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夜离骂得不错,他就是婉清的祸水源头,如果不是他太过关心婉清,婉清又怎么会遭来这么多的祸事?
虽然,绿萼什么也没说,但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上官夜离也并没有再追究下去,赵淑媛走时,绿萼也小心的跟在她后面走了,婉容实在很怕靖宁侯府这个凶狠可怕的病殃子世子,不过,想着婉丽就要嫁给这样一个人,她又感到莫明的快慰,还没进门呢,就被相公打了一耳光,而且,还是这么个随时都可能病死的人,侯府又如何,嫁进来了也是个受苦的,保不齐没个一两年就会守寡呢。
如此一想,她觉得心里平衡多了,脸上还火辣辣的痛着,慕容凌云那一巴掌下手比较重,但不知怎的,她竟然就是不生气,还不时的偷偷睃慕容凌云一眼,耳根子不知不觉就红了,这个男人……虽比不得赵昱轩那样俊雅如玉,但胜在气宇轩昂,至少,不是病殃子啊,一想起林氏很可能会把婉清嫁给他,她的心又恼火起来,抬眸狠狠地剜婉清一眼,凭什么啊,她哪里就比自己强了,同样是庶出的,虽然长得漂亮点,但还没成年,没长开呢,哪比得自己自值花信,身材窈窕丰润娇媚啊。
目光还没收回呢,脖子处就感觉到一阵凉嗖嗖的,猛的心一惊,抬眼看去,就见上官夜离就像地狱里的罗刹一样森冷地瞪着她,她吓了一跳,忙缩着脖子退开一步,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罚这个阎王了,只是再也不敢拿眼剜婉清了。
慕容凌云笑着走到婉清身边道:“我原是在前头玩得正好呢,玫儿说,我娘今儿给我说了门亲事,那小娘子就在园子里头,让我过来相看相看,不知,可是三妹妹你呢?”
婉清听得一脸通红,这个人也太放肆了吧,哪有这样问姑娘家话的,抬眸就瞪了慕容凌云一眼,嗔道:“婚姻大事,当是父母之命,既是世子爷的母亲订下的亲事,世子爷当然得问夫人才是,小女子可不敢僭越。”
婉清的话音未落,就听得扑哧一声笑,缩在一旁的上官子怡忙捂住了嘴,大眼滴溜溜乱转,生怕慕容凌云向她发火。婉清话说得客气,实则在充慕容凌云的长辈呢,暗地里就损了他一道。
慕容凌云却不气反笑,手中折扇骚包的一收,扇骨在掌心轻轻敲打,俊眸肆意地盯着婉清,似笑非笑道:“好个利嘴,竟然敢占爷的便宜,不过,爷喜欢你这样的,爷这就跟母亲说去,除非是你,换个人爷还不娶了。”
说罢,也不看婉清的表情,迈着方步,得意的扬长而去。
婉清愕然地看着慕容凌云自恋的背影,感觉一阵头痛,一转眸,就看到上官夜离那张阴戾低沉的俊脸,像是要生吞了她似的,她不由自主就后退一步,都不知道哪里得罪这个人了,草草向他行了一礼,转身逃似的跑了。
顾婉丽挨了打,又得知未婚夫婿是个病殃子,心情很是不好,几次催促着林氏快些回家,林氏当着上官老太太和宁华郡主的面也不好细问,只好哄她好歹吃了午饭再走,婉丽就一个劲的抹眼泪,上官老太太看着便把上官子怡和子萱两个狠骂了一回,说她们没有照顾好客人,上官子怡心知婉丽在伤心什么,心里觉得好笑,面上很乖巧的认错。
午间,几个长辈坐一桌,姑娘们也团团围了一桌吃饭,寿昌伯夫人许是高兴,席间就小喝了两口酒,却似呛着了,猛然咳了起来,越咳越厉害,纤弱的身子喘成了一团,她身边跟着的婆子忙拿出药来递给她,她咳了好一歇,两颊菲红似血,吃了药,才算停了。
老太太看着就皱了眉,安抚道:“夫人还是到暖阁里歇歇吧,一会子请太医来瞧瞧,身子不好,就该在家里歇着才是,儿孙自有儿孙福,看把自己累得,可怜见的。”
寿昌伯夫人却是不肯,强撑着道:“是我不好,吵着老太太了,我这是痼疾,这身子也挨不得多久了,就是不放心凌云那孩子,想让他早些成个家,我就是去了,心里也安生了,如今,总算能落个妥,心里也舒坦了。”说着,便转过头来,慈爱地看着婉清。
婉清被她的看得头皮发麻,心中哀叹,难道自己的终身就这样给订下来了么?那个二世主,一副骚包样,虽是没有大婚,只怕府里头的小妾通房成了堆了,她可不想与一堆子女人争老公啊……
宁华郡主眼眶湿湿地握住寿昌伯夫人的手道:“快别说傻话了,你还要看着云哥儿成亲后,抱孙子呢。”
用过饭后,林氏便带着婉容婉丽婉清几个先行告辞了,宁华郡主也没强留,又送了婉丽几个好些礼物,亲送至了二门外。
赵姨妈和二太太却被宁华热情的留下来听戏,所以,回来的就只有顾家母女。
回府后,刚一下马车,婉容和婉清瞧着林氏脸色难看,就想溜,林氏一声暴喝:“赶着股胎呢,去上房。”
婉清心里就打鼓,婉丽受了委屈,林氏肯定是要迁怒她和婉容了,不知这一次又是跪佛堂还是关黑屋。
谁知顾婉丽这一次却似贤达了,一拉林氏的手道:“娘,两个姐姐也累了,还是让她们回自个院子歇着吧。”
林氏就疑惑地看着婉丽,婉丽对林氏眨了眨眼睛,杏眼里水雾盈盈,看得林氏一阵心肝肉疼,忙点了头,冷声对婉清两个道:“哼,看着你们四妹妹的面上,就放了你们,今儿在侯府你们究竟都做过什么,自个心里清楚,可都给我仔细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