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上药的过程很痛很痛,但是她却生出一种就算这么一直‘痛’下去也不错的想法,那种痛中带着温暖的陌生感觉令她回味无穷。
“这就是那些故事中所谓的亲情的温暖吗?”聪明绝顶的君邪如同懵懂的孩童一般,喃喃问出声,却无人回答她。
母亲!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名词而已,而且还是一个十分陌生的名词,就跟父亲这个名词一样的陌生。
在前世,其实,她也有有父有母的,她的父母正是发现‘阴阳晶石’的宇航局君云飞、杨敏蓉教授,绝对算得上是一门荣耀,然而,她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的父母是人人敬仰的教授是多么光荣的事,她父母也不会以有她这个天才女儿而自豪。自她懂事起,她与那对父母见面的次数绝对用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而且每次的见面都是因为公事,她叫他们君教授、杨教授,他们叫她君上将,别说世人,就是她自己,也是在偶尔抽风时才会想记,她并不是孤儿。
对于这样淡漠疏离到跟陌生人一样的父女、母女关系,她并没有任何感觉。
在高端科技年代下,有一种高新技术可重修身体细胞,促使其新陈代谢,恢复青春机能,因而人类的寿命早就在不断地延长,‘生老病死’这四个字似已从人类的字典中剔除,传宗接代更加是废话,婴儿的出生大都是直接人工培育,父母子女之间形同陌路更是司空见惯,加之每一个公民都可选择自己喜欢的方式独立生活,社会意识也早已淡然无存,随之而来自然是情感的淡漠。
而她,只不过是这人群中的一员而已,最多比别人更加地冷漠无情而已,毕竟,王者是绝对的孤独,她强悍的能力,注定了她不会有同生共死的亲密挚友,祸福与共的爱人。
她永远是一个人,生活在由冷硬科技所筑成充满梦幻的房子里,陪伴她的是疯狂的修练、冰冷的机器与无尽的孤寂……
“啊,我疯了不成,无缘无故感慨个什么劲啊!一定又是南宫君邪的残余的情感在作祟。”君邪抓狂地大吼了一声,似是在泄着什么,孩子气地拉过被子盖在头上,睡觉!
黎明破晓,淡蓝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整个世界似是完全浸在的沉静之中。
南宫山庄的守卫非常森严,明面上的护卫就已是飞鸟不进,遑论那暗中的暗岗。
不过诺大的南宫山庄也有守卫薄弱之地,那就是生死无人在意的南宫君邪母女所居住的残破小院。
此时,一个瘦弱的人影悄悄地溜出小院,从一旁一条偏僻狭小的小径上奔跑而去,不稍半响,便已来到了山庄的后山上。
灵动的眼眸四周看了看,君邪站在一处山壁前,深深地吸了口夹着淡淡泥土香的空气,心情一阵舒畅。
“嘿嘿,果然没有记错,山庄后山是块灵地,灵气十分充盈,尤其是早晨,绝对是重修精神波的宝地,哈哈……”
在南宫君邪的记忆中,后山是她的第二个窝,也是她的避难所,每次南宫君阳事先知道他那些兄弟要来欺负她,就会事先将她带到这里藏起来,久而久之,这里也是唯一给予她安全感的地方。
当君邪融合了这一记忆时,却看到了另外一点,那就是后山充盈的灵气可以带给她的好处,于是,天未亮,她便迫不及待地跑来,结果比她想像地还要满意。
不顾身体上还缠着一圈圈的绷带,君邪沉静着心绪,再次摆开‘煅体术’的架势。
如果风炎有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将‘疯子’这个称号反扣回君邪的头上,哪有人像她这么不要命啊,昨晚刚把自己给折腾成那样,这回身上的伤还火辣辣地疼,竟然又迫不及待地修练起来了。
时间在一点一点地过去,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四个小时过去了……
君邪浸在灵气中,一遍又一遍地感应着天地间的能量,一遍没有,再来一遍,这回她是发了狠劲,非得感应出能量来不可。
良久,君邪感到自己的身体已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全身肌肉僵硬得不能再僵硬,连神志都有点晕眩,然,一种不一样的感应浮现在了神识中……
全身陡然一震,君邪做了收功之势,一双灿若流光的眼睛蓦然张开,脸上涌起一层喜色。
哈哈,老子叫君邪,就是那邪中之君!贼老天让老子进入这具破身体,感应不到一丁点能量,老子就感应给你看,看看是你邪,还是老子邪!
老祖宗有一句话叫做乐极生悲!
这不,君邪豪情万丈地跟天比邪,却忘了过度的修练使得身体处于极度僵硬中,刚一动,就拌到了脚下的树藤,眼看就要摔得个五体投地,幸亏反应够敏捷,身子一转,硬生生地将要跟大地来个亲密接触的身体给翻转过来,可惜,身体的反应度跟不上,一个摇晃,还是向后倒过去,撞到了山壁上。
“嘶……”伤痕累累的后背狠狠地撞在山壁上,痛得君邪倒吸了一口气,只是,她并没有多在意,反而饶有兴趣地摸起被树藤遮盖住的山壁来。
方才她的手似乎碰到了什么?
拔开右手边的树藤,君邪看着几乎被树藤全部覆盖住的一个漆黑不见底的山洞,勾唇一笑,摸了摸下巴,自语道:“竟然是个山洞!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感觉挺阴森的。”
眼珠子滴溜一转,弯下腰,从脚旁捡起一根手指头大小的树枝,又顺手摸起几颗小石子拢在袖子里,大步地朝着山洞走进去,没有丝毫的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