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清朗悦耳,传遍整个会武场,且不说铁面少年说得对不对,人家在被你苦苦以杀招相逼之际还好心出言‘指点’,不领情也就罢了,还出口又出手,堂堂的天山掌门就这副德性,亏他们还一直对他敬重有加,真真地丢了一众修武同道的脸。
顿时,无数双带着鄙夷目光落在明松道人和天山派弟子的身上,羞得一向以第一大派自居的天山弟子恨不得挖个缝把自己给埋了,觉得无比的委屈。
其实这要是放在平时,有人‘看不起’自己师门的绝学,别说骂一句打一下,就是将其碎尸万段,别人也不会说什么,甚至还要赞你为维护师门而冲冠一发呢!
可惜,以松明道人本身的身份地位实力对一个无名小卒的‘弱者’一再下杀招,已引起自认侠义的修武同道不满,且经过一连串的诡异事件,众人的心思已在不知不觉中被君邪所影响,此说就算她说松明道人杀人放火,估计他们也会信以为真。
虽是在打斗中,松明道人也能感受到一道道轻蔑的目光,向来受人敬仰的他何时受过此等白眼,倒眉一竖,大喝一声:“去死吧……”
双目如赤,像极了一头发疯的猛虎,松明道人右手铁八卦平翻朝天,掌上劲力一震,铁八卦于金光爆涨中如风车一般旋转起来,越来越快,渐渐幻化出一个巨大无比的幻影八卦,八卦金光倾泄将君邪罩住,般若掌于金光中也幻化出无数个掌印,全往君邪的身上招呼而去。
蓝段武宗盛怒之下的全力一击,纵然武技再高,也无法凭借精妙身法脱身而去,这点,在场的武宗级高手都对这一点深信不疑,但今天,他们已在这个铁面少年的身上看到太多匪夷所思了,深信不疑中又有点动摇,提起一颗心,做好再次大受冲击的准备。
然而,这一次,他们是白做准备了,若是在前世,君邪自然能轻易脱身而去,可惜,现在的她还做不到,而且她也没准备要躲,玩了这么久,也时候该结束了。
心念稍转,君邪暗暗提起四重心法内力,周身的浅蓝光芒微不可觉地波动了一下,双掌翻飞,内衣暗凝,双臂发出噼噼啪啪的轻微爆裂之声,于万千幻影中准确无误地寻着真形,一股刚猛至极,威力无穷的劲力倏地击向铁八卦。
‘澎……’浅蓝光芒撞上深蓝光芒,迸出灿烂的火光,眩目耀眼,火光中心,瘦小的手掌抵在铁八卦上,气流波动,强悍的威势以两人为中心扩散出去,盟坛一阵摇晃,好似随时都会散架。
“不,这不可能,你怎么会我派镇派绝学般若掌?”眼见君邪使出这一掌,松明道人颠狂的神色更加狂乱,满脸皆是不可置信,狂暴的真气不受控制地爆发出来。
堂堂一代天山掌门竟被一个小少年逼得真气失控,陷入癫狂状态。
众人觉得他们的思绪已经完全停板了,直接傻了!
坛上战斗还未结束,更令人震憾的还在后面。
一双双扩大的瞳孔里,铁面少年嘴角邪恶勾起,手臂一震,空中气流明显波荡了一下,‘砰’地一声,铁八卦瞬间碎成一片片,松明道人惨叫一声,后仰着朝天喷血,这时,一道白色的残影以奇快无比的速度蓦地从松明道人的身前瞬移到他的身后,手掌一翻,直击他后背的命穴。
连惨叫都没有叫一声,松明道人像一个飞球一样飞离出去,‘砰’地一声巨响,狠狠地砸在天山派的座位上,在地上砸出个人形坑,可见这一摔有多重。
铁面少年傲然而立,唇角弯起一抹弧度,白衣如雪长衫飞舞,铁面琉光闪耀,犹如一柄破土而出的绝世利剑,凛然剑气呼啸而出,狠狠地刺中每一个人的心脏处。
至于松明道人,倒在地上,七孔流血,瞳孔焕散,嘴角不断地吐出丝丝缕缕的粘稠鲜红之物。
“师傅……”所有人都被震住了,包括天山派弟子在内,愣了好一会,才惊呼地扑过去,将松明道人扶起来,竟发现他竟经脉尽断,五脏六腑尽碎而死,死状及其残忍,顿时如遭雷殛。
“无耻小子,竟敢偷学我师门绝学,杀我师尊。”天山派大弟子双目圆瞪,睚眦欲裂,恶狠狠地盯着君邪,一副随时都要扑上去拼命的样子,却忌于她残忍的手法而不敢上前。
“怎么?就许他老人家不要脸一再对在下痛下杀手,就不许在下正当防卫?呵,这是修武界的规距,还是你天山派的规距?”君邪嘴角噙笑,说得云淡风清,目光深邃冷冽,如一柄柄利刃无情地扫过天山派一众弟子的身上,来自灵魂深处的傲然浩气蓦地散发出去。
她君邪自认从来就不是好人,人敬我一丈,我还人一尺,人砍我一刀,我灭你全族!今日她本不想杀生,然某些人就是太不识趣,竟因妄图她的‘绵影掌’和‘灵虚丹’而欲杀她,哼,那就别怪她残忍了。
“我等初入江湖,皆以为我们修武人士皆是磊落之辈,不想却有如此欺人的规距,倒不如收拾收拾回家种田好了。”凌非等人冷笑着大声喊道,语言尽是嘲讽。
“诸位兄弟说笑了,我修武人士顶天立地,岂会有此规距,松明道人做出此等小人行径,我等也是万万没想到,哎,天山派枉为第一大派。”无论是受君邪的威势所影响,还是心虚为了撇清君邪那句话,亦或是别有用心,总之这个时候,所有的枪口绝对要对准天山派这个炮灰,谁还会为他们说话,即使某些与天山派交好的大派想为他们出头,也得忌于丐帮这支突然崛起的奇军,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在他们势头正盛之时跟他们唱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