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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动感四年 (12)

弥勒佛讪讪地说:“是啊,最近是得到了重用,称东西拿我当秤砣用,压秤的,够重用吧!”

7月2日

我有一双可爱的白帆布球鞋。自己特喜欢,师父他们看着全眼馋。平时舍不得穿,只有进城的时候才穿。不穿的时候我就把它们刷得白白净净的,然后裹进师父的内衣里收在行李中。大家都知道白球鞋是最难刷的,要想弄得跟新买时一样白,还得涂上白粉笔灰才行。

今天我们要路过妇女国,所以一大早,我就套上了白球鞋。嗬!穿上它我傲视寰宇,无比神气,得瑟地不让招!

唐三彩过来,伸头说:“哟,悟净,又把心爱的小白鞋穿上了啊,这是要去相亲啊?”

突然,我发现一大滴黄色的能把白球鞋弄脏的鼻涕正从师父的鼻中坠落!来不及反应,我就一跳,然后两脚劈叉分开。“当”,鼻涕落在两脚之间的地上,好险!

这时,大师兄手捧紫金钵盂化缘回来,远远就发现了我的白球鞋,喊道:“大胡子,你的白球鞋真好看。哎呀……”

突然,这猴皮精脚下被石头绊了一下,手中的紫金钵盂向我飞来。钵盂里洒出能把白球鞋弄脏的酱油泡饭!哎呀!不好。就在大家万念俱灰时,我以闪电不及的速度砌起一堵高墙。哗!酱油泡饭全部黏在了墙上,超级险!

这一幕被二师兄看到了,他连连称奇,说:“厉害呀!大胡子穿上这双小白鞋,手脚变得很利索,真是个奇迹!我一定要把刚才的画面画下来!”说完,他掏出钢笔和纸就要画。然而,他发现钢笔不下水了,就开始使劲甩钢笔……

突……突……突然,钢笔中的墨水被甩了出来,像无数能把白球鞋弄脏的子弹一样朝我的脚飞来!大家发出一片惊呼。我却倒吸一口气,以令人眼花的舞步躲避飞来的墨水。啾!啾!啾!啾!墨水子弹一颗颗打入土中,而我的步伐比子弹还快,灵巧地弹跳闪躲,就像在跳踢踏舞!白球鞋上一滴墨水没有点上。超级险!

白龙马在马路对面吃草,看到我的白球鞋,就朝这边跑来。边跑边说:“沙师兄,你的白球鞋在太阳下白得晃眼啊!晃得我都不能安心吃草啦,我得找个树荫……”

突……突……突……突然,就在白龙马过马路的时候,说得迟发得快,一辆卡车斜刺里冲了过来。司机看到白龙马已经晚了,猛一打轮,卡车眼看就要倾覆!司机从车窗里伸出头大喊:“大家快跑呀!我拉的是能把白球鞋弄脏的泔水!!!”跑是来不及了,因为白龙马撞开了装泔水的桶盖,一股泔水正以光速向我的脚喷溅而来!噢!Shit!全世界都和我的小白作对啊。不能坐以待脏,一定要变被动为主动!我瞬间升空,抢过师父的帽子,勇敢地朝泔水飞去!哗!帽子兜住了喷溅来的泔水,接着我又飞到卡车下面,单手托住要倾倒的卡车,将其扶正。一切化险为夷,这都是在惊人的半秒钟之内完成的啊!交强险!

我们几个进了妇女国。我一看,当时就湿了。妇女国就一条路,路上熙熙攘攘挤满了赶集的大脚女人!而我们必须从这条路过去。

怎么办?这么多大脚女人摩肩接踵的,穿的全是能把白球鞋弄脏的大鞋,如果就这样走过去,我的小白一定会被踩……这也难不倒我!只见我倒立过来,用双手走路,脚在上面,行李夹在裆中间,安全地通过了人流。

来到王宫,女王见到我们很高兴,奉为上宾。她给我们赐了座,说:“大唐来的高僧们,你们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请接受我们尊贵的擦鞋之礼。”

什么是擦鞋之礼?噢,原来妇女国有个规矩,对待贵宾都要先给擦鞋。随即,四个擦皮鞋的女工来到我们面前。我面前的这个女工用深情的眼神望着我说:“大人,你的白球鞋好帅哟!可惜我这里只带了能把白球鞋弄脏的黑色鞋油,能不能……”啊!没等她说完,就被我一脚踢飞……

安全地度过了白天,晚上我把小白脱下来,一尘不染,实属不易。看了又看,不知不觉枕着球鞋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发现小白上面有一大摊口水印,还有点点恶心的牙菌斑!我顿时崩塌成一摊沙子……衰败无边际啊无边际!

7月5日

叮铃铃铃……远处传来一阵铃铛声。

二师兄不知从哪里搞了辆自行车骑了过来,车轱辘都快压成椭圆形的了,他还美得鼻梁冒泡,围着我们转圈骑。

大师兄见这么带劲儿,也跟着二师兄屁股后面追。

“下来!”师父喝道。

二师兄一捏闸,自行车吱的一声停在了原地,他脚却没沾地,动作潇洒得一塌糊涂。

师父:“你从哪儿弄的车子?”

二师兄:“镇子里有个商场做促销,我用白龙马换的。”

师父:“混账!你怎么能用白龙马换自行车!?阶级情感被狗吃了呀?白龙马跟了我们这么久,就算是个马桶也该处出感情了啊,怎么能说换就换呢!况且人家是观音大姐赐我的座驾,也是要去西天修成正果的。你用它换了自行车骑,你叫我怎么办?”

二师兄:“师父,你心理不平衡了吧。白龙马说是你的座驾,你骑了几回啊?说什么骑马颠屁股疼,成天让大胡子挑着你,马还得我牵着。所以说白龙马在我们这个取经别动组里就是个累赘,与其牵着它,不如我换个车骑。”

师父怒睁双眼,愣是把杏核眼睁成了西瓜核眼:“骑你奶奶个腿!我让悟净挑,是因为经常看他的担子两头重量不平均走起路来乱晃,所以我才压在轻的那头以保持平衡。就算我不经常骑马,取经路上能少得了白龙马吗?没有他,我用谁的大牙嗑核桃?没有他,我用谁的尾巴擦嘴?没有他,牙刷难道要用猪鬃做?没有他,我在你屁股上磨剪子呀?!

“最重要的是骑白马已经成为我的品牌形象了,这使我成为唯一入选巴黎卢浮宫的中国男和尚品牌!要是没有了白马,我和那些傻了吧唧去印度取经的一般和尚还有什么区别?妖怪吃错人了怎么办?总之,I can't live if living is without he!你赶紧把白龙马给我换回来,听见没有!”

二师兄:“这样吧,这自行车平时尽着你骑,你不骑的时候我再骑……”

唐三贱立刻转危为安,又把西瓜眼眯成了香蕉眼,微笑道:“让我考虑考虑……嗯,就这么办吧,以后我骑自行车代步。其实吧,白龙马的问题盘旋我好久了。现在很多城市都不让牲畜通行,带着他就不能进城,确实是个累赘。而且我也深深地感到用人家尾巴擦嘴实在有虐待动物的嫌疑,这馊主意不知道是哪个六叶子想出来的……”

我问师父:“以后不用我挑你了?”

师父答:“你还挑上瘾了啊。要不是你还能挑行李,我让八戒把你也换了。嘿嘿。”他看了一眼大师兄,转头对二师兄坏水直冒地说,“他们要不要猴子?”

我又问:“阶级感情我们还要吗?我们丢下白龙马,到了西天,佛祖怪罪下来怎么办?”

师父把杏核眼眯成香蕉眼,笑着说:“既然白龙马是个累赘,为了达成伟大目标只得把私人感情放到一边。”

我心说,说到累赘,谁也没你赘吧。唉,说不定是白龙马自愿的呢,我要是匹马天天被这么蹂躏早崩溃了……反过来一想,我还不如马呢。

叮铃铃铃……我的思绪被车铃铛声拉了回来,大师兄已经蹬着车子上下翻飞了。

这是辆二八加重自行车,大师兄腿太短,脚够不到车蹬,只好把一条腿从大梁下面穿过去蹬,跟我们小时候偷骑老爸车的姿势一模一样。

“悟空你快别骑了,影响市容了都。”师父笑着说,“我觉得骑这种车姿势最帅的就是电影里那些汉奸了,穿着黑大褂,留着中分头,别着盒子枪,车子骑得一阵风……你别说,八戒的形象有点那意思了。”

我拦下大师兄,说:“哥,歇歇吧,小心腿走形。让我也来试试。”

猴哥把自行车交给了我,我也好久没骑了,摸着车把很亲切。只见我单手突然发力将车往前猛地一推,自行车犹如离弦之箭刷地蹿了出去!再看我,不慌不忙向前一跃而起,犹如离沸水之青蛙腾地飞上了天。镜头推近,我在空中翻了一个又一个的跟头,还顺便数了几遍口袋里的钱,自行车这才赶到我下方,我顺势落下,正中车座!整套动作完成得干净利落。

他们三个已经看晕了。二师兄赞道:“你简直就是长大胡子的刘旋嘛!”

“对,穿袈裟的郭晶晶!”大师兄说。

“嗯,黑脸霍尔金娜!”师父拍手说。

我被夸得不好意思了,说:“还行吧,小时候跟姥姥学的。”

我把车递给师父:“师父,给你。穿袈裟骑碍事,裸骑?”

师父接过自行车,很紧张的样子,说:“这真是个神奇的玩意儿,你看它只有两个轮子骑起来却不倒,这要是再装一个轮子岂不是更快更稳?八戒,再给它装个轮子吧。”

二师兄看出端倪,说:“师父,你不会骑自行车吧?”

师父嘴上很硬气:“笑话!我不会骑?我骑车的时候自行车还没发明呢!”说完,跨上自行车扑腾两下就翻沟里了。

我们把他拉上来,他说:“刚才地上有条蚯蚓伸腿绊我,这才摔了跤。我再让你们见识一下自行车王子的风采!”

唐三翻再一次骑车向沟里翻去……

我们又把他拉出来,他骂:“靠!这沟……沟里地心引力比别处大啊。”

我说:“师父你就别逞能了,不会骑不丢人,我们可以教你。”

师父:“谁说我不会骑!就是时间太长忘了。给你们一个机会,带我复习一下还是可以的。”

二师兄拍拍师父的肩说:“我来教你。学自行车最重要的是要保持平衡,而平衡需要有足够的速度。所以……看到前面那个山坡了吗?从上面骑下来,你就差不多学会了。”

师父很受启发,推着车子就上了那边的山坡顶端,远远地朝我们挥了挥手,示意他要下来了。

我们几个边打牌边等他。过了半分钟,师父回来了。我们问:“这么快啊?自行车呢?”

师父:“后面呢。还俩轮子呢,居然没我滚得快!”

轮到我教师父骑车了。我在后面扶着,帮他保持平衡。

我:“对,就这样,慢一点儿。胳膊不要太使劲。”

师父:“哎,有点感觉了。悟净,还别说,你这么扶着我好有安全感。”

我:“骑得挺好的,基本上会骑了。马上就不用我扶了。”

师父叫道:“啊!不行,必须扶着。我害怕。”

到了一片开阔地,我悄悄放开了手,师父一个人骑了出去,骑得还挺好。

师父:“悟净,这自行车还真好玩,赶明儿再用悟空换一辆给你骑。咦?你怎么不说话?你放手了!我日你大大的……危险啊!哎呀!哎呀,不行了,要翻了,要翻了……”

咣!师父本来骑得好好的,突然发现我没有扶他,竟然吓得乱晃起来,又瞄准那个沟闷了进去……

猴喜乱把师父拉出来说:“师父,这次我来教你,无痛学车法。”

师父瞥了他一眼,说:“一边尿去!”

二师兄:“没想到你这么笨。不是我不给你骑,是你自己骑不了哦。”

师父咆哮:“我不入地狱,谁也别想入地狱!什么狗屁自行车!哪有骑马好?你赶快去把白龙马给我换回来!”

二师兄没办法,只得去把白龙马换了回来。

师父见到白龙马,愉悦地说:“白龙马你可回来了。八戒居然干出这样的事情,我痛心啊。我已经狠狠批评过他了。回来就好,来,好久没磨剪子了……”

7月8日

二师兄和我骑白龙马出去化缘。我坐在他身后。

路上,猪大肠他悄密地抬了一下屁股……“啊,爽!”

一股恶臭熏得我差点掉下马。

“你!放就放,干吗还要抬屁股?”

“不抬压着放不出来呀。”

我想:“是啊,臀部紧实挺翘与否,看放屁抬不抬腚就可以了。生活中,大部分人的臀部都是扁平的,有几个人能像林长治那样拥有号称被上帝亲吻过的翘臀啊!所以,大部分人骑车的时候想放都得抬一下。小时候我坐在老爸自行车后座上,就经常被他这样崩来着。”(注:经历雷同,这也是作者小时候的噩梦!)

猪大肠赔笑说:“嘿嘿嘿……良屁苦口!委屈你了。”

“是屁三分毒,拜托你以后想放先预告一下啊!”

7月14日

今天是7月14日,一年一度的传统佳节——鬼节又到了。千家万户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企事业单位大门上都挂着红色条幅:欢度鬼节。

当然,这都是鬼故事里的情节。现实情况是:鬼节没人睬,鬼也不过。

这是为什么呢?我问了几个鬼。

“吊死鬼先生,节日到了,你为何不欢度一下呢?”

“欢度个屁!我都这样了欢度得起来吗我?”

我又问了吸血鬼:“嗨!节日快乐!吸血鬼。”

“你丫才是鬼呢!不就是和你们喝的饮料不一样嘛,不带这么损人的。”

接着,我又找到牛头马面,问他们:“你们不过鬼节吗?”

牛头:“跟侬一样,偶们五一、国庆等节日才放假,鬼节不是法定节假日,所以阿拉不过的啦。”

“你们也过端午?”

马面:“是的哦,偶们端午也会搞个小粽子掐掐(吃吃)。侬粽子里放蜜枣、火腿;偶们粽子里包人的啦,不晓得多好的馅呢!”

靠!我总结一下,鬼们不过鬼节要么是因为自己是鬼,乐不起来;要么就是不承认自己是鬼。反正鬼不过节也好,否则人就要遭殃了。

毕竟是节日,他们不过,咱过。晚上,我们师徒几个找了片老坟地,架起篝火,边烧烤边讲鬼故事。

每讲一个鬼故事,师父都笑得前俯后仰。想想也是,他这一路上啥妖魔鬼怪没见过啊,鬼故事也就能当个笑话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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