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点点头,那就是一定得去了,那就要抓紧让人关注二夫人异样的原因了。
二人又重新确定了宾客的名单,待卿尘上香回府后再行送谏邀请。
走在回静园的路上,卿尘仍在思索何以二夫人转变得如此突然,朱砂和青黛二人见小姐沉思的样子,也就静静地跟在身后。
刚进静园,就见在堂屋等候的永浩等人已在伸头张望,看见大姐,立即展颜笑开了。
卿尘看见几个弟弟妹妹可爱的样子,心底也暂时放松了下来。
她一手牵着一个妹妹,往居室边上的书房走去。
刚进书房,永浩已迫不及待地奔向那一排排书架,取了一本书,安静地看了起来,连原本想要问的事都忘记了。
卿尘见状,微微一笑,也不去打扰他,径直拉了两个妹妹,穿过书房,来到后边的绣房。
只见这绣房东面放着一张绣架,上面还张着只绣了半幅的画,而在南面的墙壁上,赫然挂着一张九子闹春的画绣,与在尚院贤能大会上敏贵妃拿出的那张简直如出一辙。
若是院长大人到了这间绣房,绝对不会再说这个关门弟子不喜拿针引线了,更会大呼怎么所有的好事与巧合都让这弟子给赶上了,太没天理了。
卿尘看了一眼墙上的画绣,同样的画她就唯一绣过这么两幅,还是因为某年绣好了一幅带回尚院想吓吓院长大人,却没料在路上给弄掉了,于是她又重新绣了一幅。
更没想最后那幅丢失的画绣,竟以如此戏剧的方式,出现在她眼前。
因此当在赛场上看见它时,她真有跑上前去鉴别真假的冲动。
如同前世电视节目《鉴宝》一样,由她来做专家鉴定画绣是否出自她的手。
所以说她的这个冠军来得还真是名不符实,只是运气太好了,挡也挡不住。她心中暗道。
看来墙上这画绣得让人收起来,若被人看见,定会说她胜之不武。她想到某人,心中轻笑。
两个妹妹进了绣房,东摸摸,西看看,每样东西都令她们爱不释手。
特别是三妹妹卿屏,对着墙上那幅画绣如痴如醉地看着,平日里胆小怯懦的小脸上,此刻竟然浮现了一层梦幻的光晕。
好久,她才转过头,惊叹地道:“大姐姐,这画绣也是您绣的么?”
“三妹妹喜欢吗?大姐送给你怎样?”
不料,卿屏连连摇头,慌忙道:“大姐姐,不是这个意思……卿屏虽然很喜欢,却不敢妄想拥有它,它……它……”她有些结巴,说不出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卿婷在一边听着了,立即笑嘻嘻的接口道:“它太神奇了,只有象大姐姐这样的人才配拥有。”
卿屏一听,立即连连点点,道:“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卿尘被两个妹妹夸张的言语给逗笑了,“想不到你们这两个小妮子还挺会夸奖人,听得大姐我都有些飘飘然了。”
卿婷立刻呵呵地笑了起来,而卿屏则一阵赧颜,随后也抿嘴羞怯地笑了起来。
前边书房的永浩被她们的笑声所惊动,惊奇地竖起耳朵,随后也傻呵呵地笑出声来。
在这一屋子的笑声中,卿尘与弟妹们的感情象是被催化了般,变得自然和谐而温馨,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种叫做温暖的气息。
待卿尘送走三个依依不舍的弟妹,已过酉时。
梳洗过后,卿尘吩咐朱砂青黛二人打发小丫头们去歇息,主仆三人说说话。
卿尘慵懒地侧身半躺在榻上,微眯着眼,一边打量着在身边忙着侍候的两丫鬟,一边感叹地道:“好想一觉睡到大天亮呀。”
朱砂见状,忙道:“小姐很累了,要不先躺会,我们等小姐醒了再过来。”
卿尘纤指轻摇,道:“不了,躺下就要到明日才醒啦。”
她跟前的这两个大丫头,朱砂跟了她几年,品性可说了解很深,心有傲气,为人保守谨慎,忠心敬业体贴。
而青黛,伶俐娇俏,据她这段时日观察,不媚上却对下严酷,做事爽朗飒利机敏,光明磊落,敢爱敢恨敢说敢骂,快言快语。
一个沉稳细致,一个爽利灵巧,性格行事正好互补,缺了谁都是一种遗憾。
“都先别忙了,坐下吧,我有事要跟你们说。”
这两丫鬟太会侍候人,她舒服得都不想动一动了。
朱砂青黛挨着凳子边,坐下。
“晚膳时你们也听到了,过三日我要去上香,猜得不错的话,会去天灵山的灵峰寺,所以这两日……”卿尘看向朱砂:“你就安排好我们去上香的事宜。”
“是。”朱砂应道。
“记住一切从简。”卿尘叮嘱道。
朱砂照顾得很细致,不提醒她,到时准会大包小包的,把所有东西全往车上扛,弄得象是要出远门不回来似的。
青黛看着小姐怕麻烦的样子,不觉得好笑。
从这几日相处,她知道小姐喜欢简单与闲逸的生活,以往她都被小姐闪亮的光环给弄蒙了。
没想小姐这么好相处,这样的小姐,她喜欢。
偏这时卿尘转向青黛,表情很严肃地看着她,让她不觉愣了下,以为是她偷笑小姐被发现了,不觉有些不好意思。
卿尘慎重地对她道:“青黛,对染府你比朱砂要熟,我要你让人密切留意二夫人的动向,特别是她身边的两个妈妈,看都与什么人接触,这很重要,你记住了?”
因为二夫人的转变也是从提起上香开始,不得不令她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