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绝胜权衡利弊,最后只能选择保下凌水烟。他伸手接触凌水烟,迈过轿槛,站在凌水灵面前,“二小姐,今日是我与大小姐成婚之喜,等过了今日我夫妻二人必当登门向你问请罪。”
凌水烟的手微微一颤,世子还是在乎自己的,她就知道他一定会保护自己。想到有世子撑腰,她的腰杆也觉得硬起了许多。
水灵秀美一挑,冷冷说道:“既然世子存心偏袒,那水灵只好自己解决了。”
话音刚落,啪!一道黑色的鞭影闪过,抽开薄薄的雪面,独孤绝胜脚下的地面上立刻出现一道清晰的鞭痕。
凌水灵横手握鞭,象一颗钉入地下的钢钉,站在王府门前岿然不动。
三道长长的疤痕斜斜的贯穿了整张脸颊,一张本是倾国倾城的俏脸变得丑陋而可怕,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酷气息。
“事情没有解决之前,凌水烟不准踏进王府半步。”
人群中一片哗然,凌家二小姐摆明了不会善罢甘休。
“大胆丫头,竟敢对世子无礼?王府门前岂由你撒野。”
王府两个守卫欺身前来,要拉凌水灵。
就在即将接触到凌水灵的时候,她突然右手手腕一挥,手中的长鞭骤然抖直,接着犹如一条黑色的灵蛇卷住一个武师的身体,唰的一甩,只听砰的一声,那武师重重的倒在地上,身体蠕动了两下,一时竟爬不起来。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凌水灵的左手中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手肘一掣,快于绝伦,另一个武师两只手掌鲜血横流,由虎口向下,刀锋硬生生割裂了他半个手掌。
凌水灵斜睨着受伤的守卫:“这是我与凌水烟间的私人恩怨,与王府无关,旁人不要插手。”
独孤绝胜看着蒸腾着煞气的凌水灵,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如果她真的把这桩婚事搅黄了,倒是一件好事。遂不动声色的松了凌水烟的手,静观其变。
凌水烟大惊,她看不见独孤绝胜的脸,但是却能看到地上一条匍匐的长鞭,好像一条蜿蜒的黑蛇,让人不寒而栗。
围观的人群中议论声越来越大。
“厉害,怪不得敢到王府来闹事。”
“二小姐也该来大闹一场,谁叫独孤世子负了人家呢。”
“水烟是独孤府即将过门的儿媳,你与她寻仇,岂能说与我王府无关?”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水灵回头一看,门内走出一个高大的青衣男子,步履沉稳,面色威严,不怒自威,正是当朝天王……独孤天。身后两个黑衣侍卫一看便知武力高强。
凌水灵把玩着手中的长鞭,在独孤天的炯炯目光下,悠闲的来回踱着步子,“既然没有过门,怎么能算是独孤府的人?难道,世子和凌水烟早就暗度陈仓了不成?”
“放肆!堂堂世子怎会做那等苟且之事?”独孤天胸中一闷,差点被凌水灵气到吐血。
“那就好。”凌水灵话音未落,手中长鞭一抖,卷起凌水烟的腰身向旁边一甩,啪一声摔在地上。
明明高高甩起,偏偏又并不觉得很疼。凌水烟一骨碌爬起来,珠钗歪歪斜斜的挂在凌乱的头发上,一身喜庆的红袍滚了满身的泥泞,狼狈不堪。
“凌水灵,打狗还要看主人,你如此无礼,置王法何在?”独孤天的声音中含着浓重的怒气。
“哦?既然王爷都这样说了,水灵就卖王爷一个面子,让凌水烟进门好了。”水灵的语调平平淡淡,却含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凌水烟一听,顿时喜上眉梢,急忙扶正头上的发钗,仔细的掸着衣袍上斑驳的泥污。
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嫁入王府了,太好了。独孤王府的名头可不是盖的,凌水灵,你还是不能把我怎么样。她低头看看自己怎么也弄不干净的衣袍,不禁愤愤的看向水灵,这次你让我当众出丑,以后有机会,看我整不死你。
那满眼怨毒的神色岂能逃过水灵的眼睛,她心中冷哼,凌水烟还真是健忘啊,总是在同一个地方无数次的跌倒。现在,我就再让你尝尝什么叫乐极生悲。
水灵收起长鞭,不急不缓的说道:“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你还要和王爷谈条件,真是不懂礼数,不自量力!”还未等别人开口,凌水烟便煞有介事的指责起来。
“这么说,凌大小姐认为自己买凶杀人这样大的事有了独孤王爷的面子就可以如此轻而易举的逃脱制裁吗?难道独孤王爷的话比王法还大吗?”凌水灵直直盯着独孤天,字字含枪带剑。
这话可大可小,一个王爷超越了王法,一旦坐实,那是谋逆的罪名啊。这可正是独孤天最忌讳的事。
独孤天嫌恶的看了凌水烟一眼,真是个蠢到家的女人。凌水烟自己还不知道就在这一瞬间,独孤天已经彻底放弃了她。
“你说。”买凶杀人不是小事,今日当众满足了凌水灵的条件正可平息此事。
“王爷何其尊贵,能这样平等的和一介草民谈条件足见王爷心胸坦荡。王爷也说了,打狗也要看主人,那就依王爷的意思,请凌大小姐从狗洞里爬进去,从此买凶杀人一事水灵永不再追究。”
独孤天微微一愣,这凌水灵好厉害的一张嘴,明明是她要惩治凌水烟,还偏偏拉上自己一句无心之语。这样的馊主意亏她还能说的冠冕堂皇。
“凌水灵,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是世子妃,不是王府的一只狗。”凌水烟火冒三丈,晃着一头凌乱的珠钗,像个泼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