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完全的走出店了,我问子望,“那国师年龄很老了吗?”不是我好奇或爱多管闲事,实在是我希望这个什么国师是个真有法术的人,最好还能附有一副仁慈的心肠能不要什么代价就将我送回二十一世纪去,这里的生活毕竟不是我愿意过的,二十一世纪那里有我的朋友,有我的房子,我的工作,母亲的坟墓和我所熟识的一切,这里这里太不开化和落后了,在这里生活开始时我总在挨饿,后来不挨饿了却时不时的有人掠夺我的劳动成果,我不敢吱声,不敢吭气,在这里活得战战兢兢的,生怕一不小心又得罪了什么我得罪不起的人了,这也太累了,除了媚姨和我底下的几个弟妹,我没什么可留念的。
子望回说:“好象并不老,还听说没多大的年纪,不过我没看过,听说他就住在京城里,也许我们能看到也说不一定。”我暗暗将此事记在心上。
王家布店,位于西街一个极偏僻的角落,店面倒是说不上小,此刻上门买布的客人也不少,我们走了进去,子望的脸一红,还是有所挂碍地低头四处搜寻着那个姓王的小老板了,看来说她不关心也是假的。
我们听得有人称呼柜台后坐着的一个年青男人——王老板,他又笑呵呵地欢迎着进出门的顾客,遇到熟客时还哈啦两句,一副和气生财的模样。我们三人对望一眼都了解此人应该是正主了,假借着询问几种布的布价,我凑上去细看,子望则死拉也拉不上前,就只好让她窝在一旁,我看到子望在那里低着头脸上都红得要滴出水来,但估摸着我们没注意想她也飞快地瞅了那男人好几眼。
那个男人平眉顺目,不能说是很帅气但人也蛮周正的,想不到子望小妞的桃花运还不错,是朵好桃花我在心里下了个结论。向着身后的子望飞了个捉狭的眼神,如果不是顾忌到她不会懂,我差点就比出个胜利的姿势了。
但惊异很快就来了,我的结论推翻得比成立更快。王老板以为我要买布,大概他错以为我是个要为自己出嫁置办嫁妆的女子,这种也算是有点大的客户相对于他的布店来说。因此他很殷勤地站起来为我一一介绍几款布料,比较优劣。一起身我们就看出了问题所在,他走路的姿势一跷一拐的,原来是个瘸子,该死的媒婆连一丝丝口风都没露,我回去一定要上面给她嘴巴两巴掌下面再踢她屁股两脚。子望的脸由害羞的红转为愤愤的惨白了,还好我们跑了这一趟,信眼见为实,要不岂不是就被蒙在鼓里,连带诓了子望的一辈子了,媒婆的嘴呀媒婆的嘴,谁信谁倒霉。
亲事算是丢开了,三个人无情无绪地出了王家布店门,好歹也来了这么一趟京城,我决定随便怎样都得带些东西回去,就算是出门一趟的礼物也好啊。
我身上的银两也有个十来两,对于穷苦人家而言这已是笔极大的财富了,带些什么礼物回去呢?现在是冬天,气候寒冷,就多扯些布料一人做一身新衣吧,据子望说,他们这一家子已经有好几年没穿过新衣了,在这几年里,好一点的衣裳都被送进了当铺里典当,想起来也让人有些心酸。
没看上这个布商倒仍要带布匹回家,我有些怕子望伤心,用言语一试探她倒是不是太在乎,也许本来她也不太想嫁。我们比较了邻近几家布店的布料,然后为家里的每一个人扯了两米布,连秦天我也买了两米,也不知是什么心理作祟,我给他买的布料还比给家人带的要好一些与给子宝带的布料的质地一样,也许是因为他本身无时无刻都流露出的贵气吧,还是我心里下意识的知道他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弟。
呸,或许有些人天生就应该比别人更优越吧,但我居然要为他的优越感凑趣,我都有些鄙视自己了。
秦天站在身后,我叫他上来比一比布料的颜色时,他还傲起头假装没听到我喊他,但我居然为他买了布料,还比给自己买的要好,这让他还是有一些感动的,虽说他假装不屑一顾的,但我能看得出来。买好东西三人向着客栈方向回去,准备歇过这一晚后就启程回家。
还没到客栈呢,“那不是程大哥吗?”忽然子望满脸惊喜,扯着我的衣袖只摇晃,差点没把我的衣袖给扯破,我向着她指的方向一看,一眼很轻易地就看到了身穿着天青色长衫的程仞锋,他站在一群脑满肠肥的人中间帅气而俊朗仍是十分的显眼。
很显然子望的那一声呼唤,他是听到了的,他顺着声音的来处一找,也就很容易地找着了我们这二人,秦天在此时忽然悄悄地向着我们的身旁逸开,用极低的声音对我说:“我先回客栈去了。”那声音太低,我都是连猜带蒙知道他的意思的,这家伙还怕生人不曾,但我知道秦天是很讨厌很讨厌我说他是我们家的奴仆的,现在他大概是怕我在程仞锋这个生人面前说出他目前的身份,这小屁孩心思蛮多的嘛也有够臭屁的。
因此我微呶呶嘴,任他去了。
“哗,你们怎么到京城里来了?”程仞锋倒不是个嫌贫爱富的人,他身周围围着的都是些身穿绫罗绸缎的富贵人家的人,现下他一边笑吟吟地与他们说着些什么,一边就抽身走了上来与我们打招呼,子望兴奋得脸都灿亮起来了,但听得他的问话看到他近前却又有些女儿态的扭捏起来。
我看看她就轻描淡写地说:“我们不过是随便走走,想见识一下京城里的繁华,程大哥做大生意呀?老是各地的跑,可有够累的。”他秉着一惯的温文笑着说:“子盼,你这丫头有事瞒着大哥嘛,算了我也不与你计较了,遇上了也是有缘,走,我请你们吃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