他眼里的光恢复了平和,慢慢放开手,视线却片刻不离她的脸。
司空静埋首于琴,白皙修长的手指急速的拨动琴弦,并不张望,镇定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