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租屋后,小美问:“小客,怎么回来这么迟啊?我刚才的话你生气了?”
“呵呵……没有没有啊,生意好点拉。”我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说。
“那好,吃饭吧,不要那么小气哦。”这丫头还给我夹了块鸡肉,说。
由于刚刚和吴钰斌吃饭,我只是吃了一点,吃完饭后,小美休息了,而我继续去上班。
打开电脑,上了那个交友网站后,我看到了网上小美的留言:“小相公,你真的想听我的故事吗?我想,我还是以文字的形式写下来给你看吧,或许我写的没你写的好,但我决定还是用这种方式讲讲我的故事。
来年,住到江南去——逃离了城市,逃离得了你吗?
被北方那座小城蹂躏了近二十年后,我终于逃到南方去了。我不喜欢北方,是北方小城里的那些干裂裂的风逼着我到南方去的,它总是恶狠狠地无情地掠痛了我单薄的肌肤和虚弱的身体。
那年,小泽曾经答应我,他会陪我住到江南去的,会一直往南,再往南,可是,他没有做到,这是他欠我的。
高三那年高考完后,我便开始逃往南方,第一站便是小城南京——虽然我考的大学不是这座城市的,但是我喜欢这座城市的名字和它的文化底蕴,在小学时候的历史课上就曾经听说过的,所以我决定从这里开始我的南逃生涯。
我几乎是破釜沉舟般地投奔这座城市的(甚至没有告诉我的父母和姐姐,我要靠自己生活),全身只带着画夹和一个背包——里面装着一些要换洗的衣服和画画所需要的原料,其实这些原料可以在当地再买,但是我舍不得丢下那些还没用完的。还有的就是一千多块钱了,要是这些钱用完了,而我的画又卖不出去的话,我只有横尸街头了。我是做好了这样的准备的,虽然听说有两三个同学也在那边了,但也只是听说,我没有他们的任何联系方式,他们也联系不了我。
南京算是座内媚的城市吧,这在我来之前就曾经听说过了,并且来之后也深切的感受到了,这儿连空气都是粘糊糊的,白天和黑夜都温柔得像个不会发脾气的小女人。
我在这小城的许许多多的村落里选择了一个,租了间窄窄的屋子,放了一张床后空地所剩不多了。屋子夹杂在高楼里,黑黑暗暗的,白天都要开着灯,墙壁甚至已经脱落了,屋子外面的村口是一条河确切的说是一条欠处理的臭水沟,夜里开窗的时候甚至会闻到一些化学用品混合着垃圾的味儿(这屋子和周围的环境在我的那些贴图里也有的,我把它们拍了下来的,每到一个地方我都会拍下来的),但是这儿很静,很适合我的,最主要的是房租很便宜,并且在我和房东太太磨了半天后又减了50多块。
放下画夹和背包等东西后,我躺在那张破旧的不知道多少人躺过的木床上惬意地想:我终于在江南拥有一个家了,要是和小泽一起,那会更加惬意的,可惜只是我一个人。我就这样在疲惫和惬意的夹缝中睡去。
起来后,我一个人把这个陌生的地方里里外外的翻了个遍,在一个南方小食馆里吃了顿南方小吃,然后在回家的路上买了一份这个城市的地图纸,回家后把上面所介绍的这城市的所有繁华地段(广场,天桥,隧道口,旅游景点等)详细的记录下来,我的计划是,夜里做画,日间乘公交车去那些人群川流不息的隧道口,拥挤的人行天桥,人山人海的广场等地方卖画,反正人越多的地方我的希望越大,那些毫无相关的陌生人就是我的希望,就是我的救命草。
夜里躺在床上的时候,我会想起小泽,他清瘦的面孔,纤细的身材,他呵护我的眼神,他宽厚的手掌,他温暖的怀抱——在北方的时候,只有躺在他的怀抱里我才不会感到寒冷,才不会觉得被北风掠痛了我的肌肤。在我生病的日子里,他总是冒着寒风出去给我买药,然后慢慢地给我熬好,把药吹温了才给我喂下,而我吃完药后,他还会弹我喜欢的吉他或钢琴曲哄我慢慢入睡;我平时喜欢的或者他觉得我会喜欢的东西,他都会给我买下;他总是把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他说,要我做这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
可是,那时的我是多么的任性啊,我总会把药藏起来,然后叫他重新骑着自行车冒着寒风出去买,我就站在窗口像那个等荔枝来的妃子;我总是想欺负他,捉弄他,甚至孩子气地在冬夜里把他赶去睡地板。
现在,我触摸不到了他了,我回忆着画他的时候,总会泪流满面,然后抹掉眼泪重新画其他必须拿出去卖的画,他说过,我是个画画的天才,我不能辜负他的希望。
未完待续
小相公,今天就写这么多了,还有,我已经哭了,实在写不下去了,这是我和初恋男友的故事,他也像你这么痴心的,可是,我已经永远失去他了。你还愿意继续听下去吗,你还愿意叫我小娘子吗?”
未完待续?晕啊,这网上小美在写连载啊?看完网上小美的留言后,我感到郁闷,多想把她的故事一下子看完啊,这一定是个沉重的故事吧,可惜平时喜欢编故事的我也猜不透这结局,只能干着急。
没有办法,我只得给她留言说:“快点继续啊,我在等着呢。”想了一会又给她发去一条安慰的留言:“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好吗?小娘子,不要太悲伤啊。”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了,因为基本上可以确定她不是护士小美了,而我爱的也不是现实中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