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头受困的野兽,“你不是恨我吗?现在……又因为我替你拣回心上人的肖画而感激我了?”,的确让人难以承受
“不……不……相公,你要相信我,不是我,不是我拿的画……你曾经说过,碰那幅画的人都会死无全尸,我怎么敢去毁了它……”杨宛的脸色早已煞白,胡乱贴着地爬到萧幂的跟前,死死地抱住他的靴子,“相公,你相信我……相信我……”
萧幂一脸冷漠地用脚踢开趴在腿上的人,面无表情地瞪着她,纵然有万分的后悔,颤抖着身子将春雁紧紧握着的手拿开,若是姑娘有个三长两短,萧幂浑身散发出的可怕。“不要逼我现在杀了你……”
“姑娘!”春雁一声惊呼,灰蒙的天,即便没有皑皑白雪,仍会让人觉得沉闷。那一张画像,似乎又是这国师府里争宠的牺牲品,想到萧幂见到此景会是怎样心急如焚的表情,忽然觉得浑身激灵。越过春雁的瞠目僵硬的目光,径直跳进池中,转瞬间,冰寒的池水浸透了全身,冷得彻骨。
此刻,湿透的身子蓦地落进了一个怀抱,也悔不了了。
望着那一起一浮即将渗透的纸,慌忙用手指勾住,捞到了面前。此时此刻,我才算真正近距离地看见这画中的女子,一袭粉红色的霓裳,清新可人,却非倾城倾国,恰恰是这份朴实,让我更加断定萧幂乃是可怜之人。可惜,他将对她的情意,化作了怨天尤人,令自己沉沦于美色之中。
盯着画中女子胸口上狰狞的伤口,又是因爱生恨吗……
“姑娘!”春雁惊魂甫定地拉我上岸,紧接着冬雪几人纷纷将自己的衣裳盖到我的身上,“姑娘……”
望着她们惊恐的模样,仰头撞上一双充满了疑惑与震惊的瞳,微微定了定摇晃不止的身体,咬着唇轻笑道,“怎么,我真有你们所见到的这么狼狈么?”
“姑娘,您别再说话了。”秋菊心惊胆战地用手搓着我的手脚,恍若大祸临头的模样。
是呀,慕容宸曾经说过若我发怒,便要了她们的命,更何况今日去了半条命。但我与他说了那番绝情的话,我的安危于他而言,应当不会那么重要了。
“你们都在干什么!”一声低吼,令春雁原本焦急的眼眸忽然闪过气愤,“国师来了正好,也不知令夫人究竟往池里扔了什么画,害得我家姑娘要跳入冰冷的池中拾画,爷可是吩咐国师好生照顾姑娘,略带讽刺地弯起一丝弧度,量国师有通天本领,也难以向爷交代!”
“画?”萧幂神色大变,发疯似地冲上前来,直直地盯着春雁,拳头咯咯作响,“什么画,你给我说清楚!”
“物归原主……”死死咬着哆嗦的齿,尽可能得不让自己当场倒在地上,却因过分的无力不由得抓住身旁的春雁。看来,我的身子的确经不住一点风寒。
萧幂接过画,双手抖动得厉害,阴冷的黑眸中散发出强烈的杀气,阴浓的怒唳让人不寒而栗,“杨宛,你好大的胆子!”他咬牙切齿地回过头,恨不得直接要了地上那个瑟瑟发抖的女子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