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冬儿顿时失笑,“你一直在烦心这件事情吗?”瞧见他很认真的点点头,她的心情大好,尤其此刻段别离窘迫的抬不起头来,蓦地,有着无数花朵在心中绽放,他竟然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段公子,那你无须担心,时间由你来订吧!我随时有空。”
“如果是这样,那段某就自行定夺。”
“那再好不过!”
“冷姑娘,你放心,我娘是个温柔大方的女人,我爹也是个慈祥呵护小辈的男人,你不必紧张……我,我相信你一定会……”
“怎么?你爹娘很难相处吗?”冷冬儿询问,心中却丝毫不担心,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没有什么好怕,她来段家之前,就已经了解了段府的一切,知道他们每一个人的目的,所以她根本就不怕。只是到了那一刻,这群人不要怕她就好了,要不然她的大刀阔斧,改革段家旧制就没有意思了。
“不,不,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段别离紧张的摆摆手,支支吾吾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了?其实他想安慰冷姑娘,告诉她不必紧张失措,可是现在他这样一番解释,好像把事情弄得更加复杂了。
冷冬儿委婉一笑,“我不紧张。”
“不紧张就好,不紧张就好。”此刻的段别离倒是非常紧张的握着双手,枯瘦如才的大手泛着可怕的骨节。
冷冬儿注意到了,他最近好像清瘦了不少。
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呢?
虽然疑问在心,却是什么也没有问。
“段公子,你娶了我,你心爱的女子怎么办?”当时,因为他总总的可笑事迹,她才轻易的答应了他的求亲,可是经过几番的思量之后,冬儿才发现她考虑的事情实在太少了。
说到这个问题,段别离的目光闪过一抹哀痛,低垂着眼睑,“她已经与他人定亲了,我和她不可能了。”这就是他这几天心情不好,总是拒绝吃药的原因。不知表妹的用意为何?当她寄来书信被父亲拦下,却又不赶巧被他瞧见的那一刻,他几乎听到心碎的声音。
冷冬儿凝眉,沉思。“段公子,你可知娶我意味着什么吗?”
“段公子,你可知娶我意味着什么?”
“什么?”段别离愕然。
“你若是娶了我,这辈子便不能再娶任何人,哪怕我犯了七出的任何一条,你都不能休妻,当然这里的**除外,这一点我也可以向你保证,我嫁了你,这辈子就是你的人,绝对不会有二心。而我的心眼很小,眼睛里更是容不得一粒沙子,即使你的心里也绝对不可以再想着任何的女人。试问,你可以做到吗?”此刻的冷冬儿早已经放下了书本,站立在段别离的面前,淡然的看着他璀璨光亮的双眸,等待他的回答。
段别离再次愕然,上一次她说过这样的事情,他只当惊世骇俗的事情听,听过之后并没有往心里去,可是再一次听过之后,尤其是看着她毫无开玩笑的神情,他不得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你做不好吗?”她的问话很轻很轻,却轻的重重敲击在他的胸口,发出闷闷的疼痛,几乎是下一瞬间,段别离就蹙起了眉头。
半响,冷冬儿等不到回答,清亮的双眼浮上了一层淡淡的讽刺,淡的让人以为只是错觉罢了。段别离站的很近,瞧得更清楚,他方才满脑子想到的全是她不符合三从四德的作为,即使如此他也说不出一句教训她的话来。
“做不到吗?”冷冬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曾经对段别离感兴趣的兴致被浇灭了,心中已经开始打起了算盘。
既然如此,那么从今以后段别离的死活都与她无关了,至于义父欠下的救命之恩,她也大度的报答了,请来毒圣解毒,他身体不好那是他自己的原因了。
“冷姑娘,我能做到。”段别离大声的表达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这声音大到冷冬儿都为之一愣,不确定,傻傻的看着段别离坚定的模样。“至于若梅,我,我需要时间。”他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心还在轰隆隆的跳动,脸色早已经惨白一片,额头上更有细小的汗珠滑落。
冷冬儿注意到他的异样,执起他的手腕,探上脉搏。
她轻蹙眉头,“你万万不可再入此激动了。”
段别离轻启薄唇,“我怕你不信我!”
她扬扬清秀的眉头,“这很重要吗?”
“我不知道,只是我能感觉得出,你的信任对我很重要。”
你的信任对我很重要,这句话的确感动了冷冬儿。她没有回话,很感慨的说道,“也许我们俩会相守到白头。”此话落下,她拍拍素白的小手,段别离的眼前晃过一蓝一黄的身影,黄色衣着的女子有着明艳妩媚的面容,桃核杏眼闪着清冷的光芒,挺翘的鼻翼微微上扬,她举手投足之间带着惹人陶醉,蓝色衣着女子虽然不及黄色衣着女子那般美得那般令人屏息,倒也是上等之姿,她冰冷的好长白山化不开的积雪,清冷高傲的双眸微垂着,两人皆是毕恭毕敬的站在冷冬儿面前,等待她接下来的命令。
“这位是段公子,你们今后以命相保的主人,介绍下你们的名字。”
若是换做以往,冷冬儿大材小用的指使一定会换的他们不屑一顾,可是经历生与死之间,他们求生的意识比任何时候来的更加强烈。尤其是见过了冷冬儿惩罚别人的招数,想起了被饥饿的也要撕咬破碎的脚,现在还泛着疼痛,他们哪里敢生出任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