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剧烈的灼痛,从无边无际的昏黑浑噩中甫一清醒过来,我就觉得头好痛,好痛、好痛,痛得我想骂娘,那种痛是从左后脑勺向着前后左右辐射出来,越接近辐射源那疼痛越是鲜明,而那辐射源正中应该是肿出了一个硕大的包或是被砸冒了烟吧。
想来无论是谁被人狠狠地砸了一板砖的结果都是这样的,被人砸板砖吔,不怪砸人的人挑中了我,反正以后我会让这个我不知道的他后悔的,不过现下我悔呀,心里那个悔呀,即使是弱水三千也不能轻易洗剂去,当初要是学的是铁头功而不是跆拳道,准能在被敲板砖时,回过头去给予反击。我,秦婧玉,一个天蝎座的女子,从来不是一个娇柔软弱的女子,也不屑为之,二十八年的人生生涯里从来没有过打落牙齿和血吞的肚量或雅量或纤纤小淑女量,我要做的和能做的喜欢做的就是反击,狠狠的反击,谁也别想安然无恙地伤害我。
想、非常想,想到命里去的想,痛扁海扁辣扁那居然敢对我下手的王八蛋一顿,让他生生世世地记得有些凶悍的女人是不能惹的,而我就是其中最不能惹的,我想狂扁得让他妈妈都认不出来他了。
但很可惜,我被砸后没能挺到回身看一眼是谁下的手,到底是那个不长眼的王八蛋居然敢挑我下手。自认倒霉吧,想不到被抢劫这样的倒霉事也会落在自己头上,原来总是从报上、电视上看到这些恶事,临到自己头上,也只能苦笑罢了,我的皮包里有几百块,还有一个半新不旧的手机,头痛的是所有房门的钥匙都得重新置换了。
我仍闭着眼,意识已经清醒,现在用手轻轻一挣紧支撑着自己爬起来,但只感到自己的手是被捆着的,想用手轻轻抚慰一下疼痛的脑勺都不得行,捆我的人很有经验也够小心,捆得很扎实连动我都无法动一下,抬脚,仍沉重,我嘴角不得不逸出一丝苦笑,原以为可以凭飞腿倒踢的双脚打开一个好的局面,想不到连腿也失去了自由,被人好好的捆缚住了,这个打击不能说不沉重。
在心底下暗暗的嘀哝,到底是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记得出事前,我正从好朋友刘若敏家出来,准备穿过两条小巷到路口坐车,当时并不是太晚,也就是十点钟左右,还是个晴朗的仲夏夜,出没的人并不少呀,这时我听到有隐隐的脚步声,就象一个人在夜风中快步奔跑,我还赶紧的往旁边让了一下,不准备拦住别人的路,然后就听到一声迅急的风声,针对我的板砖就砸上了我的头,然后的一切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我不是还这针对我的砸头的事件绝对绝对的不是很简单的了,我用我的膝盖头想都知道。嘴并没被堵着,看来喊救命应该是没用的了,前后左右倾听不到什么声响,看来周围大概几公里就是有人都不是会来打救我的人,因此叫喊还是不了,省省我的力气吧。
如果只是一般的抢劫,抢劫犯应该趁我昏倒,赶紧的搜走财物一走了之,那里会有人掳走苦主的,太麻烦了,未必他们还是等着想落网?但是绑票?我分析的结果也是不太可能的哟,一般的绑票也不过是为财为色为仇,为财?谁会对我这样的人出手啊,中国最标准的苦哈哈的工薪族,每月只有一千大毛,连市里的人均收入都未达到,搞不好随便在路上抓一人,怀里的银子都比我现有的多了海去了,况且我也没有什么有钱的爹、娘什么的让人可以敲诈的,从十四岁后母亲过世后我就一个人过日子了,至于我的父亲,从我出生到现在就没过一点当父亲的自觉,在我三岁时与母亲离异后,就不见个踪影,自然法院判决书上他该付的抚养费也是一个大子也从来没拿出于来过,连母亲过世时,他都没有到过场,现在大概又在不知道的天边哪里逗弄年青的小情人去了。为色,那也有点可笑,虽然我并不丑,五官可说是十分端正,但也绝非明艳动人的美女,再加上从不打扮化妆什么的,一年四季的T恤,牛仔裤,在当今这社会到处都可看到五颜六色争奇斗妍的鲜花,谁会吃饱了撑的,为色绑架一个并不出众的女子呀,我有自知之明,在到处都是玫瑰、牡丹、君子兰、郁金香这些漂亮的花朵的花园里我充其量也不过是一株狗尾巴草,也太劳心劳力一点了吧,未必那人的眼睛不好?为仇,回思二十八年的岁月,我虽不是一年到头的笑脸迎人,但也不可能会让人有这么大份的恩怨情仇呀。
总的想起来,整个事件也太、太、太荒谬了一点吧。
思绪不断,分析来分析去也没能有个明朗的意见,打量四周,这是个极空旷的房间,修建的原用途不是议事厅就是宴会厅吧,容纳个几十百把人不是个问题。看装潢看摆设就象电影电视中演的那些豪富之家,这更不可能是什么为钱为色为仇的绑架了。我这样的小贫民那里可能与这些能置办起如此家业的社会精英们扯上一丁点儿关系嘛,心下又一次地证实,这里的装饰全是黑底描金的,显得既雅致又有派头,老实说除了在电影电视上我还真的是从没看过,当然了在生活中我不过是个生活在社会低层的草根阶级罢了,因此此刻说不上是艳慕、好奇,我无礼于自己双手双脚被绑着死死的象一个端午节的大肉棕。我左右观看着,对于自己此刻居然会以目前的状况存在大为迷惑。
在我左前方有一个茶几的腿是金属做的,并且有一定的棱角,我以寸寸虫前行的方式一样蠕动着前进,将手上的绳子抵在其棱角上上下来回磨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