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脸坏笑的十三阿哥,我一个爆粟打过去,“看你怎么笑,让姐疼一下你吧。”说完瞧了下十三阿哥眦牙的样子,“疼不?我最喜疼人了,你还要不?”十三阿哥一边闪身躲藏一边骂道,“你个小泼皮,爷总有一天要讨回来的。”我听了哈哈笑着,十三阿哥还真像个小孩儿。
“恩公……”小乞丐拉了我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对他笑了笑,刚才和十三阿哥一阵打闹,差点将他忘了。“你叫什么名字呀,现在在哪讨活口?”听我问他,乞丐便向我一一道来,原来他叫许成林,家境以前也是不错的,只是后来被好赌的老爹给输光了家产,爹娘病殁后,他就只身一人从杭州来京城投奔伯父,却不曾想这伯父势利,将他赶了出来。他在京城举目无亲,又没钱住店,只好乞讨过活了。后来他得了我在茶馆给他的那些银俩后,在一个首饰店铺当起了打造学徒,因以前也读过些书还会画些画儿,所以学得很快,从学徒也变成了半个师傅。只是如今他的这个店铺生意不好,老板又赌博欠了债,正要将店盘出去还钱。
见许成林叹气,我却心生一计,不如我将这店盘了。我对首饰设计也是比较喜欢的,尤其是对手链情有独钟。我设计,让许成林去打造,也让他替我代管店铺,我每月让小月去店查看几回,然后报与十三阿哥,再让十三阿哥报与我知。当然为了做生意方便,我也得找个硬后台,最好让十三阿哥也入一股。哈哈,我也终于当老板了。我这样想着,便对他俩一说,没想到,他们也赞同。我让十三阿哥掏银票出来给许成林,看许成林是个老实样也不是像个骗子,再者说如果是骗子,就十三阿哥的权力也能把他给逮了。
许成林不接银票,“恩公,这么多银子交与我不妥,还是明个儿让这位爷一起和我去店里跟掌柜的说吧。”这人还是很实心的嘛。
我看着十三阿哥,反正我是出不了宫的,十三阿哥见我看他,便对着许成林说道“这个我们也是信得过你的,你就拿去吧,若有什么事儿,以后写信上雍王府去找高福儿,让他交由四爷,但是信上必须写交十三爷。明白了吗?”我知道这时的十三阿哥还没有自个的府,一般出宫都是上四爷那的时日多些。许成林听了,虽不是很明白,但他也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双手接过银票点点头应承着。
见事已办好,我们也不便再街上久留,与许成林互别过,只是许成林走时,急走几步走到我跟前,低着声说,“今晚对不住了,我不知道恩人是姑娘,还望姑娘告知姓名。”看来他现在也瞧出我是女扮男装的了,也罢,反正我都是他老板了,这名也是要知道的好些,我便告诉他我叫雪韵。以后有什么事儿,小月会告诉他的。
他听了,笑了笑,脸色有点红红的,一拱手向十三阿哥和我道了别,一转身便钻入了人群里。
“还看什么呢?舍不得啊?”十三阿哥一把拉过我,“走了,咱们也回去了,等下宫里下了匙就进不去了。”
我看着万家灯火笑语连连的,可是哪一盏是为我守候的?我木然地立着,太热闹了也就是太孤寂了。
“走吧,今儿谢谢你带我出来。”我定定地看着十三阿哥,真诚地向他感谢。
灯光映在十三阿哥的脸上,俊美的轮廓,泛着点点的明朗。十三阿哥看我这样看他,不自然地笑笑,“你再这样瞧爷,爷就要……”话没说完,我问他,“你就要怎样?”我拿双手在嘴上呵着热气。
“对你还能怎样啊?别傻了,手冻了不是?爷来给你暖和下。”说完双手伸过来拉过我的手,握在他的手里。
他的手真的很温暖,掌上有硬硬的茧子,从小练功夫练的吧。他的笑就跟他手一样温暖,我看得有些痴了,很迷恋这种温暖。
“暖和些没?下次出来就穿暖和些,小心冻着了。”十三阿哥也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也是没有娘的孩子,但是他能这样关心我,真是让我感动。
我轻轻抽出手,“谢谢胤祥,我现在不冷了。”我看到他的帽子有些歪,便抬手给他扶正了,“瞧你,刚才见了美人儿,连帽儿都歪了。”
手一下子又被他握住,“哪有美人儿?要美也是你最美了。”我一愣,脸开始烧起来,挣脱了手,扭过了头,不去看他眼里的一汪春水,“咱们回去吧,不早了。”他不说话,只随我走了段,忽然停下脚步问道,“你刚才叫我胤祥?”
我听了一惊,难道他要怪我不该直呼他的名讳?刚才自己一时也动了情,就直呼了他名,这皇子的名儿不是让人能随便叫的。我低下头,“对不起,我逾矩了。”
他嘿嘿一笑,“很好,你以后就叫我名儿吧。我的名儿就只许你叫,记住了。”说完拉过我的手,不等我拒绝就拉着我向前走了。
我也随他拉着,贪恋他的温暖。
边走他边跟我说,“雪韵,明个儿我就要随皇上去巡视江南了。这一去就是几个月的。你在宫里头也要事事仔细些,别老犯傻儿让我担心。”
我老犯傻儿,有那样吗?我都是低调处事了。“我知道了,你自己跟在皇上身边也要小心些。”
“你上回给十三格格画的画儿很好玩儿,你是怎么想出来的?那画儿我见了,真是会动的。她老想再看看你,可是这宫里头又不是说见就能见的。”原来十三阿哥也知道了这件事呀。
“我以前上街头看到的玩意儿。”我胡乱地混了个街头玩意糊弄过去。
十三阿哥也不多问,“你总是与别人不同的,心好,又聪明。八哥也对你很佩服。”
八阿哥对我佩服什么?我想问十三阿哥,可又觉得问了十三阿哥,他也不会怎么说的,“侍候好主子是我们做奴才的本分,八爷那样说,真是太抬举了,雪韵有愧。”我也学会了打太极,踢过话来扔回去。
“不管怎样,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要每天想着我,不许想别人,知道了吗?”好霸道的人啊,我想不想,你也不知道。
一路低着头说着话儿已不知何时到了储秀宫的梅园,我抬起头看着他,“好的,我会时时想着十三爷的,放心吧,不会忘了你,只是你在外打喷嚏时别怨我太想你了。”
十三阿哥正要和我说话,月洞门口现了一个人出来,是红香。她见我回来了,忙走过来,给十三阿哥请安,十三阿哥摆摆手,对我道,“你跟红香回去吧,以后有什么事儿,跟红香说,红香会帮着点的。”我点点头,忽然想起今晚在猜灯谜时,本应得了个灯笼的,却被许成林一抱,什么也没了。想起那时的十三阿哥一脸的杀气,也是很骇人的。
跟着红香回了自个的房,躺在床上老是睡不着,一半是为红香的问题,一半是为我盘的新店铺。
这宫里的事儿人儿真是太复杂了,红香对我来说是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