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你着手准备吧!记住,也不要什么侍卫隐秘保护我。”她需要的是安静,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呆一会。
嬷嬷一怔,没有想到还是被娘娘看穿了。“是,娘娘。”
跟在安宁身边的另一个小宫女叹气,千万叮嘱,“娘娘,你也不要走远了,我们会担心娘娘的安全。”
“恩!”她表情一下子柔和了几分,看见她的脸,她的心会颤抖,因为某些时候身边的这个玲儿长的真像雪舞,尤其是笑的时候。
她长长一叹,脚步不停,早已经来到了后山,仰天一望,“雪舞,你到底在哪里?你可知道娘有多么的想你吗?”
安静的树林,鸟儿的吟唱,清新的空气,她深深呼吸,真是令人舒服的好地方。没有宫廷的尔虞我诈,也没有京城的铜臭,这里是让人可以放松心情的好地方。
如果他的身份能够平常点,该有多好,哪怕他依旧不爱自己,她仍然愿意陪在他身边,一生不离不弃。
至少他们的女儿不会成为权力下的牺牲品,人活着单纯一点该有多好。
就像那对母子,离她很远很远,连影像都模糊了起来,可是儿子为母亲拭汗,那份母子之间的亲情让她好生的羡慕。
她的女儿长大了是否也会为她拭去额头上的汗呢?
雪舞小的时候真的很会照顾人,孝敬她,想必她长大了也一定是个开朗爱笑的好姑娘。
她想再次走上前去,却恍然想到自己好像走的太远了,她万一就被人这么暗算杀害了,岂不是要便宜了宫里那几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后退,打算转身再次离开,她眼角的余光瞄到了那个白衣俊朗男大拇指上翠绿的扳指。颜色通透,价值不菲,这个扳指是……
当年皇上赏给她的,为了庆祝她生下嫡出长公主,所以将这个可以号令百万雄师的扳指赏给她,她在女儿五岁生日那年,将扳指转送给了雪舞。当时雪舞被人掳走,那个扳指也跟着消失。
为何那个男子会有这个扳指?
他一定是见过雪舞,对,没错。
安宁一脸喜悦之情,经过自己的分析,她相信那个男子一定是认识自己的女儿,这一趟普陀寺真是来对了,再次抬眼,男子早已经坐上了马车,扬尘而去,远远的看不见踪迹了,本就离得远,更加看不清男子的面容,只是隐隐看见了男子的衣着,马车的颜色。
不,她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走了,这是十年来,她第一次有了女儿的消息,她绝对不能让这个消息断了。
她提起拖尾的裙摆,拔腿就跑,早就没有了一国之母的庄严。她大声叫喊,“公子,公子,等等……”
后山杂草丛生,横在地上的树枝数不清,她一个娘跄,被倒在地上的树干绊倒了,在斜坡上滚了几圈,脑子一片凌乱,连树枝划破了脸颊她都不在意,在昏迷意识之前,她的两行清泪滑落。
她把雪舞的消息弄丢了是吗?
雪舞……
马车一直前行,并没有注意很远的地方追来的妇人。
“离儿,累了吗?”白羽柔声的询问?
段别离摇摇头,他怎么敢告诉娘,山路崎岖,摇晃的他难受极了,许是不经常出门,也不坐马车,偶尔来这么一下,他还真是有些承受不了。“没事,可能是早餐没有吃的有点多,现在有些不舒服。”
“离儿,再忍忍,我们一会儿就到家了。”
他点点头,闭上眼睛静坐,他不想让母亲看见自己眸子里的疲倦。
白羽也不再多说话了,给儿子留下一个清静的空间。
黄儿瞥了段别离一眼,不着痕迹的号上了他的脉搏,果然……主子猜的一点也不差,姑爷就是喜欢逞强。
段别离猛的睁开双眼,察觉娘关切的目光看了过来,“离儿,哪里不舒服吗?”
他摇摇头,“没有。”
白羽松了一口气,黄儿暗中递给了段别离一颗药丸,嘴型告诉他,缓解痛楚。
他点点头,趁着娘没有看自己的瞬间,一口吞下了药丸,片刻间,胸口的燥热闷气全部散开来,一种沁人心脾的舒服感由内而外的升起。
方才觉得舒服些,马车却是一个紧急刹车,震得马车里的人差点飞了出来,幸好黄儿与俊杰一人一手一个,才算是稳定了下来。
白羽沉下了脸色,“老杨,你是怎么驾车的?你不知道大少爷……”
“夫,夫人,有,有山贼。”老杨吓得浑身打颤。
“山贼?”白羽冷不丁也被吓得脸色苍白,不由自主的握住离儿的手,轻声交代,“离儿,一会发生了什么事情绝对不要出去,娘出去看看。”
“娘,你在说什么呢?离儿怎么可能放任你一个柔弱女子出去,是离儿出去瞧瞧。”
两人争执不下,黄儿不禁开始翻翻白眼,“姑爷,夫人,你们好像忘了我们俩个。”
段别离脸色一正,严肃的有几分吓人。“你们都是女孩子,外面危险万分,我怎么能够让女人出去阻挡山贼,留下我一个大男人什么也做不了。”
“姑爷,你忘了主子安排我们到姑爷的身边是做什么吗?”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先下马车去瞧瞧。”说罢也顾不得娘亲死死的拉着自己的衣摆,跳下了马车。
“离儿……”白羽的眼泪都快急的掉了下来。
俊杰看向黄儿,“保护姑爷的安全,我来照顾夫人。”
黄儿回眸,“夫人,你放心,有我在,我绝对会把姑爷安全的给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