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没能送宝枝出嫁,心里有些遗憾——错过了感受清朝皇子的婚礼。不过这个遗总比起欺骗皇子的罪行被揭穿要好,眼少看些热闹也不会瞎,可是骗了皇子被揭穿是要掉脑袋的。想到这,手很自觉地往脖子上摸了摸,家伙还在,以后有机会还是可以看的。我舒了口气,轻笑了下。
无论什么时候,八卦在宫里都是比较盛行的。品头论足的功夫一点也输于市井小民。这些天我从负责良妃膳食的小太监陈胜儿那儿得知,怡珍于是腊月初六就要嫁到裕亲王府去了。裕亲王福全向来对八阿亲厚,时常在康熙面前夸赞八阿哥乖巧聪明。裕亲王府的这喜事,八阿哥定是备了厚礼了。其实这些消息听了都是于我无关,只是打听八卦的人也是需要听众的。我只是纯粹的听众,不是撒播者。
天也是越来越冷了,身上穿的衣服是越来越厚。古代的那个方枕实在是硌得脖子痛,我怎么睡也睡不稳当。于是我就向针线处的卢嬷嬷讨了些废料和棉絮,自己设计做了个鱼形枕头。后来这枕头被菊莹看到了,她觉得好,就央我给她也做一个,于是我就给她做了个心形的抱枕,她得了后开心得不行,到处去炫耀着,最后连良妃也让我给她做几个花样枕。如今我都是在针线处了,画着图儿,让卢嬷嬷她们依样裁布缝制。她们做这些活都是一流的,给个图样就能做好。这不,才几天功夫就做好了十几个靠枕、抱枕,花样有粉色的桃花、红色的大桃心、白色的凯蒂猫、蓝色加白色的海豚……良妃见了很是喜欢,还把一个粉色的凯蒂猫送给了八阿哥,把两个缀有红色丝穗的大红心送给了怡珍当结婚礼物,怡珍收到后还让人给我回了礼,送了我一个金钗子。八阿哥也赏了我一匹江绸。这些礼我倒不想要,因为宫里的东西只能看,又不能卖的。还不如折成银子给我,到时我出宫了也好生活。
看她们如此喜欢,我还建意良妃把梨花木凳什么的也垫上布垫,这样坐上去就冷了。良妃也很赞成我的提议,放手让我去做。我把桌椅的扶手靠背上都包了个垫子,为了方便天热不用时拆洗,前后全都是系的蝴蝶结打的都是活扣。后来我为了让室内色调统一,也应着是冬天也是快过年了,所以布的颜色都是暖色系的,宫灯也是三个一簇的,又聚光又省空间,等我把房子打扮好后,良妃是赞不绝口,说是换了个时节一样,暖意融融。我听了也很高兴,毕竟自己的努力得到了别人的肯定。
有人称赞和赏识是幸运的,但也是惹人妒忌的。为了避免类似‘后妈毒白雪公主’的事件发生,我总是很谦逊的把这些功劳推到储秀宫和执事的侍女太监们身上,让他们也一起封赏。所以在这里,也就是到目前为止我还是过得比较舒服的。
只是秀珠更少与我说话了,对我总是不冷不热的,我也随她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都有自己要隐藏的一面。
良妃也不知从哪个太监苏哈听得我会故事,于是她就让我每日酉时后给她讲两个时辰的故事。花厅里有地龙,一天到晚都很暖和,竟然她让我讲,我也就乐意在此间蹭点热。良妃心善,让不当值的宫女太监都来听,于是我又多了一职——说书的。
我这个说书的也是个半吊子,都怪我记性不好,一本书看完也记完全。所以很多时候我都是自编了些。只是听书的人都没看过和听过我讲的书,所以听得也还是津津有味的。我讲的是金庸老先生的〈天龙八部〉,因为我喜欢里面的虚竹。每次讲到乔峰的义举和无奈时,下面都是一片唏嘘叹气声。良妃很少有表情,只是淡淡地静静地听着,眼睛不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