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的几句话倒是让冷冬儿大为吃惊,不愧是宅斗高手。
门口喧闹,看样子在店铺巡查,被人急忙叫了回来的段风纪一路小跑,面色凝重,甚至是黑的要命。衣素素抓紧时机,小跑飞奔,抽泣的说道,“老爷,不知是谁害死了我们的女儿,阳阳她死的好惨啊!”
“害死的?阳阳被谁害死的?不是落水了吗?”段风纪怒声质问,虽然是痴痴傻傻的,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他怎么可能不心疼。尤其是想起自己这些年就没有怎么关心过她,心里就更加的难受了。
此时,七嘴八舌的人都来了,一屋子一下乱哄哄的,就好似菜市场,段风纪越听脸色越黑,那模样活似审判烦人的包青天,好似要吃了谁?
冷冬儿搀扶着未曾说过一句话的婆婆,段别离站在她另一边,几人都是冷眼旁观者他们的算计嘴脸。
“他妈的,都给老娘闭嘴……”
愤怒一声吼,霎时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看向声音的来源,一时之间晕死的晕死,逃跑的逃跑。
诈尸,四人复活了?
冷冬儿上前一步,号住了她手腕的脉搏,强健有力。她很诧异,“阳阳,你有哪里不舒服吗?”段阳阳下意识的甩开冷冬儿的手,揉着发疼的太阳穴,痛得她龇牙咧嘴的,待她看清楚眼前的人山人海,还有他们的……
不禁又是爆出粗口,“他妈的,这里是精神病院?”要不然她方才还在和帮派火拼,怎么这一刻就来到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
衣素素蹙眉,怒斥,“阳阳,你怎么可以说粗话?简直就是太没有教养了。”说到此处,那若有似无的目光还撇向了白羽,那意思就好似在指责她没有教育好子女的问题。
段阳阳听到此处,已经指着衣素素破口大骂,“对,我就是没教养,你他妈的是个什么东西,信不信我一脚踹死你,让你这辈子悔不当初做人。”她气得早已经站在床上,居高临下的愤怒咆哮,一干人等全部吓傻了,根本想不到段阳阳竟然会骂出如此粗俗不堪的言语,就连见过大世面的黄蓝两人也是傻傻地看向段阳阳。
段别离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冷冬儿却是眸光一闪,精光乍现。
段风纪气得结巴了,“段阳阳,成何体统,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能说出如此粗俗的词语,放肆,简直太放肆了。”
段阳阳掏掏耳朵,眸光闪过一抹不耐,“老头,我劝你现在最好收回你所说的话。”
“放肆,你就是这么称呼爹的吗?”段风纪已经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白羽轻抚老爷的后背,“老爷,你消消气,许是阳阳受了刺激,才如此。”白羽看向段阳阳,温柔的问,“阳阳,你现在哪里不舒服,冬儿快瞧瞧。”
段阳阳本想怒骂的火气一下子灭了回去,她温柔的关切,让她想起来很久以前的妈咪。只是她最后去世了,就留下她与爹地一同战场火拼,练就了今天黑道上赫赫有名的大姐头,段歌。
等等,这里的人为何穿着古装,不是拍电影的,说话条理很清楚,更加不是精神病院的人,她触目的全是价值连城的装饰品,她混在道上那么多年了,东西的好坏还是分得清楚。尤其这里每个人看着她就好像怪物一样,还一直叫着段阳阳。
她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可怕,可怕到从床头走到床尾,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段阳阳艰难的扬起一抹笑容,那笑容说像哭也不为过。“麻烦请问,你们是在演戏吗?”生平第一次,她用了最尊敬的语言,这话若是让她爹地听见还不得浑身发麻?
冷冬儿浑身一震,演戏?这么现代的词汇,她知道?难不成她也是穿越过来的。压下心中的暗涌,她表面故作镇定,当做很平常的事情。只不过这屋子里的人可不是都这么不平常,段莹莹拉着爹的胳膊,撒娇的说道,“爹,你看阳阳现在更傻了,她说的话我们根本不懂?”段莹莹平常总是喜欢四下无人欺负段阳阳,将自己在别处所受的委屈全部发泄到段阳阳身上,这一项是她减压的好办法。
段阳阳正是心烦的时候,听见一个女人在耳边叽叽喳喳的惹人烦,她气不可耐的抬起腿,就是狠狠的一踹,段莹莹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人就直接撞在了大柱子之上,顺着柱子滑落了下来,口吐一大口鲜血,不可置信的指着段阳阳,“你……”
水仙见女儿都吐血了,嗷的一嗓子,那堪比唱戏的角,只不过她来不禁替段莹莹伸张正义,讨回公道,就被段阳阳又是狠狠一脚,踹飞了,最后和女儿的下场没有两样。
所有人几乎是一眼也不眨的看向段阳阳,这变化也太大了吧!简直就是迥然不同的两个人,只是这般粗鲁的打击还不够,段阳阳就已经破口大骂,“去你妈的,都他妈的是给老娘演戏呢?浑身的骚味还没有散尽,居然敢管我的事,我告诉你们。”话说到此处,白净的小手一指,转了一个圈,包括每个人,“谁他妈的敢在老娘头上拉屎,老娘就让她吃屎,别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在我身上半点好处也沾不到。”
段风纪简直就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痴痴傻傻的女儿不见,此刻倒变得煞气凌人,出口的话缺德到了家。“阳阳,你怎么能够说脏话,难不成真的是池塘的水进了脑子?”
“你才水进了脑子。”别人说一句,她有十句等着,可见她不是喜欢别人欺负的人。
段风纪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一巴掌打死这个不孝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