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贺张大了最,睁大了眼,一时间没有了任何反应,只有急促的呼吸声。
带头的龚遂见屋子里的灯火通明,大叫着王爷就冲了进来,只见一个身影化作红色光流就消失了。‘是霍成君,霍大将军的女儿?’龚遂心里嘀咕着。
可却听见刘贺说:“这是我的儿子,是我的儿子,他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这才打断了龚遂的思路,连忙跑到刘贺面前。
“王爷,王爷?快传大夫。”龚遂连唤几声,刘贺也不答应,那表情像是被吓得不轻,左肩不停的淌血,而脸上也是血迹斑斑,到底是伤到了哪里?见这屋子里一片狼藉,更是狼狈不堪,龚遂又连忙朝里边的王妃严罗敷伸去了手,直到手能感应严罗敷还有呼吸的气息,这才放了心。
龚遂身后跟来的士兵也站满了屋子。
“快传大夫。”龚遂大声吩咐道,其中一名士兵上前躬身道是就立刻跑了出去。
“这是我儿子,我儿子……”刘贺递上血淋淋的小婴儿,把在场的士兵们都吓了一跳,龚遂更是不敢相信的仔细去瞧了下,还真是那么回事,也吓得倒退好几步。
“王爷,这,这是个流产儿。”龚遂略带试探的口吻说。
“谁说的,他是我儿子,我要带他回家享福的,是我儿子,他是我儿子,我的儿子。”刘贺目光呆滞,一股傻乎乎劲的重复着这句话,不看不理任何人。
“龚大人,王爷,王爷该不会是疯了吧!”另外一名士兵对着龚遂道。
只见刘贺一直碎碎念叨着:“他是我儿子,我要带回家享福的,他是我儿子……”
“王爷。”龚遂立马就跪下了,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王爷您不能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旭日初升,碧空如洗,这个清晨安静而又平和。
渐渐的襄绿的身影出现在这条清冷的街面上,那一袭绿衣,包袱单肩挂着,玄女剑别在身后,固有一番侠女风范,可是她的身影带着薄弱,许是昨夜吓得不轻,但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尽快出发去寻师兄楚天,早日回到川谷,远离这喧嚣的尘世。
本是清静的街面,不时隐隐的传来打鼾的声音,襄绿细细听来像是从前方转交的小巷传来的,于是寻着鼾声找去。
刚已转角,地面上横着竖着衣衫褴褛难民的身影,男女老少全部都拥挤在一起,“咦?”襄绿不觉得发出疑问,怎么会有这么多落难之人?也不全像乞丐,难道刘贺被废对百姓的影响如此之大?
正想着之际,一个青年男子突然醒来,“姑娘,施舍点吃的吧!”他想是看见了希望般朝襄绿扑去,这一喊不要紧,所有的人都惊醒过来,像是看见了猎物般,全部都朝襄绿逼近,顿时一片喧哗,即可打翻了之前的寂静。
襄绿连忙取下肩上的包袱准备给他们那些干娘和银子,可襄绿还没有来得及打开,所有人都冲了过来,直接将包袱抢走,不少老弱的人被踩在奔过来的人的脚下。
“不要急,不要抢,我包袱里有银子,没有了干粮可以去买,大家,啊!”襄绿还没有说完,不知道是那个大力的人将襄绿拐在地上,双手传来阵阵灼痛,甚至有人一脚踩在了她的腿上,顿时觉得眼花缭乱天旋地转一般。
“闪开,都闪开。”刘胥刚跟了上来,不想害是晚了一步,只见黑压压的一片,还好襄绿那一袭绿衣,让他一眼就认出来襄绿被踩在了人群离。
争抢的场面一发不可收拾,“救命啊,救命!”襄绿微弱的喊着,她甚至想起了初见刘病已的时候,难道从此命丧于此。
“绿儿,我来了。”刘胥三步作一步跑上去。
一个,两个,三个,刘胥顾不得那些人会不会受伤,大力的将挡在他前面的人抛开,“绿儿,绿儿。”刘胥总算将挡在他面前的人和踩着襄绿的人抛开。
踩着襄绿手指的人被刘胥抛开,那一刻襄绿的手被刘胥紧紧的抓住,襄绿顿时感觉一股股暖流划过心里,曾几何时在最难的时候都是刘胥站在自己身边的。
“绿儿,我说过,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来,跟我走……”刘胥正准备将襄绿扶起,孰不知其中一个瘦小的男子还没站稳,又一脚踩在了襄绿的左边的手指上,痛的襄绿又是啊的一声惨叫,脸色发紫没差点晕了过去。
“混蛋,找死。”刘胥猛的一下将那个男子撩起扔了十丈之外的墙壁上,那乞丐瞬间口吐鲜血,所有人都吓得避开。
“不要。”襄绿最终还是没能阻止,一老者上前去检查那男子的气息,脸色一变大喊道:“他死了,杀人了,还要不要我们老百姓活了,苍天啊!”老者喊着喊着就跪下了,“老天爷,您睁睁眼吧,我们老百姓还有什么活路啊!求您大发慈悲救救我们吧!”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跪下朝老天行跪拜之礼。
刘胥哪里会去管那些难民做什么,连忙将襄绿一把抱起。
“我……我放开我……我不要你管,你这个冷血的坏人。”襄绿的粉拳无力的反抗着,可终归敌不过刘胥力大无穷的怀抱。
“绿儿,绿儿你先不要说话,我们先回客栈,先疗伤,别的以后再说好吗?”刘胥不管襄绿说什么话,他现下只想赶紧回到客栈,看见襄绿伤得如此惨重,他的心里犹如万蚁锥心。
“我……我不要你这个冷血的坏人管……”说完,襄绿就晕了过去。
刘胥大喊一声,一阵黑雾他和襄绿就消失在难民之中。
“啊!妖怪,又是妖怪,难道真要将我平民百姓赶尽杀绝吗?苍天无眼啊……”刚刚那位老者大声感叹道,所有难免一个劲的磕响头,祈求苍天给他们一条生路……
襄绿躺在客栈房间里的床上,刘胥细心的擦拭襄绿额头的汗水,水萫和玉蝉一旁帮忙打水拧帕子。
“王爷,襄绿姑娘有王爷您疼爱着,一定会没事的。”水萫又递上替换的帕子道。
刘胥回过头,将手里用过的帕子递给了玉蝉,接下水萫递上的帕子道:“那是当然,绿儿绝对不能有事。”
正说着,襄绿突然咳嗽起来,吓得刘胥连忙将她托起,“绿儿,绿儿你怎么样了?”
襄绿睁开眼,有气无力的将刘胥推开:“我不要你管,冷血的坏人。”
“不,绿儿,你这么对我不公平,我只是想保护好你,别人的死活跟我没有关系,我只要你好,你明白吗?”刘胥说着将帕子丢给了水萫,连忙坐在了床沿上,扶着襄绿道:“我就算对所有人冷血,但是对绿儿你怎么样,难道绿儿你不知道吗?”
襄绿望着刘胥,他是那么的真诚,那么的担心自己,可是想到那个枉死的难民,襄绿一把推开刘胥的手道:“为了我,你就可以伤害别人,如果是这样,我宁愿自己死了才好,你这是在逼我下地狱,你明白吗?”襄绿的情绪随之激动起来,一时连声咳嗽起来,连眼泪都咳出来了。
“好好好,绿儿,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滥杀无辜,你先别激动,好不好,绿儿你别哭了,我以后一定不会冲动了,啊,别哭了。”刘胥见襄绿咳嗽得厉害,又满面泪痕的,心里更是心疼,一边安慰一边轻拍襄绿的后背,给她缓解情绪。
襄绿终于舒缓过来,仔细一看自己的手,尽是淤青,现下也不想去纠结刘胥的事情,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找到师兄楚天,解救楚天,说不定师兄楚天那里还有皇曾孙的消息,那么这大汉天下兴许还有救,如果是刘胥这个冷血之人登基,说不定是万民之祸啊。
“绿儿,绿儿,原谅我这次好吗?”刘胥着急起来,深怕襄绿不给他机会一样。
襄绿这才从回过神来,轻轻点了点头道:“我的包袱呢?”
“哦,在柜子里呢?”水萫说着,连忙朝梳妆台走去,从梳妆台柜子下面拿出了襄绿的包袱。
刘胥担忧襄绿的身体,连忙问道:“绿儿,你昏迷了一整天了,有什么事,你就告诉我吧,我帮你。”
“真的吗?”襄绿道。
刘胥紧张的脸终于笑了笑说:“当然是真的,只要是绿儿的事,我都会帮的。”
水萫将包袱递给了襄绿,襄绿微微一个点头又对着刘胥说:“我想你陪我去找我师兄,现在就去。”
刘胥愣了下,然后又问:“等我登基后,在陪绿儿去寻你师兄好吗?”
“还说什么都答应,我这才开口,你就反悔,我自己去就是。”襄绿说着就要起床,还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刘胥想了下,忙道:“好,我陪你去还不成吗?那绿儿你容我修书一封,可好?”
襄绿虽然不知道刘胥要给谁书信,但是也点头答应了,刘胥这才笑着站了起来,对着水萫道:“文房四宝伺候。”
“是。”水萫躬身行礼道,小退几步就走了出去。
襄绿冲着刘胥轻轻一笑,刘胥瞧着心里也就暖了许多,心想:‘皇位早晚都是我的,早一天晚一天登基有什么区别呢?’
襄绿虽然不知道刘胥心里想什么,但是她隐隐的觉得自己这样利用他,心里多少都有些内疚,想着襄绿便起身下了床,玉蝉见了,连忙将襄绿的衣衫给披上。
刘胥就那么看着襄绿梳洗完毕,一颦一笑从未逃脱过他的眼睛,他自己都弄不清楚,为什么从那第一眼就深深的爱上了她。
襄绿见刘胥盯着自己也不说话,她也懒得说话,连忙从包袱里拿出玄音笛,走向窗户前吹奏起来。
水萫这个时候走了进来,将笔墨纸砚摆在桌子上,磨起墨来,刘胥笑着坐下,提笔望了望襄绿的身影便埋头写字……
笛音萦绕,一派祥和的气氛,突然语妹的身影出现,翅膀扑闪得厉害。
“语妹,你终于出现了,这么多日子你去哪里了?”襄绿一见高兴得问了一大串的问题。
语妹旋转了几圈,飞进屋子,就在落地的瞬间一道黄色光芒变化作人形,依旧是一身黄色衣衫。
“孔雀?怎么是你啊!”襄绿睁大了双眼,这实在让她觉得不可思议。
“凤凰姐姐,哦,襄绿姐姐我……我就是语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隐瞒的,你能原谅我吗?”孔雀急切的说。
襄绿看孔雀面容惨白,有气无力的样子,和自己差不了多少,这些日子她到底去了哪里呢?她真的就是孔雀吗?“我……我真的是语妹?我师兄呢?为什么我吹哨子你也不来?”上次在郊外树林的时候,就觉得师兄和孔雀之间挺熟的样子,定然是师兄早就知道孔雀就是语妹的秘密了吧。
语妹咽了口口水道:“襄绿姐姐,上次楚天哥哥把我带到祁连山,他为了给我治病,所以残杀了许多的生灵,除了给我喝血外,自己也喝,楚天哥哥嗜血成瘾已经完全入魔了,襄绿姐姐,你一定要救救他。”
刘胥一听到这里连忙走了过来:“什么?完全入魔?”
孔雀进来时只注意要向襄绿求救,哪里注意在写信的刘胥,咋一看吓得浑身发抖,赶紧将襄绿护在身后:“我……我,恶魔你不要过来。”
刘胥仔细打量着孔雀,他肯定除了上次在郊外与楚天大战时,孔雀舍身挨了楚天一掌,保了自己和襄绿一命,自己一定没有见过孔雀,可是她这会儿怎么如此对待:“姑娘,你我可有什么冤仇?上次你替了本和绿儿一掌,本王还没有好好的谢谢你呢,这个,这个恶魔的称呼似乎有些过了。”
襄绿也连忙安抚孔雀:“孔雀,孔雀你误会了,你是我的朋友,刘胥他不会伤害你的。“
“蚩尤,你少装傻,如果上次知道是杀了你,我怎么会救你,我决不会让你伤害襄绿姐姐的,走,你滚。”孔雀大声叫嚣起来,没有想到还没有救到楚天,这会儿又出现了个蚩尤。
“唉,我说姑娘,本王脾气虽不好,可也改进了不少……”刘胥还没有说完,孔雀又打断道:“少在这里假惺惺的,我不吃你这套,襄绿姐姐不会相信你的,还不快走。”
“语妹,哦孔雀,你不要这样,刘胥他,他也不算坏人,你先告诉我楚天哥哥怎么了。”襄绿在边上见孔雀对刘胥有这么大的成见,又想起了昨日刘胥对待难民时的场景,道:“孔雀,刘胥,他是做过不少坏事,但是人孰能无错,现下最主要的是救楚天师兄,你快告诉我他怎么了。”
孔雀看了下襄绿焦急的脸,又仔细看了看刘胥,心想:‘这家伙现在道是人模人样的,而且前世神仙婆婆已经封住了他的记忆。’
“孔雀,孔雀你想什么呢?快告诉我啊!”襄绿不知道孔雀在担忧什么,又道:“孔雀,你还是我的好语妹吗?你快告诉我楚天哥哥怎么样了。”
孔雀这才不去想刘胥的事情,“楚天哥哥成魔后全身通红,杀光了祁连山的牲畜,最后尽然将祁连山下的村落。”孔雀停顿了下又道:“屠村。”
“啊!”襄绿吓得差点没有站稳,道:“那,那长安城的难民,难民不是因为废帝的事,而是因为师兄?”
孔雀不语只是轻轻点头,“我一直跟随在楚天哥哥身后,不想被楚天哥哥发现了,可他一点都不认识我……我没有防范,好不容易逃脱,可却身负重伤,要不是我有点法力,恐怕早就被楚天哥哥给杀了。”孔雀说着就哭了起来,可转念又继续道:“每次听见襄绿姐姐吹哨子,可我动弹不得,还好襄绿姐姐没事,要不然我就是死一万次也不能原谅自己。”
“襄绿姐姐,楚天哥哥他去蜀山了,他,他要。”孔雀说着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看了看刘胥,顿了下说:“襄绿姐姐,叫他走,要不然以后襄绿姐姐会万劫不复的。”
襄绿看了看刘胥,虽然她不知道孔雀为什么如此防范刘胥,但是她必须将刘胥带走,或许救了楚天师兄,楚天师兄能多有些皇曾孙下落的消息,那么百姓才有好君主,好日子过。
“孔雀,刘胥他,他要陪我去找楚天师兄的,我……我就不要担忧什么了,一切都有我呢,你就直说吧,啊!”襄绿道。
刘胥冷着的脸不自然的笑了下道:“本王虽然不知道孔雀姑娘对本王什么地方不满意,但是本王答应过绿儿,一定要陪她找到师兄的,所以……”刘胥说着歪了歪脑袋便没有继续说。
孔雀见襄绿更加肯定的点了点头便说:“那,那好吧,不过你可不能胡乱来,要不然我做鬼也不会饶了你的。”孔雀对着刘胥大声恐吓道,还比着个粉拳示威,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如果有一天刘胥记起了什么,恐怕也只有襄绿姐姐等人可以阻止他了。
刘胥淡淡的点了点头,道:“那就请孔雀姑娘继续说下去吧!”
“楚天哥哥他,他要去毁了锁妖塔,还说要做第二个蚩尤……”孔雀说着声音小了不少。
襄绿和刘胥相视一望,两人皆是惊讶的表情,那虽是个传说,但是却有夜明珠这个凭证,所以如果真的出现第二个蚩尤,那么天下又将是一场大乱。
“第二个蚩尤?”襄绿和刘胥同时发出疑问,这无疑是一个惊人的消息。
“绿儿,你师兄身上到底有几颗夜明珠?”刘胥将襄绿的衣袖拉了一下问。
襄绿想了想说:“听师兄提起过,出川谷以前有三颗藏在剑鞘里,又再和平村隐娘哪里收回一颗,总共四颗。”襄绿歪着脑袋细细想来,刘贺听得着,心里开始预算起来,:‘这下糟了,怎么可能救得了他,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楚天已经入魔,纵然我已经修炼了第四颗夜明珠,也绝对不能打败他的,看来我必须尽快用第四颗夜明珠修炼,绕开楚天的路线,等我修炼好第四颗夜明珠应战,否则,别说是绿儿了,甚至是整个天下人都得命丧楚天之手。’
“哦,对了,楚天师兄应该只有三颗,你从湮儿那里夺来的两颗夜明珠,其中有一颗就是我师兄的,应该就是隐娘的那颗了。”襄绿突然想起,连忙就大声说了出来。
刘胥一听连声问道:“绿儿,这可是真的,你确定吗?”
“我确定,一定是这样的,而且夜明珠也给我说过这事,绝对错不了。”襄绿更加肯定的说了起来,顿了下又继续道:“刘胥,这次你一定要帮我……我想你我联手,一定能制服我师兄,然后我再用清心咒驱除师兄的邪恶之念,师兄一定会好的。”
“哈哈哈!”
襄绿还没有说完,一时紧张的气氛被刘胥的一阵大笑给打破了。
襄绿和孔雀大眼瞪小眼,根本不知道刘胥的笑从何而来,听得两人是莫名其妙。
“喂,我……我笑什么。”孔雀首先站了出来,指着刘胥问。
刘胥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来,可是好不容易忍住不在笑出声,那表情似乎逼得扭曲了。
“我说真的,你尽然这样取笑于我。”襄绿冷着脸道。
刘胥一听立刻就不在笑了,将手从嘴上移开,这才说:“绿儿,不是我要笑我……我的法力恐怕还没有湮儿的一半,你怎么可能打得过你师兄,他可是有三颗夜明珠,而且已经入魔,六亲不认的,再说你连生人都不会伤一分一毫,何况是对付你师兄呢?”
“不,这不一样,我这次是要救师兄的,我一定要救他,而且我不再是你想的那样弱不禁风,我的法力已经到了我师父所说的墨绿境界。”说道这里,襄绿望着刘胥顿了下又继续道:“这,这还得多谢你的夜明珠,你答应过我,会帮我的吧!”
“什么?他回把夜明珠给你,我没有听错吧!”孔雀睁大了她那双不敢相信的眼睛。
襄绿对着孔雀微微点头,“没错,所以我说,他不算是十恶不赦之人。”说完襄绿在心里又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将刘胥带走,至少等确定是否能找到皇曾孙后再说。’
“呵呵,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堂堂王爷怎么会骗自己心爱的女人,我当然会去。”刘胥说……
孔雀就看着襄绿和刘胥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心想:‘前世的记忆他们都不记得了,恐怕凤凰姐姐根本想不到,今生会和蚩尤这样的人同行,找机会一定赶在他,绝对不会让他再伤害凤凰姐姐了。’
仔细一瞧,这孔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襄绿现下只担心楚天的处境,可却又发现孔雀没有以前那样吵闹便问:“语妹,哦孔雀,我……我这是怎么了,这次回来,你的话怎么少了不少,以前你可总是叽叽喳喳吵得厉害,你在想什么呢?”
孔雀这才回过神来:“啊!哦,没事,我现在也不想别的了,刘胥,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别给我襄绿姐姐找麻烦。”孔雀指着刘胥就是一顿警告,然后又对着襄绿说:“襄绿姐姐,快走吧,如果让楚天哥哥破坏了锁妖塔,放出了三妖,不要说是九天玄女,神仙婆婆也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神仙婆婆?我们现在就去。”襄绿说着,连忙将所有的东西都放入包袱里,拉着孔雀就要往门外赶。
“慢着,像你这样走,得什么时候啊!你不是法力提高了嘛,还用得着徒步或马车吗?”刘胥站在原地一动补动的说。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起呢?”襄绿低着头极不好意思的说。
刘胥淡淡的笑了笑,转过身,见水萫还站在门帘处,就走了过去,“水萫,你将……”刘胥说了一半又停了下来。
“奴婢在,王爷有何吩咐?”水萫躬身道。
“算了,没事,你和玉蝉等人先回广陵。”刘胥吩咐道,便转身直接走到桌子前,将写好的书信装入信封,随之真气一催,掌心扶起一黑色急流,像是影子一般,渐渐幻作一只黑影鸽子,刘胥对着那个字轻轻蠕动嘴唇,小会儿,那鸽子张开爪子就将桌子上的信封抓住飞出了窗外。
襄绿和孔雀看着刘胥的一举一动,孔雀只是睁大了双眼,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扭头看了看襄绿,只见襄绿也是一脸迷茫。
刘胥也不管她们迷一样的眼神,只说:“现在谁也不知道楚天的确切位置,不如找一个去蜀山必经之路等着最好,再说孔雀姑娘的身体应该还没有完全恢复,我们必须先找个地方各自加强身体恢复和练功,不然就算截到了楚天,也于事无补。”
“那么我们先到蜀山下的九天玄女娘娘庙里,楚天哥哥去锁妖塔必须经过那里,到不得以之时,还可以拖延下楚天哥哥的步伐。”孔雀建议道,她绝对不能错过救楚天的任何机会,再者蜀山谁又她熟悉呢?就算是个凡人要闯进蜀山,她都会有感应,所以说在九天玄女娘娘庙里等楚天是最好的地点。
“还不走做什么?”刘胥手托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这不失为一个好的建议,看来必须要加第四颗夜明珠练功了,否则此去一定是送死。
襄绿见刘胥一动不动,还不时的点头,望了望孔雀只是无语的摇头,她确实不知道刘胥在想什么?
“还不走,傻愣着干嘛啊!”刘胥说,他这才回过神来,起身襄绿和孔雀都是在等他,可他却说别人傻愣着。
“哦,这就走。”襄绿想也没有想就回答说,孔雀一心挂念着楚天,头点得像拨浪鼓一般。
语间,三道黄、绿、黑光束闪过,三人就消失在房间中,水萫见怪不怪,并没有什么表情,撩开帘子唤着:“玉蝉收拾东西先回广陵。”
地点:霍府
这三日来,湮儿是吃喝都在自己的闺房中,霍显瞧着是干着急,这会儿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可湮儿房里没有任何动静,不由得又一次扬起玉手敲门。
‘咚!咚!咚!’
“湮儿,这都两日了,你究竟有什么事,你告诉娘好不好,你不能这么作践自己啊,你爹也三日不见人影,听来福回报说是还在长乐宫门前候着呢?你就去看看你爹吧!”霍显提高了音量,大声的朝湮儿房间里喊。
湮儿眼睛一瞥,翻了个身子,并没有应声。
“湮儿,湮儿,那传国玉玺可不是开玩笑的,快些给太后送去吧,我想绿儿她让我转交给你爹,定然是让你爹转给太后的,啊,湮儿。”霍显一边说还一边敲着门。
里屋的湮儿气的捂着耳朵,最后又学前两日躲在了被窝里,气呼呼的轻声道:“绿儿,绿儿,叫得多清热啊,她是你女儿啊,还是你什么人啊!饭都烦死了。”
这时却仿佛听见有鸽子咕咕的叫声,湮儿立刻将被子掀翻,只见一只黑影鸽子携带了一封信,湮儿手一伸那鸽子便将信封丢在了湮儿的手中,随即黑影鸽子渐渐淡去,连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湮儿立刻将信拆开,这一看,所有的郁闷,烦恼都云开雾散了似的,笑颜如花,“哼,总算走了。”说着湮儿已经下了床,披上袍子就朝门走去。
‘咚!咚!咚!’
“湮儿……”霍显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门嘎吱的一声就打开了。
“娘,我拜托你省省好吗?我告诉过你,等时机到了,我自然就会进宫的,绿儿绿儿的,她是你亲闺女啊!”湮儿不带好气的道,霍显一脸木讷的表情,许是门悄无声息的打开吓到了。
“湮,湮儿,绿儿她是你的朋友啊,我这么叫不也是为了你好嘛!”霍显回答说,再者绿儿本身就是自己的亲闺女。
“哼!”湮儿冷哼一声,越过了门槛,回头道:“为了我,要不是你跟爹爹膝下无子,我还真以为她是你女儿呢。”
“我。”霍显还没有说完,又被湮儿打断道:“别说了,你不是让我进宫吗?我这就去了。”湮儿说着就举步离开,没走几步又退回来说:“娘,我知道,你呢一直都想亲手杀了苏公公,可是这么多年来,爹总是找不到他半点罪证把柄的,你何不直接杀了他,找什么罪证啊。”
霍显木在哪里,半天说不出话来,这个女儿如今说话是越来越不经过大脑了,不过她说的在理,要尽快了结,尽快补偿绿儿才是。
“再说了,苏公公的帮手走了,娘,你可要把握住好时机哦!”
“什么?”霍显先是一怔,“那,你所说的时机到底是什么?”
“呵呵,娘,放心吧,等我当上了皇后,自然不会忘记娘这十几年来的养育之恩,我一定会帮娘逮住他,让娘亲手杀了他。”湮儿说着笑呵呵的就走了,虽然那笑容有些诡异,但是霍显看得出来,今天恐怕是湮儿这么久以来最开心的一天了。
望着湮儿远去的背影,霍显深深的叹了口气,就算没有刘胥这个靠山在,霍光也和苏文斗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将苏文这老贼除去,说到底霍显根本就不想苏文死在别人手里,就算是霍光她也不想,她只想能亲手杀了他才能解心头之恨。
自从刘贺被废之后,这三日来,上官凤儿拒绝了任何官员的求见,除了宫女们端茶倒水打开过长乐宫门,一直都紧闭着。
而长乐宫门前不止是霍光一人,群臣都在外候着,多数是为了立新皇之事,三日了大家都不明白,这上官太后到底是怎么了,问其宫人不是摇头就是说不知道,就连霍光也不另外。
霍光叹了口气,便对身边的丙少卿说:“丙老啊,这都三日了,恐怕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得想个法子啊!”
丙少卿不住的点头淡淡说道:“不错,可太后娘娘年龄尚浅,不知为何故耍起性子来,这叫我等如何是好哇,况且这册立新皇之事还得请太后做主啊!”
章赣一听心里得意起来了,如今有资格继承皇位的就只有广陵王刘胥了,好在跟了广陵王刘胥,等广陵王刘胥登基,自己也会跟着威风威风,再也不用忌惮霍光这个老匹夫了。
“是啊,是啊,如今有资格继承皇位的就只有广陵王刘胥,而事实摆在眼前,广陵王刘胥,武功盖世,臂力过人必然是不二人选,哈哈哈!”章赣说的是龙飞凤舞的,盼这一天盼了许久了。
有两个官员也打着马虎哈附和章赣道是,霍光一听就来气,本是准备说什么来着,却被一声熟悉的声线打断,转身望去,原来是一身红衣的湮儿,这丫头三日来,都是府里的佣人送食,难得难得啊,“湮儿,怎么这会儿才想起爹爹啊!”
“瞧爹爹说的,我这不是来了吗?”湮儿说着已经到了霍光跟前,她凑到霍光的耳根处细细道来。
“什么?此话当真?”霍光眼带惊讶,随即拉起了丙少卿的手高兴得说:“丙老啊,真是皇天保佑,这传国玉玺啊,找回来了。”
此话一出,所有大臣都朝霍光这里瞧来,章赣也带着疑问的目光,瞧着湮儿,这传国玉玺怎会在她手里?群臣纷纷问是真是假,丙少卿更是高兴,连忙问:“霍老,这传国玉玺如今何在呀!”
这一问霍光脸色立马就拉了下来,尽是一脸茫然,对啊,这传国玉玺何在?“湮儿,这,这……”
“在这儿呢?”湮儿说着就将传国玉玺拿了出来,群臣都拥挤过来,平时恐怕就老远见过皇上用印,从未这么近距离的观赏。
“霍老,还等什么呀,咱们找到了传国玉玺,再怎么着也得禀告太后吧!”丙少卿等人终于找到了必须见上官凤儿的借口,再者,如今天下无君,国之动荡,要是太后有个什么好歹,必然天下大乱不可。
霍光连声道是,群臣皆是满意之色,都催促霍光再次敲长乐宫门去。
“嗯,真是喜事一件,老夫这就去。”霍光接过湮儿手中的传国玉玺,随之就要举步上前,却被湮儿拦住了。
“爹爹,今日女儿可要造次了。”湮儿对着霍光说着,随即又朝着群臣行礼,缓缓起身道:“各位达人,小女子这儿还有一件举国之大喜事,还请霍大将军,和各位大人做主才是。”
霍光听湮儿称自己为霍大将军,看来她并不是要胡闹,便也没有阻止,众多大臣见霍光不发表意见,就自然连连请湮儿说下去。
章赣也是耐着性子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他到要看看,这个霍大小姐能玩个什么花样。
湮儿微微一笑,提高声道:“小女子一路过来,却听闻一件骇人之事,说是皇家上林园,枯木发芽,当然这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但最骇人听闻的是,但是新长出的叶子竟然被虫子吞噬成文。”湮儿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众人也是听的迷迷糊糊的,嫩芽被虫子吃掉不过是剑寻常事情,但吞噬成文,那又是什么文呢?一时间众说纷纭,连霍光和丙少卿也是一脸不解的表情,至于章赣摇了摇头,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
“湮儿,你接着说。”丙少卿觉得湮儿既然说起这事,定然有其意义。
“嗯。”湮儿点了个头,又继续道:“被虫子吞噬的叶子凑在一起竟然是六个字,公孙病已当立。”湮儿故意将公孙病已当立这六个字提高了声,可谓是字字如矶……
霍光、丙少卿等众多大臣无不是目瞪口呆,这皇曾孙消失那么多年,无人知晓其下落,更不知道他的样貌,更准确的说,大家都知道皇曾孙叫刘询,而虫食叶成文却说公孙病已当立。
章赣一听,差点没有倒下去,这几日都不见广陵王刘胥的身影,这下又冒出个皇曾孙,要是真让他们找到皇曾孙,那自己的升官发财梦不就要破灭了吗?
“什……什么?皇曾孙,霍小姐,你可不要胡说八道,混淆视听啊!”章赣极力反对道。
所有大臣虽然不怎么相信,但是掩盖不住喜悦之色,只是这个刘病已是何许人也,天下之大,到哪里去找这个叫刘病已的人,再者在场的大部分官员都以霍光为首,他都没有说话,其他人也自然不敢说话,大家心里都是喜希望找到皇曾孙,至少比那个传闻中凶狠无礼的广陵王刘胥当帝王强。
“湮儿,此话当真?”霍光连忙问,这一切会不会是湮儿做的伪证?前些日子还在担心刘贺被废后,会让广陵王刘胥捡便宜,湮儿却信誓旦旦的说一定会找到皇曾孙,这一切到底是不是湮儿的计谋,这个女儿看的霍光是摸不着头脑了,但是这个消息无疑是天大的喜事。
见无人言语,湮儿又道:“这不是胡言乱语,也不是混淆视听,这皇宫上上下下,宫女太监窃窃私语都在说这事,不然我怎么会知道呢?大家都可以去上林园瞧瞧去,到时候就知道湮儿是否胡说了。”
章赣心里想了想,如果此事成定局,那么广陵王刘胥登基的几率就会大打折扣,且先不管湮儿打的什么主意,但是必须先阻止湮儿继续妖言惑众下去,于是道:“霍小姐,你可知道混淆视听的罪名是什么?可是要……”
章赣还没有说完,便被丙少卿打断了,“章赣,此乃天大的喜讯,且不管是真是假,我等去见见无妨,不然真是愧对先帝,将来你我就算是下了地府也无颜见先帝的。”丙少卿托了那么多侠义之士寻找皇曾孙的下落都无果,而这次是人为的也好,天意也好,至少有个名字好查访,有一个方向总是好的,实在找不到再谈广陵王刘胥登基的事情。
霍光暗自点了点头,想了想既然如此倒不如采取丙少卿的建议,“各位,请听我说,或许这就是天意,众位大臣请稍后,我和丙老去请上太后一同前往。”霍光怎么会让章赣这种小人得志,只要能找到皇曾孙,一个广陵王刘胥有何畏惧。
“如此甚好,甚好。”丙少卿和众多大臣异口同声道。
章赣准备再反对,却被霍光一个严厉的眼神,将口中的话硬生生的打回肚子里。
语间,霍光和丙少卿已经举步朝长乐宫走去,转眼就到了大红漆门前。
霍光高举大手咚咚咚的敲起门来,还大声喊道:“老臣霍光有重要之事与太后相商,求太后接见。”
虽无人应答,可霍光还是一如既往的敲门,丙少卿在一旁来回踱步,后面的群臣也是个个焦头难额,不知道这次上官太后会不会接见……
‘嘎吱!’小安子双手环抱出现在霍光和丙少卿跟前,手中的拂尘一挥,大声道:“太后有旨,不接见任何人,难道霍大将军和丙大人要抗旨不成。”此话一出,小安子身旁的两名太监又准备再次关门。
“慢着。”霍光一把将门推开,两名关门的太监差点摔倒在地,“如今皇位空悬,如果不赶紧处理,将会天下大乱,我等今日必须觐见皇太后。”
“没错,无论如何今日都要觐见太后。”丙少卿也插话道,随即两日将小安子推在一旁,大步朝长乐宫正殿走去,小安子等人连忙追了上去。
刚一踏进正殿,就听见上官凤儿询问的声音,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道:“赶走了吗?”
霍光和丙少卿更是加快脚步前行,凤椅上的上官凤儿没听见小安子应声,缓缓转过头来一看,竟然是霍光和丙少卿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