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一片的刀光剑影,一片混乱里,我能看见的只有他一双报复的冷眸,骤然无温。
他用身体为我捱下了一刀,刀柄戳进他的身体,浸红了衣。
他可以躲开,可以弹指间让那人毕命,他是故意的,对着我,光亮的刀片穿过他胸膛的瞬间,他故意让我看见他嘴角嘲讽的笑,噬血的表情,没有止尽的瞳孔。
“你。”我颤抖着双手,滞于行动的震惊,他能报复我的方式何其多,却偏偏选择这一种。
“你知不知道,这辈子,你是我第一个爱过的女人,”他的笑全然的苍白,无了霸气,望着我的失措他突然笑得嗜血,“洛沉佑最不需要的,便是你的同情!”
我半阂着眸,急忙扯下身上的锦缎,堵在他的伤口上,出乎我的意料,他没有运功止血,放任他体内的血液流淌在我的身上,这一刻我真的慌了。
他手中一颤,紧紧抓住我的手,“如果,如果我答应你以后不再杀戮,你是否愿意和我走。”
心中一颤,手中的动作戛然而止,“不会。”话中异样的坚定,这一点,我不会动摇。
他的目光蓦得瞠大,流露出的受伤让我浑身难受,他的眼神越发空洞,“走......不要让我再见到你。”他侧过脸,冷冷道,此刻的他虚弱地让人于心不忍。但我知道,若我留下,他的自尊也不容他疗伤。
“撕!”震裂的声音,他扯开我为他包扎上的横条,“若再让我见到你,我会亲手杀了你!”
低沉地嗥声,如同从地狱里升起的毁灭之火,欲燃欲烈。
背部猛得一僵,骤然一冷,深吸一口气,漠然地笑着,“随便你。”
快步离开,手捂住心口却是隐隐作痛。
冷心无情,晴然嫣,如此的你又有何资格去怨印枫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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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猛然一滞,眼前的场面让我大为咋舌。
“越王你已经坏了我们之间的和平,”訾祁穆一副玩笑的眼神,更多的却是无所谓的玩世不恭,只是一面把玩着手中的折扇,一面冷睥着被数枚兵器架着脖子的越王,“即便是兵败降君,似乎也不该是你现在的表情。”
刚才的混乱大概就是越王的杰作,只不过他比我想象中的更为愚蠢,居然会自甘跳进他人布置的陷阱里。很明显,印枫轩和訾祁穆走得亲近,他还浑然不知自己的处境。
“晰柔公主在朕的手里!”越王一把撇开扣押着他的侍卫,环顾着周围一个个被镇服的越兵,阴险地笑着,“你们的皇妹和未来妻子在朕的手里,想保住她的命就放朕离开。”
他的话成功地让訾祁穆松开了手,只不过他依旧没让侍卫放下武器。
“你一点都不在乎你妹妹的性命?”越王口中满是不敢置信。
或许他对訾祁穆的了解真的太少。
“你说訾晰柔在你的手里,有什么证据?”訾祁穆挑了挑眉,担心与诧异急转而逝。
他仿佛能永远镇定,即便面对的是他亲人的生死。又或许,江山与亲人,他看中的是前者。
“这根珠花,我想应该有人能够识别。”越王满是自信地从手里掏出一根别致的发簪,亮丽的色彩圆润的光泽,无不充满了华贵与身份的骄贵。
“这......这正是公主今日佩带的珠花!”身后一个眼尖的奴婢急急道,却是引得訾祁穆眼上满满的不悦。
“我可以答应留你个全尸。”訾祁穆鬼魅的笑容越发地妖娆,冷冷地盯着越王满身的颤抖丝毫不为所动。
他要的,分明是他的命。
“发簪上的红泥在百衣山庄内并不多,我来之时也只见到西院的角落上有。”话音刚落,我便清晰地看着越王瘫坐在地上,脸瞬间变的煞白。
可他依旧不死心,“你若在这杀了朕,越国定会向蓝茵和南国发动兵事,你们真的不为你们的子民考虑?”
“你错了!越国的皇位会被洛沉佑所取代,你的死无人会去搭理。”訾祁穆笑得阴冷,“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原来,他们和洛沉佑之间早有盟约。
究竟还有多少事,我全然不知。
笑得突然苍凉,印枫轩这么着急便赶去救訾晰柔,他对她果真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