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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老赵跟踪刘一刀,来到了这个庄稼院子,站在梯子上把风的土匪一报信,二当家就做好了准备。老赵一进院,他大喝了一声:“站住!么哈么哈?”

“哎哟,吓了我一跳!”老赵抱着脑袋。

“妈的,是个空子。要饭的,再走一家吧!”二当家的挥挥手说。

“我不是来要饭,我是来投奔你们的。我看见你们刚才绑架了一个老头和一个老太太……”他话还没说完。二当家的手冲土匪一摆,两个土匪冲上来把老赵摔倒在地。二当家的踩住老赵,“说吧,是谁派你来的?”“哎哟哟,别踩呀,我说我说!我是来给你们通风报信的!我知道你们绑架的是谁!”老赵喊着。

说这话时正好刘一刀和田耀祖从屋里走出来。老赵看见了刘一刀,他又看见了刘一刀身边的田耀祖,用手一指,“他,他认识我!”

田耀祖怔了一下,他马上反应过来,“我?我怎么会认识你?”

“他是在包头开棺材铺的田光宗田老板!”

刘一刀看着田耀祖,“你在包头开过棺材铺?”

田耀祖马上摇摇头,“我离开杀虎口一直隐藏在鄂尔多斯草原。我什么时候去过包头开什么棺材铺?”老赵急了,“田老板,我是梁满囤的掌桌师傅老赵啊!”

田耀祖眯起了眼睛,“你认错人了,我也不姓田,也没开过棺材铺。我是相士赛半仙!大当家的,这个人满嘴胡言乱语,说不定就是官府派来的密探,他踩破了我们的山门,可就留他不得了。”

“拖出去砍了!”刘一刀不耐烦了。两个土匪上来拖起老赵往外走。田耀祖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老赵喊道:“啊?大当家的,我真是来给你报信的。那个被绑架的老头老太太是包头兴盛制革厂老板梁满囤的爹娘,他是跟志同贸易公司的董事长田青一起回老家祁县的!”

听到田青的名字,刘一刀一愣:“等等!”

田耀祖倒吸了口凉气。

刘一刀走近前来,俯下身来看着老赵,“你再说一遍,什么公司的董事长叫什么?”

“包头志同贸易公司董事长田青!”

“谁?!”

“田青!”

田耀祖暗中咬牙看着老赵,干着急,却也无计可施。

“你说的田青多大年纪?”

“二十多岁,不到三十。”

“长得什么模样?”

“浓眉大眼,白白净净,文质彬彬。”

“可会武功?”

“会!尤其会使暗器。”

“他现在哪里?”

“杀虎口!”

“你怎么知道?”

“我亲眼看见田青一伙人从我身边路过。我还亲耳听见他和他的媳妇,先走一步去杀虎口安排食宿。跟在玻璃马车后边的那个瘦子是田青的销售部的侯经理,外号瘦猴。”

刘一刀一拍脑袋,“原来如此呀!我好险被那个老不死的给骗了!哈哈!我这回可真是钓着大鱼了!可你为什么要出卖田青呢?”

“那是因为田青出卖过我!我原来在梁满囤的作坊当掌桌的,手里有一份老师傅留下的熟皮子的配方。梁满囤的作坊要倒闭了,我告诉田青我有配方,让他接手这个作坊。他非但不感谢我,还把我有配方的事告诉了梁满囤。梁满囤就因为这个把我赶出了皮匠作坊,我才落到这般地步。我恨不得他死,不得好死!”老赵咬牙切齿地说。

“我怎么才能抓住这条大鱼呢?”刘一刀问道。

老赵一听赶紧献上自己早就在路上想好的主意:“梁满囤的爹娘是坐田青的车来的,梁满囤同田青一向不合。他丢了梁满囤的两位老人,就没法向梁满囤交代。田青为人又特别仗义,决不会丢下二位老人不管。这会儿他一定在杀虎口等大当家的派人去要赎金。大当家的不如借此机会把他激上山来。”

田耀祖坐在炕沿上如坐针毡,恨恨地看着老赵。

“他知道我在这里,他还会来么?”刘一刀问。

“此人心高气傲,他十有八九会自己来!”

田耀祖忙摇摇头,“我看未必。这个田董事长为了两个土埋半截的老菜帮子来自投罗网,我看不大可能。万一他再去报了官,我们可就惨了。反正那对老菜帮子也不是他亲爹亲娘,他犯得上为他们前来冒死吗?以我的推算,这个什么董事长肯定不能来,不能来。”

刘一刀有些犹豫了,摸着脑袋想辙。

老赵急了,“我肯定田青能来!以他的为人,他决不能把梁满囤的爹娘扔在这不管!”

刘一刀一拍大腿,“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一不做二不休,我刘一刀今天就去冒一把险!二当家的,你带几个人去杀虎口,通知田青拿五千块大洋到这儿来赎人!”

二当家的吓了一跳,“五千?”

“我这是漫天要价,就是要激田青来见我!”

田耀祖看着二当家的背影张张嘴想说什么,又闭上了。田耀祖暗暗地攥紧了拳头。

刘一刀又对老赵说:“那好,到时候,我就把田青交给你,是杀是剐,全凭你来处置!”

刘一刀和老赵走进了东屋,他笑嘻嘻地对梁父说:“老东西,你故事编得不错,我差一点儿就让你给我唬了。可是你遇到了克星了。认识他么?他是你儿子的掌桌师傅,是他揭穿了你的鬼画符。我已经派人去找田青去了。”

梁父看了看老赵,老赵得意地笑笑。梁父冷不丁地朝老赵唾了一口。

“你他妈……”老赵抬手要打。被刘一刀一把给拦住了,“别生气,他得留着,他值二百块大洋呢!”他对看守的土匪说:“把他们跟这家的人关到一起去。对了,让这家的女人出来,给大家做晚饭。”

土匪推搡着梁父梁母走了出去。

田青在杀虎口客栈等着土匪,晚饭都没心思吃。二当家的领着两个土匪走进来时,田青马上认出了二当家的,出声招呼道:“朋友,找我么?”

二当家的看见田青怔了一下,让那两个土匪守在门口。“田老弟!别来无恙!”他一眼认出了豆花,“是尊夫人吧?你们的婚姻,还是我们大当家做的红媒呢!”

豆花把面前的茶泼在二当家的脸上,站起来走了。

二当家的吓了一跳,他第一个反应是拔枪。田青干咳了一声,二当家的马上改变了态度,笑着说:“这么些年了,尊夫人的脾气一点儿都没变,还是那么烈。”

“上次也是在杀虎口,我放了你们一马,讲好的是过去的恩仇就一笔勾销了。这话你还记得吧?你怎么解释这次拦劫我的马车,抢走了我的客人?”

“这——田董事长误会了。我们抢劫的是梁满囤的爹娘,并不是冲着您来的。”

“说吧,要多少赎金?”

“五千大洋。”

田青喝了一口茶,看着二当家的乐了,再不说话。二当家的开始还是挑逗似的笑着,后来时间一长,他的笑纹僵在了脸上,最后心虚地说:“您嫌多,还可以商量嘛,做买卖不也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嘛!”

“五块。”田青不急不火地说。

“多少?我没听错吧?一个老头一个老太太,就值五块大洋钱?”

“我是说你二当家的和刘一刀加一块儿,就值五块!”

“哎?田青,买卖不成仁义在嘛,你别出口伤人哪!”

“少废话,头前领路。”田青站起身来就走。

“唉!好,田董事长有胆量!请吧!”

“啊?田青,你不能去!”瘦猴叫道,见田青没理他,瘦猴站起来就往后跑。他要叫豆花去。

二当家的跟田青走到客栈门口,那两个等在门口的土匪抢先上了马。田青走到二当家的马前,“你就不用去了,有他们两个带路就可以了。”田青对炮手说:“好好款待二当家的!”

炮手们立即围住二当家的并下了他的枪。

“田青,你这是要送我去官府啊?你敢!”

田青拉马兜回来,笑着对二当家的道:“少安毋躁,我回来了就放你。”他对炮手说:“二当家的还没吃晚饭吧?你们跟二当家的喝几盅!”他一打马,飞快地向镇外跑去。

瘦猴和豆花追了出来。“哥,你回来!”田青已经远去。豆花回过身来眼睛瞪着二当家的。二当家的朝她谄媚地笑笑。豆花抡圆了胳膊抽了二当家的一个大嘴巴。

“我哥要是回不来,看我不活剥了你!”她让瘦猴把他捆起来,扔到马棚里好好看住了。

“哎,别价呀,田青不是告诉你们陪我喝酒么?我还没吃饭呢!”

瘦猴踢了他一脚,“你吃马粪去吧!”

田青和两个土匪一进院,田耀祖就借病躲进了西屋。他把眼睛贴着窗户纸上的小窟窿往外看着,看见田青和刘一刀进了东屋,急得一拳头砸在了窗台上,疼得捧着手直吸凉气。他真想一刀把老赵给杀了!

刘一刀对田青倒是客气,不过田青一进东屋,刘一刀就捅醒了还在睡觉的老赵:“哎,醒醒!你看谁来了?”

老赵揉揉眼睛坐起来,看清了田青,气得浑身直发抖。

田青也是一愣。

刘一刀一笑,“多亏了姓赵的朋友,要不你我还真就擦肩而过了!”

老赵猛地跳下地,朝田青扑过去,“田青!我老赵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都是你小子害的呀!”

田青一闪,顺势抓住他的胳膊,借力一拉,老赵一下子撞到墙角上。

老赵哎呀一声,不顾疼痛,又站起来,抄起一把小板凳,抡起来向田青砸去。田青又一闪,老赵砸空,因用力过猛,反倒砸在自己腿上,他又哎呀一声,这时田青抓起他,一用力,把他扔出了窗户。

刘一刀哈哈大笑起来,“田青老弟,好身手!”

外边的老赵爬起来,要从窗户进来。刘一刀对外叫道:“请把赵老弟扶到厢房休息。”

几个土匪上前把老赵拖走了。

“请坐吧,田青。你是我的贵客。说实在的,我这儿到过各种各样的人,有大财主、大老板、商铺的掌柜,也有过书香门弟的公子哥、地方乡绅的老太爷……可是董事长——我还头一回听说,头一回见识。”

田青坐下了。

“到底是董事长,办事就是跟别人不一样。我刘一刀从来是绑别人的票来着,今天你倒绑了我的票。你来了,把我的二当家的留下了。开个价吧!”

“五千大洋。”

刘一刀听了,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竟一直笑出了眼泪。“我是遇上高人了。这么说,我的二当家的同梁满囤的爹娘,都是五千大洋——两顶了?”

“对,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了。”田青说得干脆。

“就这么两清了?”

“那就请你把我的客人交给我带回去吧。”田青站起来说。

“可以。不过,我只说用那两个肉票换回我的二当家的。怎么交换,还没说完呢?”

“你想怎么交换。”

“杀虎口中间有一个最高的山梁。你让你的人把我的二当家的送来,我把两位老人送去,我们当面交割。”

“可以。”田青答应了。

“那好,就请你写一封信给你的人吧。今晚上正好有月亮,就定在半夜子时吧。”刘一刀领着田青进了西屋,田耀祖赶紧用被子蒙住了头,假装呼呼大睡。刘一刀推推蒙头“大睡”的田耀祖:“哎,军师,你的纸笔呢?”

田耀祖在被子里说:“褡裢,褡裢里头。”

刘一刀从褡裢里面取出了纸和笔,田青刷刷点点地写了一封信。送信的一走,刘一刀对一个土匪说:“让大伙操啧子!”

田青知道是黑话,正在猜想,就见前后窗户和门口都有土匪端枪伸了进来:“不许动!”

田青坐在椅子上没动。

田耀祖见刘一刀和田青去了东屋就爬起来把耳朵贴着门偷听,一声“不许动”吓得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刘一刀看着田青笑了,“这个李义呀,都教给你些什么呀?我给你补上吧,干我们绺子的,管刀叫青子,管枪叫啧子。”

田青突然跃起,一下子把刘一刀扑倒在地,又迅速地从他的腰间拔出了手枪,枪口对着刘一刀的太阳穴喝道:“不许动!”

“别开枪,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田青眼里冒火地盯着刘一刀:“上次在杀虎口,我已经放过了你一马。没想到,你刘一刀是个背信弃义、言而无信的东西!”

“田青兄弟!田青兄弟!”刘一刀恐惧地叫着。

田耀祖拍拍屁股从地上站了起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田青用枪逼着刘一刀:“让他们退后,给我备马!”

“退后,退后,快给田董事长备一匹快马!”众土匪把枪从窗口和门口撤下去了。田青用枪一顶刘一刀:“快点儿!”

“他妈拉个巴子的,还不快点儿!”刘一刀骂着。

“大当家的,风子备好了!”

田青又一顶刘一刀的太阳穴,“他说什么?”

“风子,风子是马,岔子是牛,驴叫金扶柳。”

“刘一刀,让他们闪开一条路怎么说?”

“给朋友留一线。”

“说!”

刘一刀对外喊:“弟兄们,祖师爷下了饭,咱哪能都吃遍?给这位朋友留下一条线吧!”外面的土匪齐声答应:“是!留出一条线!”

“走吧!”田青把刘一刀的后脖领子抓住,推着他往外走。田青往院子里看一眼,见土匪们闪在两边,大门口立着一匹马。马上已经备好了鞍子。“大当家的,得麻烦你送我一程了。”

“行行行。”刘一刀对外边喊,“再备一匹马!”

“不用了,我跟你共骑一匹!”田青枪抵住了刘一刀的后腰。

田耀祖上了炕,把眼睛贴在了窗户纸的小窟窿上,太阳落了山,天色已见晚,田耀祖一边从窗户纸上的小窟窿往外看着,一边擦着额头上渗出的冷汗,担心地看着田青的背影……忽然,老赵从门后闪出来,一棒子打在田青的头上,田青猝然倒在地上。

田耀祖一下从炕上跳了下来跑出了屋,大瞪着眼睛,看着地上躺着的田青,田青的头上流着血。这时刘一刀转过身来打了老赵一拳:“你!你要是一棒子打不死他,不是要了我的命了么?”

田耀祖跑到老赵面前,抡圆了胳膊打了老赵一个大脖拐,“你他娘的找死啊!”

老赵被打得一愣怔,“你,你怎么打我?”

“伤了我们大当家的,看弟兄们不活剥了你!”田耀祖反应挺快。

“行了,看看田青还有气吗?”刘一刀惊魂未定地说。

田耀祖蹲下身,把手伸在田青的鼻子底下试了试呼吸,他长出了一口气:“他还活着。”

刘一刀又瞪了一眼老赵,“哼,你差点儿一棒子打跑了我五千块大洋!来呀,把他的头包扎一下,抬进屋里,好好捆住了,他可是值五千大洋呢!”

田青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田青动了动,发现自己被绑住了双脚,双手也被倒绑在一起。他一用力坐了起来。

刘一刀笑了,“看起来你还不要紧。你可不能死了,你死了我的五千大洋可就没了。”

“刘一刀,这么多年了,你怎么一点儿也没有长进?还是净干些偷鸡摸狗的苟且之事?你知道我现在想什么?”田青恨道。

“想什么?”

“那年在杀虎口,我就应该一刀杀了你!”

“对。一点儿不错!你那回不仅可以杀了我,还有二当家的和山里豹子。你要是杀了我们三个,就没我刘一刀的今天了,也就没有这个绺子了。当然也就没有今天你演的这一出《 天霸拜山 》了。不过,我这回不讲信义,也是被逼无奈。实话跟你说,我不想再吃这碗饭了,我想接受政府招安。现在的事儿你也知道,虽然说是大清改民国了,可要办成点儿事,还得是银子铺路。这五千大洋,就算是我暂借你的,等我戴上了民国军队的团长旅长肩章以后,我刮地皮的钱,先还给你。我说话算话!”

田青大声骂道:“你给我滚!”

“好,我还真得滚了。”

刘一刀走到院子里,看见土匪们已经在等候。他对还在哆嗦的田耀祖说:“你病没好出来干什么?回去蒙上被子躺着。”

田耀祖哆嗦着进了屋门。

刘一刀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递给老赵,“你也不用去了。”他又指着一个土匪,“你们两个,看住了田青。他要是跑了,或是掉了一根毫毛,我都宰了你们!”

两个土匪押着梁父梁母一起走了出来。

“上马!”刘一刀准备用梁家二老换他的二当家的了。

豆花接到田青的信,让瘦猴和炮手们把二当家的放在了马上,一行人上了马,出了客栈的大门。

刘一刀一走,田耀祖就从炕上坐了起来。他从褡裢里掏出一把蒙古解刀,吹灭了灯,悄悄地走出了屋门。田耀祖悄悄地摸进了东屋,他在门槛上绊了一下,声音惊动了田青和老赵。老赵猛然转身,田耀祖扑上去一刀刺进了老赵的肚子里。

“田——”老赵瞪着眼睛跌倒在地上。那个土匪一下子惊醒了,他端着枪站了起来,把枪对准了田耀祖,“赛半仙?你想干什么?”

田青吃惊地看着田耀祖。

田耀祖对小土匪说,“你放下枪,放下。兄弟,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通天大路,各走一边。”

“你把刀放下!”

“你把人放了!”

“放了?大当家的说了,他要是跑了,或是掉了一根毫毛,就要宰了我!你把刀放下!要不我就开枪了!”那土匪可不听他的。

田耀祖猛地向土匪扑了过去,土匪开了枪,田耀祖的刀也扎进土匪的胸口,两个人同时倒下了。

田青从炕上跳了下来,跳到田耀祖和土匪身边,一脚踢下了压在田耀祖身上的土匪。

“田老板!是你么?”

田耀祖喘了一口气,挣扎着坐了起来,“是我,是你不争气的爹,田耀祖。”

田耀祖用匕首吃力地割断了绑在田青手上的绳子,然后就倒下了。田青抱住田耀祖的头:“田老板!田老板!”田青看见田耀祖的胸口在流血,忙撕下衣服揉成一团堵在了田耀祖的胸口上。

“你怎么还不走?走啊。”田耀祖急了。

“你的胸口在流血!”

“流完了就好了。”

“田老板!”

“田青,我赌博输了你娘,可是我没有输你啊。你,你叫我一声爹,行么?”田耀祖一脸的乞求。

田青含泪点点头:“爹!”

田耀祖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使出浑身的力气答应道:“唉!”他抓住田青的手,“儿子,就为听你叫我这一声爹,我等了多少年啊?你叫我爹了,我……我死而无憾了。”

田青的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爹啊!”

田耀祖吃力地说着:“儿子,我对不起你们娘仨。当年输了全部家产,我也想到口外赚了银子,回去把田家大院买回来,可没想到竟沦落成了土匪的眼线。你爹没用啊,给田家祖上抹黑了……”

田青抹了一把眼泪,“爹,我已经把田家大院从夏三手里买回来了。”

田耀祖眼睛一亮:“儿子,好样的!你爹我这一辈子活得样样失败啊,就是生了个儿子生成功了。”田耀祖忍着剧痛,使劲咧着嘴笑了笑。

“爹,我这就带您走,到杀虎口找个好大夫治好您的伤,我带您回田家大院看看去。”

田耀祖摇了摇头,“爹不行了,回不去了。儿子,兴盛制革厂的曹先生把我留给你的五百两银票给你了吗?”

田青流泪点了点头,“给了。”

田耀祖咧着嘴笑了笑,“爹终于能为你做些事了,我高兴。回祁县对你娘说,就说我对不起她。”

“爹!”

“儿子!”

“啊?”

田耀祖张了几下嘴却发不出声来了。

“爹,你想说什么?”田青附在他的嘴边。

“田青,别恨我!”

“嗯,我不恨你!”

田耀祖身子一挺,突然松弛下来,他闭上了眼睛。

田青伏在他的身上哭道,“爹——我恨过你。可是我现在不恨你了!不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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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的故事虽然有些慢热,但是后面的故事会很精彩,因为我们的成长需要时间,我们不是神人,可以一步登天,我只想写一个温暖的,两人可以比肩站在一起奋斗,和独宠我一人的故事…←☆→“你已经成为我的女人了,还敢给我四处勾引男人,你就这么的缺男人,既然你这么的想要,那就让我来满足你好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你的身体不是只对我有感觉,只想要我的吗?”←☆→“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直养你,一直宠你,一直爱你,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无聊了,我就把景津送给你玩,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保证柔软,质量上乘,童叟无欺。而那景津就是我。”←☆→“如果你们两个我都不想要呢?”“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死去活来,永生不得安息。”鬼魅一般恐怖却英俊迷人的他。“呵呵,你不会的。”恬静如羊脂玉湿润的他。“如果你们两个我都想要呢?”“呵!呵!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这个后果的严重性的。”鬼魅一般恐怖却英俊迷人的他。“只要你想,我就可以答应。”恬静如羊脂玉湿润的他。←☆→一株浸了血的月光华,将两个毫无关系的人牵在了一起,而且他们只能和彼此展开最亲密的接触,否则疼痛难忍,一旦背叛,生不如死。如此诡异的状况,再出现一个恬静如羊脂玉湿润的他,又会如何?再加上一个鬼灵精怪的孩子出世后的乱喊爹,天下该乱了……←☆→“小子,我才是你老子,乖乖叫爹,不然打死你!”正牌老爹。“小朋友,要叫我爹爹哦,这样我就给你好多好多银子,有了银子你想要什么有什么。”披着羊皮实际却是成精狐狸的假爹。“那我能有两个爹吗?”单纯的宝宝。“你找死!”正牌老爹。“我才是你亲爹哦!”披着羊皮实际却是成精狐狸的假爹。“那我不要爹了。”“那我也不要你了。”作势要掐儿子的正牌老爹。“没关系,我要你好了。”把他当小狗摸摸的狐狸假爹。66666推介小楼《惑世星之公子无忧》大俗人《梦之情缘》独酬《红莲寄情》独酬******《花季,我卖我自己》l《魔君夺玉》《惑爱》悬疑言情新文《血染鸳鸯锦》陌上柳絮新作!《画心人》朴儿《泼墨桃花》光光无才《夜销魂》小黑扇难掩娇面笑《穿越时空之绝版丫头》水晶兔子日夜贪欢,稍纵即逝的大作《不准叫师父》
  • 极品花痴

    极品花痴

    “痴儿,今天晚上你一定要来看我,知道吗?否则我会很伤心的。”耳边带着磁性的男声将正在宽敞豪华的卧室里睡得迷糊的女子美醒了。“亲爱的,你就放心好了,我马上就起床,然后让秘书准备飞机,飞过去看你。”女子笑得甜蜜地说道,却完全忽略了躺在自己旁边正在呼呼大睡的男子,也忽略了外面电掣雷鸣的天气,娇美的笑容傻呵呵的笑着。没错,这女子就是刚刚男子口里的痴儿,要问她姓什么,她会立刻站起来告诉大家,大声地,骄傲地告诉大家她姓花名痴,没错,她就叫花痴,对于这个名字,她可以说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因为这个名字太符合她自己了。没错,她是一个花痴,一个地道的花痴,一个以自己为花痴为荣的女人,但是她又不是一个简单的花痴,她是花氏企业的总裁,她是取得过自己也记不清地各项优胜。花痴不可怕,就怕花痴有文化,她花痴,不但文化高得吓人,就智商而言恐怕也会令爱因斯坦不敢转世投胎,于是她花痴情人满天下,就在她志得意满的时候,老天爷给她开了一个玩笑,私人飞机被雷劈了,晕倒之前她除了想着她的情人之外,就是再想做鬼也要做一个花痴女鬼,就是没有想到她唯一的亲人,那个生下她叫做花瓶的女人。刚醒来,花痴勾着男人的脖子,露出魅惑众生的笑容,看着王爷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起来,笑呵呵地道:“不过王爷,虽然在你心里觉得永远不可能,但话本小姐还是要说清楚的,若是王爷以后真的喜欢上我了,王爷,那么从现在开始起你就要管好你的裤裆,到时候我会考虑让你做我的侍妾的。”当晚,太子房间,“小风风,你也不用这么感动,”花痴笑着说道:“要是你实在是不想我受苦的话,你还有那么多的兄弟,太子,皇帝什么的让给他们当好了,你跟着我私奔行吧?”“私奔?”赫连风看着花痴依旧是像饿狼看见了小绵羊的表情看着自己,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搞错什么了,还有,感动,他哪里有感动,真是的,这女人的眼睛是瞎的吗?人家明明跟平时的样子没有两样的。“是啊。”花痴立刻点头说道:“这样我们就可以去过我们想过的生活了,小风风,你是不是很开心啊?”大街上,刚刚还喧闹的街市突然的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都抖得不行,惊恐地看着走在大街上的男子。淡黄色的头花,一双深蓝色的瞳孔昭示了他独一无二的身份,魔尊,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花痴却眼前一亮,好可爱啊,啧啧,抹了抹口水,真是没有想到,古代还有这样的绝色,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冲到男子面前,扛起来飞奔回家,完全忘了身后众人倒吸凉气的样子。
  • 有关大舅的话题

    有关大舅的话题

    温亚军,现为北京武警总部某文学杂志主编。著有长篇小说伪生活等六部,小说集硬雪、驮水的日子等七部。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第十一届庄重文文学奖,《小说选刊》《中国作家》和《上海文学》等刊物奖,入选中国小说学会排行榜。中国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