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长的等待中,我开始回忆眼前这个男人。他可以为了娶我而威胁我,也可以为了保护我而奋不顾身。我无法想象,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下半生将要带着多少的悔恨向上帝忏悔。
“姐!”许若楠骑着一匹马飞速而来,后面跟着辆汽车。
“快送他去医院。”
车上的人下来,马上载着韩越离开了。
在医院里,做了两个多小时的手术,韩越才被人从手术室推出来。
“病人已无大碍,由于脑部撞击和麻醉药,可能要睡一会才醒。他的左手骨折,护理的时候小心点。”
医生说完这话,我那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上帝保佑,幸好没事。
我刚走进病房,就看见韩越躺在病床上,还在皱着眉喊道:“然儿,然儿......你别怕.....”他似乎还以为自己还在那匹马上。
我一听,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掉了,连忙握住他的手,“我在这......我在这.....”
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韩越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倏地睁开了眼,“然儿,你没事吧?”韩越看着我,急切的问道,想起身却起不了。
我连忙按住他,“你别乱动。”
“你哭了。”他伸出右手,轻轻地帮我擦去眼泪。
眼前的这个男人,对我的每一点每一滴的好我都看在眼里。今日,他更是不惜自己的命也要保我平安。如今,他刚醒来也只顾关心我。不能跟林漠在一起,上天让我跟他共度余生也算是怜惜我了。
“然儿,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他的左手无法动弹,只好用右手拉着我我的手。
我听了直摇头,“不是不是不是的......”我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
“好好好,不是不是......然儿来,不哭了不哭了......”他把我往他怀里拉,轻轻拍着我的背。
我在他的怀里哭得一塌糊涂。
这一夜,又一人让我哭得昏天黑地。
这一夜,他在我心中的分量好像有所不同了。
韩越的伤好了以后,他便带我飞到了欧洲。他坚持要带我去度蜜月,我也就随他去了。
换上滑雪服,我们开始滑雪。
“然儿!快点!我再前面等你。”韩越如脱弦之箭,从我身边飞速的滑过。我则是缓慢的滑向那片松柏林。导游说那片松柏林后面的雪山还未开发,地势险恶,且常有野生动物出没。
我扔下雪橇,向那块禁地走去。穿过松柏林,发现前方的景色更迷人。白雪皑皑,阳光洒在地上隐约透着束彩虹。我拿出斜挎包里的相机,将周围的景致定格下来。拍好照,突然瞥见远处的树下有一团棕色的小东西在动。走近一看,倒有点像小松鼠。我远远的跟着它,它也不怕生,反而在远处捧着个果实慢慢啃。我也不好去打扰它,干脆席地而坐,掏出纸笔给它画张画。
雪地中,一个棕色的小家伙在树下兴致勃勃的啃果实。等我添上最后一笔,抬头时却看见那小家伙不见了,周围只有我一个人。我不禁裹紧了衣服,心一阵恐慌。掏出手机一看,根本没有信号,韩越打的电话,发的信息倒是有。那信息是他一个多小时前发的,足足有几十条,都是问我在哪里的。现在可麻烦了。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又冰天雪地的,我要怎么走出去?
我从雪地上爬起来,小心的往前走。可走了好久才发现这片未开发的雪地几乎没有什么标志性建筑物,除了些树林就是白雪了。就算有人踏入这片禁地来找我,这么大的一片地方也未必找得到。而且,现在天色渐渐变暗,再走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当务之急是要保存体力!对,保存体力!于是,我就进找了棵树,在树下坐着。又仔细地翻了翻挎包的东西,发现所带的能吃的东西并不多。来的时候只想着来拍照,结果吃的东西只带了几颗糖、一条巧克力和两根牛肉棒。不过,有也好过没。
我掏出一颗糖嚼着,来补充体力。而那该死的手机,现在不但没信号连电量也没了,指望它救我是指望不了的了。与此同时,天已经完全暗了。
天上挂着苍白的月亮,就连撒下的月光也是阴森森的白色。夜风吹着树枝“吱吱”地晃动,听着声音更是让人不寒而栗了。这么个阴森的黑夜,再加上随时都有野生动物出没,我更是不敢睡觉了。强忍着睡衣警惕了周围好一阵子,发现四周没有一样,我才开始迷迷糊糊的睡去。朦胧中,听到一阵嚎叫声。我连忙惊恐的睁开眼睛。在仔细一听,是狼的叫声!听声音,至少有四、五只狼在叫,简直是叫人毛骨悚然。又细心的听了会,发现声源是在对面的那座山,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正当我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听到前方的林子里传来些细微的声响。我连忙站起来,躲在树后,只听见那声音越来越清晰......渐渐地......我辨别出那是人的脚步声!万幸!我还以为是有野兽出没。
林子里光线不太好,我看不清来者是谁,正想喊出声的时候,那人开口了:“然儿!我终于找到你了!”是韩越,他竟然来这险地找我。
“韩越。”我委屈的喊他,未说出口的是,我终于看见个活人了。
他抱紧了我,激动得有点说不出话。“然儿,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他松开我,捧着我的脸紧张的问道。
我摇摇头,说:“我还以为我要死在这了。”
他笑,“傻丫头,我不是来了么?要死,我也陪着你。饿了没?我带了吃的。”
他卸下背着的背包。我看见里边装了好多东西,有刀、打火机、大衣,更多的是吃的。
“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我惊讶道。
“来找你之前准备的。”他剥开一条火腿肠,塞到我手里,“然儿,快吃。”
我点头,飞快的要起来。从下午到现在,我只吃了一颗糖,肚子早就在叫了。
韩越又拿出大衣披在我身上,他抱紧了我说:“然儿,我真怕失去你。”
我继续吃第二根火腿肠,假装没听见。
等我吃饱后,我嘟囔道:“我想睡觉了。”
韩越的唇贴过来,象征性的吻了一下,“睡吧。”
我靠在他怀里,安心的睡去。
睡了一阵子,就听见有人喊我,还拍着我的脸。
我睁开朦胧的睡眼,问道:“怎么了?”
韩越脸色沉重,催促道:“然儿,你拿着包快走。”韩越盯着前方,神色凛然。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这才注意到前方有一头狗熊,吓了我一大跳。
“一起走。”我背好背包,拉着他。
“然儿,听话。一般的狗熊都冬眠了。这头熊醒来,一定是饿了。你再不走,我们两个都走不了了。”韩越手里握着刀,正随时迎接着前方的敌人。
我打开背包,掏出一堆吃的,说:“韩越,你喂它吃东西,等我回来!一定要等我回来!”说完我就跑开了。但还是听到韩越在喊:“你给我走开!永远别回来1”我听了,又心酸有感动。
所谓爱情,应该就是甘愿为她而死的决心。
我在不远处拾了些树枝和掉落的果实,又从包里拿出打火机。无奈的事木头有点受潮,打火机点不着。我愁得要死,眼看那头熊正逼近寒月了。我连忙翻出包里能烧的东西。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我找到画画用的那本本子!我赶紧把本子点燃,眼前顿时亮起一片红光。我又赶紧把较干的松树果实往里放,火烧的越来越旺。与此同时,我又找到了些较干的树枝往火堆里塞。谢天谢地,火这才没灭掉。我看到韩越正在喂狗熊吃东西,可我留意到他那里所剩的东西并不多。狗熊正美滋滋的吃着东西,我发现韩越悄悄的绕到它后面。
他掏出了刀,他不会是想......我的心提到了嗓子上,紧张的看着他。突然,狗熊撕心裂肺的叫起来,韩越手里的那把刀插到了狗熊的脖子上!这招太险了,看得我心惊胆战。紧接着,韩越飞速的拔起那把刀,大概是不想连累我他便往相反的方向跑了。
我赶紧叫住他:“韩越!这边有火!快过来!”韩越一听,又跑了回来。那狗熊捶着胸膛向他追去。千钧一发之际,之间韩越一转身,那把短刀准确无误的插中了狗熊的右眼。
狗熊大怒,吼叫着拔出插在眼珠里的刀,右眼立马喷出一股鲜血,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然儿,快跑!”韩越飞奔过来,抓住我的手就往前跑。我频频回头,看到那狗熊笨拙的跑着,速度并不快,我们早已领先一截。又跑了好一阵子,翻过一个小山坡,我们才停了下来。总算是脱离险境了。
我拍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
韩越拍着我的背,“没事吧?”
我摇头,说:“你刚刚那一招真是太险了。”搞不好,万一那狗熊反咬他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他排我的头,笑道:“傻丫头,不那么做,我们要怎么脱险啊。”话是这么说,但却浪费了我烧的那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