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蓉儿就怕那些传言是真的……”我木木地点着头说道,“有爹这句话,蓉儿明白了,蓉儿绝不会再提……”
我嘴上如此说着,心中却骤然空出一块,仿佛给人生生剜了去。
“爹只求在有生之年好好为皇上效力……”司马继显然并没有怀疑我,仍滔滔不绝地表达着他对皇帝的衷心,我却一句也听不进去了。
我犹如水中漂荡浮沉的一叶孤舟,在茫茫大海随波逐流,不知何处是归处,骤然间一个大浪,一下将我打散,等待我的将是铺天盖地冰冷的海水和葬身海底的命运。
司马继,几乎是我最后的筹码了……
可是……
绣菊死了,太后称病,夏泫澈态度阴晴不定,司马一家无半点谋反之心,剧本被更改得面目全非,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是什么起了变化?
故事渐渐朝着一个我所未知的方向发展,没了剧本,这出戏,我该如何安然演下去?
我望着周遭的一切,突然间觉得好陌生,街上熙熙攘攘,川流不息。
几百年前的建筑,几百年前的草木,几百年前来来往往的人流,几百年前的人们日复一日过着他们正常的生活……
而这里,终究是一个不属于我的地方……
酒足饭饱之后,夏泫澈兴致勃勃地要带我去逛洛阳城,而司马继和司马杰迩则被勒令不许跟着。
假如能将其理解为他想单独地与我相处不愿被人打扰,倒也不失为一件高兴的事,只是此时我已无心游玩,只一心担忧着今后的生活该如何方能安稳地过下去。
我们正在街上走着,突然有人快步从夏泫澈侧边穿过,随后那人更是加快速度匆匆向前跑去。
夏泫澈下意识地一摸,腰间的荷包与香囊早已不翼而飞,那正是我亲手所绣的那个香囊,不知为何,夏泫澈一直都带在身旁,很是喜爱,时常拿出来把玩。
我看着光天化日之下盗贼如此猖狂,不禁大喊出声:“啊……有贼!李信!”
我以为李信就跟在离我们不远之处暗中保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