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男转身要走。
“等等!”
紫衣男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TNND,竟然不主动报上名来,礼尚往来都不懂,还想在道上混?算了,注定他就是个小喽喽,咱大气着呢,甭理他!
“你的事情办完了吗?”
紫衣男微微点头,侧脸转身看她。
苏岚转动着大眼睛,挑眉说道,“天已经很晚了,要不,今晚你就将就在我这儿睡吧?”
紫衣男眸光一闪,露出了不解,随即又被他绝美的笑意掩饰住了。
“不了,”他笑了笑,“今晚我不会再来的。”
姑奶奶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好吧,那你也不可以去烦高将军他们哦!”
他竟然乖乖地点了点头!
黑漆漆的夜里没有半点声响,屋里屋外静得令人感到毛骨悚然,房间里的香气迟迟没有散去,苏岚郁闷地推开窗子想通通新鲜空气,她不太喜欢这种味道,更不喜欢这香粉的用途。
怎么自己没事?
看到他那失望与不解的眼神就可以明白,这东西的效果可以立竿见影,而自己却没事,这不是很奇怪么?难道说,自己是百毒不侵的体质?
噢!朦胧了……
苏岚抓着棉被将身体团团围住,仅仅露出鼻子和一双无法安静下来的眼睛。
不会吧,以前和老爹上山打猎被蛇咬的时候自己都晕倒、发烧,还差点丢了小命。应该不是百毒不侵吧,呃,难道那个笨蛋把药粉拿错了?有可能,不然自己怎会没事?呃,这么笨,他干脆撞墙死掉算了,简直是在糟蹋金主的钞票嘛!
有点困,苏岚打着哈欠,眼皮合上了又张开,张开了又不自觉地耷拉下去,可是屋里还弥漫着讨人厌的香味,而且自己挑剔的嗅觉对这香气很敏感,所以坚决不能伴着这种香气睡着,会噩梦缠身的,再等等吧……
“哐当……”
“啪……”
门外传来奇怪的声响,睡意蒙眬的苏岚无力地撑起身子,“谁呀?半夜不睡觉,偷鸡啊?”
没人应声,很是古怪!
苏岚迟疑了一下,还是披上衣服下了床。
开门一看,顿时深感无语,抚额,小脚嫌弃地一踹,“哎,你睡在这儿干什么?”
没有回答,小武仰面倒下,好似故意装作没有听见似的……
“哎,不要玩啦,要玩就换个时间好不好,现在已经很晚了!”苏岚大声吼叫起来,惊得周边房间吱吱呀呀的门窗声不断。
“阿岚,什么事啊?”
李副将披着衣服踏出房门朝这边探过脑袋。
“李叔叔,你看看小武叔叔啦,大半夜不睡觉,在我门前装死人……”
呃,装死?
苏岚立马蹲下身去,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平稳得好似在冬眠一般……糟了!
苏岚急忙回头,想要阻止,却发现李副将已经走近,只见他突然无力地翻动眼球,双腿一软,蹲坐在了地上……
惋惜地叹了口气,苏岚还是大声吼道:“大家不要靠近这里,有迷药!”
“哦”了一声,李副将像被抽了魂儿一样,眼皮一耷拉,随即倒下。
抚额,现在该怎么办?
这里就像是打了杀虫剂的现场,路过的蛇虫鼠蚁都被熏晕了,来一个,倒一个,好奇的家伙倒了一地!默……
算了,天还不算太冷,大家就将就一下在地上先睡睡吧,苏岚伸了个懒腰,很不负责任地起身回房。
看来那个紫衣男并不是笨蛋,而是……自己太强了!
噢!膨胀ing……
“可怜的人!”
苏岚在关上木门的一刻,同情地再度望了一眼倒在屋外的人们,凉风吹来,浑身哆嗦了一下,她快速跳上床去,钻进了被窝……
晚宴过后,奢华大气的王府别院歌舞升平。
舞姬甩着光泽柔美的水袖,踩着悠悠而来的音乐翩翩起舞,婀娜、娇媚,时而聚拢,时而独舞,似仙女落入凡尘,带给凡间无与伦比的美妙视觉享受。
一个身着褐色衣衫,头戴黑色小布帽的仆人快步走进殿内,躬身匆匆走向斜靠在躺椅上欣赏歌舞的刘横。
“小王爷,您交代的事,奴才已经打听清楚了。”
“讲!”
刘横抬手一挥,音乐声戛然而止,舞姬、乐师们规矩地俯身跪下磕头,随即后退着朝殿外散开……
“那人确实是高盛高将军,里县一战,好像跟贤王走散了,然后来到了咱们景县……”
“那小孩是谁?”听了这些缘由,刘横有些不耐烦地直奔主题。
“大家都叫他阿岚,”仆人弱弱地答道,这方面他还没查得太清楚,所以有些气弱,“他跟高将军是一路的,手下查到,他们明早就会动身去玉沙城。”
“哼!”刘横垂眸冷笑道,“父王说的果真没错,贤王亲自领兵不过是个噱头,寒国少主大军压境,也不过是在演戏!”
宁王老奸巨猾,每步棋子都考虑在内。
贤王刘靖是个糊涂虫,亲征胜算几乎为零,被捕几率很大,不过,就贤王妃的特殊身份,寒国少主肯定会放他一马,这场仗是打给他们看的,现在天朝和寒国也许已经达成了某种协定,情况对己方已经非常不利,但也只能以静制动了。
“等等,你说那个叫阿岚的小孩是谁来着?”
刘横还是对抢他鞭子的小子很在意,第一次,有人勾起了他如此浓厚的兴趣!
“呃,他的具体身份,奴才还没有查到,”仆人苍白的脸上挂上了担忧,刘横的脾气可是出了名的不好,而且腹黑毒辣,说不定这次该自己倒霉了,“不过,就高将军他们对他的照顾和尊敬的态度来看,他一定不是个普通角色。哦!对了,贤王的独生女不是叫蓝郡主吗?”擦汗,死到临头,还是发散一下思维,混淆一下是非,说不定死马当活马医能柳暗花明!
“这有什么关联?”刘横疑惑地仰起脖子,俯视仆人,眸中泛起危险的光芒。
“阿岚,蓝儿,都叫蓝……”
“笨蛋!”刘横抓起身旁的酒杯朝仆人身上摔来了过去,“一个是满街乱窜的男孩,一个是足不出户、几乎无人见过的郡主,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等等,你说蓝郡主今年多大了?”
“呃,”仆人埋头哆嗦,战战兢兢地说,“回小王爷,蓝郡主她应该也是八九岁的样子,打她出生被皇帝册封之后就再也没人见过她,呃,所以奴才觉得……”
“那小子其实是蓝郡主!”刘横微眯的双眼里放出精锐的光。
“有这个可能,”仆人扯着袖口擦汗,小心翼翼地补充道,“不过照贤王宝贝女儿的样子,又觉得不太对劲……”
“明早我们去送送他们!”刘横咧开嘴,邪邪一笑。
黎明之光透过青云洒向大地,清晨的县城街道上零星着几个人影,略显得有些清冷,倒是青砖黑瓦的驿站里多了一些感冒病患,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