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又是一个周末。
手机叮铃铃的响了几声,便被人叫出去了。
“去哪呀?”我坐在副驾驶座上问他。
韩异戴着副墨镜,多了几分酷,但是遮住了大半个脸,只看到他嘴角扬了45°,笑了笑说:“去了就知道了。”
我只得迷迷糊糊的点点头,听他的话。
到最后,车子在一个花园停下。
韩异停好车,就牵着我的手进去了。
两只手,十指相扣,戒指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光辉。
“公园这有什么好玩的?”我看着前方一大片绿地喃喃道。
“谁带你来游公园啊?”说着就低头看我,“带你去那边许愿。”说着就往两点钟方向指了指。
我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没看出个所以然,“那里是树林耶,怎么许愿?”
韩异听了在我额头敲了个爆栗,“在树林后面。”
然后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任由他牵着,带我去他想去的地方。
在公园饶了好大一圈,才到达树林的后面。
站在那,我都有点愣住了。
好大的一棵树!铺天盖地似的。
树上开满了粉色的小花,像樱花似的。树枝上还挂满了红色的布条,那应该就是许愿的人们抛上去的。
韩异拉着我来到一群人后面排队,我问他:“干嘛不去那边排队?”那边人少呢。
韩异听了,拍拍我的后脑勺说:“笨死了,那边是单身汉排的队,这边是情侣专用的。”
我听了,这才大彻大悟。
好长的一条队伍,排了大半个钟才到我们。
我们坐在桌子前,拿过一条红布,上面有两条小红布。情侣把心愿分别写在两条小红布上,再一起扔到树上去就行了。
我推让着让韩异先写,就是不想让他看到我的心愿。
韩异眼神奇怪得看了我一眼,便低头写字了。他在布条上龙飞凤舞的,三两下就写好了。
我拿过一看,他写的是:丫头要一生开心、平安。
多么普遍的心愿,却是恋人心底最希望实现的心愿。
我看完了,低声一笑,被韩异听到了,斥道:“不准笑,你快点写。”
看他那严肃样,我心里笑的更加乐了,只是表面上不好体现罢了。
我也在布上写道:我们都要一生开心、平安。顿了顿,又写到蒸蒸日上。
其实是想写公司蒸蒸日上的,但怕韩异看见了,过问起来不好回答,只好加上那四个字。
我们写好以后,便手牵着手走到那棵许愿树下。
我拿着红布条,双手合十,嘴里念着“咒语”,捣鼓了一番,纵身一跃,才把布条扔出去。
在它起飞的一瞬间,我不断念着:不要掉不要掉不要掉......
果然,写着我们心愿的红布条便稳稳当当的挂在树枝那。那一刻,我相信,我们许的愿,一定会实现。
远离那棵许愿树,韩异问道:“你写的是什么?”
我望着天,良久才说:“不告诉你!”然后松开他的手,飞快的跑了。
我一直跑,直到看到前面有个小商店,我才停下来。
回头一看,韩异手插在口袋那,竟然不紧不慢的走过来。回头看他时,他取下墨镜,瞪了我一眼,大概是说跑这么快,不等他吧。然后他就又把墨镜戴上,继续慢悠悠的走过来。我看了,气得不行,不满的一连向他做了好几个鬼脸,才进去商店。
其实我故意跑开那也是有原因。
我走到买礼物的专柜那,左找右找,终于找到一个玻璃瓶子。那个玻璃瓶子原本是用来装星星的,现在我是另有用处。然后又买了一支笔一本本子还有一个......小铲子。
等我付好账,韩异才懒洋洋的靠在门边等我。
我就当没看到他似的,直接走出去了。谁让他刚刚走的那么慢,还要是故意的。
果然,我走了没两步,他就上前拉住我的手,“去哪?”
我径直的走,不理他。
等他耐性耗完了,他走到面前,拦住我的路,两手搭在我肩上。他的墨镜已经取下,自然可以看到他略带疑惑的眼睛。
“干嘛?”我挑眉问他。
他伸手捏我的鼻子,“你还好意思问我干嘛是吧?”说着就摆出一脸饶不了我的表情。
我耸耸肩,摊摊手,无奈道:“没有没有,哪敢?”然后就向他赔笑。其实心里在思量着:还不是你故意走的慢,我才跟你赌气的。
“好了,走吧。”说着他接过我手里的东西,牵着我的手便走了。
我走回刚刚来过的那棵许愿树那。
韩异问道:“不是来过了吗?你又想折腾什么?”
我手肘一伸,捅他一下,“来过不能再来啊,再说这又不是你家的。”
“你要喜欢,整个公园都买给你。”韩异笑着从后面搂着我。
我叫他松开手,便走到许愿树的树根那。数着脚步,直直的往前走。
走了老远,正好数到520步的时候,我就停下来了。
蹲下来,拿出铲子认真的挖土。
韩异看我此番举动,很是不解,“你在干嘛?”
我懒得搭理他,只是回他一句话:“袋子里有纸笔,你自己写心愿。”
韩异拿过袋子,看到里面有纸笔又有玻璃瓶,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便不再多说,在本子上写好心愿。
“我写好了,你歇歇,我来挖。”说着就拿过我手里的铲子,认真的在挖土。
我拿过本子一看,他零零散散的写了不少:
1.丫头要乖点,认真吃饭认真睡觉,爱护自己的身体。
看到这我“扑哧”一笑,把我说的跟不能自理的人有什么区别。
再看他写的第二条:2.丫头要健健康康的,开开心心的。
3.以后不要跟我赌气。
4.历经苦难才在一起,我们要陪对方一辈子。
.......
一直看到最后一条,我笑的都缓不过劲了。
他写的是:你这辈子,除了我们的孩子,只能爱我一个。
我在一边狂笑,他怎么那么可爱啊,连我的感情还要限制。
我顺手拿本子拍他头,“你好好笑哦,最后一条愿望。”说着就在一边继续笑。
韩异听了,装出一脸不悦的样子,严肃的看着我说:“笑什么笑。”然后又严肃的教训我:“嘲笑他人心愿是很不道德的行为。”
看他那样子,我简直哭笑不得,不好再逗他,只是在心里说:嘲笑你是我一辈子应尽的义务。哈哈。
然后我就埋头写我自己的心愿。
思量了好一会,写道:
1.你也要开心,健康,一辈子陪着我。
2.你以后做饭只能做我喜欢吃的菜。
3.以后不准看别的女人,否则......家法伺候。当然,你母亲或者是三姑六婆的例外。
4.我们要好好的。
5.......
写道后面又添了几条心愿,都是保佑家人朋友亲人平安的。
毕竟,如果没有生命,一切无从谈起。
等我写好这些“长篇大论”,韩异土也挖的差不多了。
他一把夺过我的本子,边看边笑。我没好气的抢过本子,猛敲他的头:“笑什么笑。”然后也一脸严肃的教训他:“嘲笑他人心愿是很不道德的行为。”
韩异听了,露出一副别学我的神情。然后轻声一笑,“嘲笑你是我一辈子应尽的义务。”
我则死瞪着他,等他道歉。他要是不道歉呢,我就家法伺候。许家的家法严得很呢。
韩异看我又严肃又好笑的表情,还是忍不住笑了笑。片刻后,他才来哄我:“别生气了,快点埋吧,太阳快下山了。”
我甩开他的手,看看周围,太阳真的快要下山了。
我不满的对他喃喃道:“都怪你,浪费我时间,太阳都要下山了。”
说着就低头把本子、笔塞进玻璃瓶,然后小心翼翼的放进刚挖的那个洞。用手一把土一把泥的把它埋好。韩异也不嫌脏,跟着我用手把玻璃瓶埋好。
洞挖的挺深的,我们俩也埋了好久才把洞填好。
到最后,撒上一把泥,把周围弄平整,就大功告成了。
这下,我要永远记住,许愿树前方520步有我们的心愿。
洗好脏兮兮的手,我挽着韩异的手说:“以后呢,等我们老了再把玻璃瓶挖出来。挖出来再写心愿再埋进去,好不好?”说着就仰头一脸期待的看着韩异。
韩异揉揉我乱糟糟的头发说:“好好好,都听你的。”
我们就这样欢天喜地的离开公园了。
第二天一大早的,韩异接我上学。
其实家离学校也不远,他过来也只是想多陪陪我罢了。
一路走着,到了教学楼那,竟然看到苏慕。
自从那次林漠让她在小树林那给我道歉,离开后,就一直没见着她。外面对她的行踪也是议论纷纷,没想到今天她倒是现身了。只是不知道她现身的原因何在。
她正对着我们,还是如此高傲的抬着头。低着眼,打量了一下我跟韩异握在一起的手,才开口:“许然,你还真行啊。”听她口气,满是嘲讽,我一听就知道她的话什么意思。她刚刚所说的话,绝不是称赞。只不过是碍于韩异在场,不好说的太难听罢了。
我只能面不改色的说道:“好久不见,苏慕。”
韩异倒是冷眼看她,没有一丝想跟她打招呼的意思。也是,这是两个女人之间的较量,不需要他插手。
韩异起先只是冷眼旁观,到最后还是说了句:“我的人,你少惹。”看来当时苏慕派人挟持我跟林漠的事他还是念着不忘,只是当时没轮到他收拾局面就已经有人替他收拾了。
苏慕没有理会韩异所说的话,好像她不曾为此人心动一样。
都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果然不差。
苏慕走过来,走到一半,与我并肩站着。然后斜斜的瞥了一眼,冷笑一声,“祝你们,百年好合。”然后就高傲的走了。看来,上次林漠找她,丝毫没有挫伤她得锐气,反而是助长了她的嚣张。
我自然是礼尚往来,礼貌的回了句:“谢谢你的祝福了。”
尽管她已经走了,可演戏演全套,就是这个道理。
真正高级的战争,是没有硝烟的。打的是一场心理战,表面上风平浪静、面不改色,内心里却是翻江倒海、波涛汹涌,盘算着如何将对方置于死地。
高尔基说的好:“世界上最快而又最慢,最长而又最短,最平凡而又最珍贵,最易被忽视而又最令人后悔的就是时间。”
眼看到了期末,又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了。喜得是论文写完了放假了,愁的是论文没完要放假了。毫无疑问,夏满满就是第二种人。
我跟韩异也是早就把手头的事结束了,剩下的就是要逍遥去了。
临放假前,一大早的,韩异就找到我,神秘兮兮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去到以后,十分失望,原来是发廊。
我问他:“带我来这干嘛?”然后略有所悟的思量了下,马上声色俱厉:“哦,你嫌弃我是不是?”不过转念一想,好像又不是这么回事,他要嫌弃我,哪还那么麻烦带我来这修理发型?
果然,思量了一会,他就猛敲我脑袋:“你想哪去了?弄个头发让你去见人而已。”
说着就把我拖进去,把我的脑袋交给发型师去了。
我则坐在椅子上思量,什么人这么重要?还要我弄好头发再去拜见?想着想着,头晕起来,就耷拉着脑袋睡着了。韩异看我妨碍发型师工作了,便把我推醒。
“弄个头发都能睡着。”韩异在一边看我笑。
我留意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幸好没流口水,要不就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等我抬头往镜子一看时,大吃一惊。我的头发,怎么变成这样了?
浅巧克力色的头发,还烫成了大波浪,幸好额前的斜刘海发型师没动,要不我非得跟他拼命。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整个头发,我最爱惜的就是这斜刘海了。
我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这新发型,无助的看了看韩异。
韩异看了,会心一笑,说:“知道你爱惜你的宝贝头发,这是一次性的,不用怕。”
我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发型师弄好一些收尾工作,我们便走了。
走出门口,韩异用手滑过我新弄的头发,然后又在打量我,赞道:“其实你这样也挺好看的。”
是吗?我在心里自问。我虽长得不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但自幼长于名门望族,身上所散发的气质也是凡人难及。加上这个颇为潮流的发型,好像衬得我的容颜是有点不同了。
只可惜我是表面温婉淑女,内心却是一个活泼调皮之人,按夏满满的话来说就是完全没有大家闺秀之范。
走在街上,感觉周围人目光都有点异样。看看一旁的韩异再看看我自己,也难怪众人目光异样。但也不足为奇嘛,又不是没见过俊男靓女。
跟韩异牵着手一同走入学校,旁人不是行注目礼就是含笑打招呼的。
我不过换了个发型,排场就那么大了吗?
好几个相熟的同学也是仔细瞧了我好几眼,才认出我是谁,否则他们就要四处宣扬韩异有新欢了。
走着走着,就看到夏满满躲在角落里鬼鬼祟祟的,眼神异样,像是在偷窥什么似的。
我没有过去跟她打招呼,时间紧迫,我是回学校取东西的,拿了东西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