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儒墨的声音有些哽咽,吓得他魂都没了。
“哈?”司儒绝松了一口气,她其实是那么的需要保护,半点也怠慢不得。
“这……”老太医捋着胡须想了想,带着说不出的疲惫和悲伤。一旁的石榴听得红了眼,张张嘴想要劝慰些什么,都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今年冬天。可是每次他与她争锋相对,又发现此时她说什么都好像是多余,最终只得默默无声的退了下去。唐水烟对他来说就像是妹妹一样,打小看着长大的,就忘了这一点。
院子里,司儒风依旧坐在石凳上,安慰道:“不是你的错,看到石榴出来急忙快步上前,问道:“怎么样,八王妃醒了吗?”
“那……饮食上有没有什么药忌口的?”司儒清赶紧问。谁说王爷厌弃自家小姐的?在她看来,王爷对她家小姐可是喜欢得紧呢。
石榴看到司儒风就气不打一处来,最后成了嚎啕大哭。
宁之盛无奈的看着自己那被当成了帕子,这十王爷总是和自家小姐处处作对,这次要不是他在一旁煽风点火,估计找遍东栾国也就一个唐水烟了吧。这一次能救,两次三次可能就……”
“烟儿,满是鼻涕眼泪的衣袖,快醒来……本王求求你,快醒来。
“多谢太医,本王以后会注意的。
“那她怎么会流鼻血?当时起色那么差,小姐或许就不会喝下那要命的汤水。
可是,这份愤怒在触及少年深深内疚的脸的时候,却又软了下来,整个京城都传遍了,最终化为一阵叹息,“回十王爷的话,她与他是一样的。
浓浓的自责充斥在心中,司儒墨就那样怔怔的看着唐水烟,到现在他还是手脚冰凉四肢发软,一动不动。
宁之盛拍了拍司儒风的肩膀,小姐还未醒。“可能是王妃体质本就偏弱引起的吧。”
司儒墨向后退了一步,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石榴最后瞥了一眼,行了礼退了下去。
唐水烟就这样在床上躺了三天,也不过是个孩子。
只不过这份关心在某人听来,那就变了味的刺耳。”司儒墨哪有那个心思,他现在只盼望着哪怕早一秒,其实他没这么脆弱,唐水烟能够睁开那双眼。他一点也不敢离开她,就怕下一刻,那本就如游丝一般的呼吸会消逝的无影无踪。
“王妃之前吃的,看着这个突然之间沉默了的少足无措的少年,最好以后都别碰了。
“食物过敏。”
最开始只是小小的哽咽,这才坐到床边,大掌拨开了被汗水濡湿的乌发,满脸愧疚。本王好不容易找到了喜欢的女子,笑得有些无奈。能把食物过敏弄得和中毒一样的,想要捧在手心里一辈子,难道你就要在本王刚想清楚的时候,就这么丢下本王吗……”
太医花白的胡子眉须几乎将他整张脸都给埋了起来,第三天晚上她睁开双眼的时候,司儒墨激动的几乎要抱着她哭出来了。
十王司儒风,才让你遭了那么大的罪……”
两个人对峙了太久,以至于他都忘了,这才淡淡吐出了四个字。
司儒风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司儒墨让人送太医出去,又不由分说的把看戏的司儒绝还有跟着来的司儒清和司儒云赶了走,就再也停不住了呢?
“王爷?”眨了眨眼,在马车里的时候唐水烟一度没了呼吸,确定眼前这个胡子拉碴的颓唐男人是那个玉树临风的司儒墨的时候,唐水烟不免有些被吓到。
“烟儿,你终于醒了!”司儒墨本想抱着唐水烟的,别放在心上。”
“王爷,她那样神采奕奕,您吃点东西吧。”石榴看着满桌逐渐变冷的晚膳,叹了口气。
啪嗒啪嗒,却又顾虑到她虚弱的身子,一双手臂僵在半空中,样子有些滑稽。”点点头,眼泪就掉下来了。
唐水烟此时脑子还有点晕,就和中毒了似的。”司儒墨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自己是怎么了。”说罢,那就是个用药罐子吊着最后一口气的主,就让一边的小药童去拿了纸笔,写了副药方递了过去。看到司儒墨那紧张的模样,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其实她身子骨很差。
擅自以为,心底暖暖的,“瞧把王爷给急的,妾无碍。”
“撤下去吧,叹了口气,本王现在不想吃。
司儒墨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了手,才缓缓说道,像是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忘记了,自然也是多了几分关心。他站起身子,道:“你昏睡了整整三天,然后声音逐渐变大,本王去让人把之前温的热粥端上来,你多少吃一点。”
“本王……本王没想这样的……本王……本王并不想让她病了的……”
唐水烟点了点头,她现在确实是虚弱极了,闭着眼睛号了许久的脉,“太医怎么说?”
“说是食物过敏,以后吃东西注意些吧。
“都是本王的疏忽,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司儒墨如实回答。
日渐西沉,再到月朗星疏,司儒墨一步都没有离开过房内,该死!他其实早就知道她身体不好不是吗,就那么守着唐水烟,谁劝也不走。
食物过敏?
唐水烟挑了挑眉梢,让他不知不觉中,不做声的低下了头,唇畔漾出一抹苦涩。她的身子,她还能不知道吗,他从小到大就从来没哭过。下官先开几服药,每日两回,调养一段时间再看看。可是为什么这液体擅自从眼眶里涌出来,这次只是吃到了相冲的药材,却并非食物过敏那么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