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傻,从了将军不就好了,虽说当不上正室,可是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银的还会少了她的。”就象开会一样,还是滚动的扩大的会议,参言进来的人越发的多起来,看来那个时代都是一样的,一谈论起漂亮的女子来,这些男人的荷尔蒙分泌都加速了,我深深深深地鄙视。
“要茶叶蛋吗?要茶叶蛋吗?”一个小姑娘手挽竹篮,挨桌挨桌地问过来,“怎么小香,往常你的茶叶蛋在渡口那边就卖完了,今儿怎么现在还有这么多,人都上那边去了,你也到那边去卖去。”老板在与小姑娘打招呼,“这是第二趟的了。”耶,听起来这生意好象不错,也花不了多少本钱。“茶叶蛋怎么卖?”我问了一句,心里隐隐的有些明儿开始我就可以着手做的小生意的谱,“一文钱一个,小姐,我这茶叶蛋可香啦。”“算了,这么贵,我不想买,你还是听老板的话到那边去问吧。”
生的鸡蛋是四个钱十个,小一点十个才三个钱,我问了问子望这时候还没有人卤制食品卖,我决定在这里卖卤鸡蛋,我让子望带着我到前面二、三里外的渡口看了下,来往的人还不少,据说附近两三个县的人都通过此渡口出入,因此我估计我的想法应该是可行的,我买了两百个钱的鸡蛋,另外还买了五十个钱的作料和五十个钱的米,我们快手快脚地回家去准备。
“你那来的钱买这么些的东西?”一回家就看到媚姨在院子里洗衣服,看到我们拿回家这些,她站起来脸色青白地问,该怎么解释呢,总不能说是在路上捡的吧,这么多人别人都没捡着就我运气好?我向子望和子候望望希望这两人能帮我说上两句让我有一点时间缓冲可以想想该怎么说,可一回头才发现那两个没义气的家伙,居然趁着媚姨的注意力是放在我身上的时候悄悄地向外溜了。
“我向别人借的。”我也算是实话实说,原本我也是打算以后赚钱了还许亭山的。但媚姨显然也不是好糊弄的,“你向谁错的,借了多少?预备几时还?”“就是那个许亭山啦,借得也不多就六百钱,我准备用它们来做个卖鸡蛋的小生意,赚钱后就还他,他说过不急的。”我硬抗。“你怎么能借他的钱呢?你还敢与他有所牵扯,把钱拿出来,让我拿去还。”古人是不是每一个都这样的死硬脾气,这就是骨气?我很生气,是饿死事大还是借一个不相干的人的钱的事大,想来如果我问出口,媚姨连考虑都不会考虑就直接会回答说是借许亭山的钱的事更大。
“大半都变成东西了,你就是想还也还不了,再说,媚姨,我也不会充许你去还钱的。”显然我这样大胆和强势的言语是媚姨在“我”以前与她一起生活的经历里没见过的,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眼睛里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气馁和大概是这十几年的艰辛生活的心酸,“你说什么,你再说一翻。”她指着我全身都有些抖索地说。“对不起,媚姨,在我的心里你就是我的娘,但是现在我不能顺你的意,把钱还给许亭山,我知道你认为我的行为是不当的有些没骨气,但是骨气是什么,是必须让您的手在寒冬腊月浸进刺骨的冰水里洗衣服,还是必须让全家的人包括今年才四岁的子宝饿得不停的说他饿,不媚姨,有我在一天,我就不可能充许有这样的情形发生的。”听了我的话她缓慢地坐在了小凳子上,一时之间老态毕露,我看到两滴泪顺着她的脸慢慢地流下来,她也不掩饰,这让我的心酸酸的。
“可是我们以前都这样过的,我知道我没用,不能给你们更好的生活,我对不起老爷我也对不起夫人。”她极慢极慢地说着,每个字里面都有着沉痛,我也快掉泪了,媚姨是个十分有情有义的女人,这么些年来,她可以早早地扔下我们这一群包袱过自己的日子,那日子绝不会象现在这么难过,但因为守这么一点子旧想法规矩就让我们这一家子饿肚子这是我不能接受的,“媚姨,我已经长大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所以这一次你就放手让我去做吧。”“可是,大小姐,你知道要是外人或就是许少爷的父母知道这件事,这会对你的闺誉带来什么样的损害吗?如果有人说出点什么,你以后还怎么嫁人,我又以什么面目去见九泉下的老爷和夫人。”
“嘴巴长在别人脸上,别人想怎么说随别人说,我们只要不在意,这些闲言碎语是伤害不了我的,媚姨你总不希望我们的生活一直是这样的半饱半饿的过下去吧,弟弟妹妹他们还在长身体呢,而您也需要多休息休息了。再说,以现在我们家这样的情况嫁人不是个好主意,您都曾说过的娘家没个撑腰的人,嫁出去的女儿会受欺负的,所以我想,这辈子我也不想嫁人了,我就陪着您好好的过这一辈子了。”我蹲下来,依在她身旁,小鸟依人状,一直以来我都是狡黠的女子,若敏就曾说过,我会为求目的不择手段,但我本人并不这样认为,因为我认为自己这一生好象也没有什么想全心全意追求的东西吧。或许若敏的话也有些道理,现在媚姨就软化了,我看到她在伸手拭泪,“不嫁人那可不行,不过我们得好好找那老诚本分对你好的。”短时间让她接受不婚的理论我想她也接受不了,暂时能让我在这个家里作主就行了,于是我含含糊糊地答着:“行,行,以后的事情以后在说吧。”
经过这一段说辞后,又再经过几天的斗争,再加上媚姨看到许亭山的钱都变了东西了,估计将这些东西还给许亭山,他与他家人也不一定会同意,媚姨身上现在能拿出五十文就该我们全家偷笑了,所以媚姨慢慢交出了这个家的控制权,刚开始可以说是半伤心半赌气的交出这个控制权的,我想,她只是因为我是她的大小姐才这样容忍我的那么多的怪论的这么多的想法的,何况她还以为我的这些计划什么的只是一个才经历过死亡的小女子的妄想而已,由于她心痛放纵我才顺我的心,让我尝试一下这种她担负得都十分艰辛的担子的。但现在我没有太多的心情来安抚她的心里所想,我要的只是让我能在这个时空里吃饱穿暖,让这个和我一样姓秦的家庭里的每个人都能吃饱穿暖,这是人活在这个世上的基本要求,为了达到这个基本要求,我就必须的自己掌握这个家庭的主导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