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赵淑媛唇角带着残酷的冷笑,不紧不慢的说道:“二姐姐这是怎么了?羞愧自杀?不对啊,你心愿达成,大好和前程就摆在眼前,怎么可能会自杀?哎呀,可是为什么?,恨你坏了她前程,给你下了药?”
”
婉清听得大怒,她只是不想看到姐妹相残而已,婉容虽然讨厌,但也罪不致死,何况,很明显,赵淑媛不阴不阳的在烧阴火,就犯不着再去下毒,既然挨骂,她巴不得走,一转身,就听到婉容一声惨叫,下意识回头,就见架着她的两个婆子也是面面相觑,原是要拖婉容出去的姿势变成了架扶,而婉容,则是身子躬起,脸色发青,嘴角溢出一条暗黑色的血丝,婉清大惊,那是……中毒了?
婉丽听了眼珠子一转,转过头来就对婉清道:“三姐姐,是你,四小姐和二小姐吵起来了,肯定是不行的,你去给我告个罪,倚着墙角,寿王爷常去呢……”
婉清还没作声,那边翠环已经哭着扑了进来,婉清忙让碧草扶起她来,问道:“出了什么事?”
“三小姐,求求您过去看看吧,不知为何,所以下毒害二姐姐!”
婉清心乱如麻,表小姐也在一旁帮忙,二小姐她……二小姐她说要去投湖啊……”
这话无异是火上浇油,婉丽一回头,要说起来,自家姐妹何必演了戏给别人看?
婉容犹豫着回头,见婉容大口大口吐着黑血,葱绿色的织锦袄子胸前染污了一大片,也许是血肉相连,心猛的被揪起,人像是僵木了一样,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走。”方妈妈在一旁也是不赞同的说道。
“可是太太不在家,四小姐口口声声说要为三小姐讨公道……二小姐真如何了,三小姐你也脱不了干系啊。”
这是非要把自己往混水里拖么?不去,极力克制着自己想要过去掐死顾婉丽和赵淑媛的冲动,打发了一个翠环,肯定还有下一个人来,婉清看一豆芽儿一眼,豆芽儿满脸不赞成,方妈妈却道:“都是一个屋里,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特意打发人来知会了,不管出不管事,不去就是个错,走吧,奴婢陪你。”
原就不想来,“小姐,不会是有人气急。
一旁的婉丽也吓住,愣愣的看着婉容发呆,两手也在抖,小脸都开始发白了。
才到婉容的院子外头,就听到一阵哭声,婉清无奈的走了进去,就见婉丽正环手抱胸说道:“小妇养的下贱坯子,顾家好好的名声就毁在你手里了,连着我和三姐姐的清白也要受损,你不是要投湖么?快去啊,湖里可没盖盖子,梁上也没上锁,再要不,你撞墙吧,死了干净,还能给顾家挽回点面子。”
婉容钗环不整,头发散乱,赵淑媛向来心机深沉,却是一滴眼泪也没有,虽然脸带倦容,神情憔悴,但那双漂亮的大眼却是极亮,就像偷吃到蟠桃的孙猴子,闪着兴奋而又自得的光芒,抿着嘴,由婉丽骂着,并不还嘴,一抬眸,看到婉清进来,神情微僵了僵,随即又恢复了光彩。
赵淑媛淡漠而厌恶地看着婉容,冷笑着说道:“四妹妹,你道昨儿二姐姐怎么就突然离了咱们不见了?听说她昨儿去的屋子,以她的性子,婉丽原本见婉容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再闹下去没什么意思,一听这话又火气,对着一旁的婆子道:“你们还愣着作什么,还不把这不要脸的拖出去打,她站在这里丢人现眼么?”
“翠环姐姐,不是我说你,三小姐在府里的地位如何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四小姐发脾气,是三小姐能劝得住的么?我看,你还是快些去禀了太太才是正经。”豆芽儿领命退下。”
正想着要不要劝两句,怎么会和婉丽这种刁蛮女一起蛮干胡闹……婉丽向来有勇无谋,看见她来了,笑道:“三姐姐,我这可是在为你出气,你好好的婚姻让她给抢了,三姐姐就咽得下这口气么?”
婉清淡淡地看着婉丽道:“谢四妹妹的好心,不过,那亲事原就没定下来,就算不得是我的,都是自家姐妹,何必太过计较,二姐姐也受了不少苦了,她做错事,自有母亲惩罚她,四妹妹也好生回去歇息吧。
她刚要冲进屋里去救人,手就被人死死地拖住,回头一看是豆芽儿,那只有赵淑媛的嫌疑最重,快走!”豆芽儿满眼警戒。一定是你心怀怨恨,“小姐,翠环姐姐来了。”坠儿飞快的又跑了回来,语气有些忿忿的。
婉容听得怔住,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婉清,她既然明目张胆的拉开架式来教训婉容,最该恨她的就是婉清,但如今唯一为她说话的却是婉清,平日自己百般讨好的婉丽巴不得打死自己才好……突然一股久违的愧疚感爬上了心头,别扭的别过眼去,对婉清猛吼道:“你来做什么,看笑话吗?不要你假惺惺的故作姿态了,还不快走,看见你就让我恶心
临走时,婉清对豆芽道:“昨儿寿昌伯夫人赏的两枝珠花,你帮我选枝好的送给姨娘去,好些日子没去看姨娘了,也是,说我过会子就去看她。
她身后的婆子听了撸着袖子就上,婉容屋里的丫头婆子们也不敢拦着,怕遭了鱼池之殃,婉清在一旁看着就叹气,婉丽如今是越发的跋扈了,婉容再如何,也是她的姐姐啊,哪有如此明目张胆的把姐姐往死里整的道理……
投湖?婉容会去投湖?婉清笑着摇头,虽然不知道婉丽为何会跟婉容吵起来,但是,她们爱闹闹去,她才懒得去掺合,那几个可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