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你怎么知道那个女人有了孩子?”春雁急迫地拽着秋菊的手,皱着眉怀疑地看着她,“宫里并没有传出这种消息,是不是你弄错了?”
秋菊眼中闪过一丝隐晦,抿唇道,“小时候,我随人习医,能够分辨出怀孕的人身上所散发出的一种别于常人的味道,刚才靠近陈如雪的时候我有闻到,并且她有身孕还不到半月,想必连她自己都还没有察觉。”
孩子……心口霍然一痛,如同一道愈合的伤口又被人硬生生地撕扯开。双手一凉,脱下脚上的鞋,拖着纤长的裙摆赤脚踩冰凉的石子路上,“你们放出风去,就说未央宫里闹鬼,前皇后的冤魂回来索命。”
没有几日,陈如雪意外流产一事在宫里传得沸沸扬扬,都嚷嚷着是前皇后冤魂不散,要来取陈如雪的性命,秋菊又暗暗在陈如雪的汤药里下了失心散,让她的神智慢慢变得混乱不堪,就连訾祁穆也很少再去探望。
“姑娘,昨夜里陈如雪似乎是发疯了一般咬了訾祁穆一口,訾祁穆大发雷霆将其打入了冷宫。”春雁敛着神色,心情畅快地替我梳着头。
唇边若有若无的弧度恍然一动,通透清亮的黑眸里卓然闪烁着狡黠,“你们不觉得事情太顺利了?”蓦然起身,走到殿中的院落里顺着木塌斜靠着身子,指尖来回穿梭编制着一条条的绒毛细线。
“姑娘的意思是……”冬雪的话硬生生地被破门而入的声响打断,殿外走进的身影令这冷清了许久的偏殿无声息地热闹起来。
“奴婢拜见皇上!”
訾祁穆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她们脸上敷衍的恭敬,只是阴沉着脸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邪魅若妖的瞳,恍若沾上了一层透明的冰霜,干净轻盈却是冷得可怕。
冲着她们四个点了点头,才见她们怀有不安走了出去。
“若我的记性没错,皇上还是第一回来见我。”迎着他的眼睛,毫不掩饰话中的凄凉与嘲讽,到了此刻再装作诺诺,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皇上是觉得亏欠我,还是想到不能过分驳了慕容宸的颜面?”
音若空荡,飘扬在空气里显得零落孤寂,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转身自顾自地继续手中的女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