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诺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房间里面,这个房间并不算大,只摆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
“这小子终于醒了!”
就在张诺睁开眼睛的同时,一个男子的声音传了过来,聚拢目光向发出声音的人看去,只见此人身材高大,留着两撇小黑胡,年纪也就在四十岁左右的样子。
“这是哪?”
从床上坐了起来,张诺狐疑的望着那名男子,他之前明明是在黑牛村中晕倒的,怎么一下子就跑到了这里来。
“这里是神剑宗,好了既然你醒了,那就随我去见宗主吧!”
男子淡淡的几句话,却是让张诺张大了嘴巴,半天合拢不上,神剑宗!这个一直让村里人都羡慕的地方,他今天竟然就身在其中,可是一想到村里人,他的心里又升起了一阵的哀愁。那摆放在村子中央的巨大血池,成了他心中不可挥去的阴霾。
神剑宗一门历史悠久,创派尽三千年,其开派祖师邓天林,更是在三千年前名声大起,其可怕修为,让整个天元大陆的修真界都为之色变。
可是就在神剑宗成立两千余年的时候,邓天林突然消失,将若大的宗门托付给了他的大弟子苏泊,至此之后,就再也没有了邓天林的消息,有人说他是在外游历的时候,被几名强敌围攻至死,也有人说他是寿元已尽,在某处角落里坐化了。
总之,各种说法不一,就连神剑宗的人,也是没有弄明白事情的真相。
苏泊接手神剑宗之后,只是一心的闭关潜修,为了不辱没了恩师的名声,他想及早的凝结元婴,但是却操之过急,在碎丹结婴之时,突发变故,导致结婴失败,最后走火入魔而亡。
在接下来的几位神剑宗掌门手里,神剑宗逐渐的走向了没落,从当初天元大陆屈指可数的大宗门,一度变成了现在这无人问津的小门小派,只能是苟延残喘的生存着。
此时在神剑宗的大殿之上,一名身穿白衣的老者稳稳的坐在正中,在他的左右,分别坐着三个人,一女两男。
这个老者正是神剑宗当下的宗主,孙一阳,而在他身边的两男一女,就是神剑宗的三大长老。
大长老名叫时亮,正是三人之中身材魁梧的男子,二长老就那名女子,名为肖静旋,此女三十岁左右的样子,一头青丝如水般的垂下,面容娇俏丝毫看不出老,脸上连一个皱纹都没有,只是眼角眉稍带着一股子凌厉的煞气,让人望而生畏。
至于这神剑宗的第三位长老,身材干瘦,满脸的酒气,一捋小胡子在下巴上纠缠着,看上去好像刚刚大醉过一样。他就是宗内有名的醉鬼长老,自号“酒仙”的林凡!
此时孙一阳坐在椅子上面,脸色阴沉的要命,口中愤怒的说道:“竟然有人在我们的眼皮子低下,进行这种让人不耻血祭,这要是传扬出去,我们神剑宗的颜面何在!”
“掌门师兄,黑牛村全村上下近百口的人都死于了血祭,会不会与前一段时间所传言的玄天灵虫有关?”
二长老肖静旋秀眉微微的一皱,好似猜到了些什么。
“如果是寻找灵宝的血祭,那黑牛村的血池也太小了一点吧!依我看还是另有隐情!”
大长老时亮,冷冷的一笑,对于肖静旋的看法并不赞同。
“你们二人说的都有道理,不过血祭寻灵宝的事情,要根据灵宝所在的距离远近而定,也并不能完全的排除这个可能!还是等那小子醒了之后,问问他吧!”
孙一阳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他自从坐镇神剑宗以来,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虽说现在的神剑宗并不是什么名门大派,但是被人家在眼皮底下进行血祭,还是太丢人了!
这时,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带着一个小孩走进了大殿之内。
“弟子高大宽,参见宗主、师傅及二位长老!黑牛村唯一幸存的小孩已经醒了!”
带着张诺走进大殿的男子,先是对着孙一阳深施一礼,随后又对着林凡和剩下的二人施了一礼。
“哦!太好了!”
孙一阳脸上微微一喜,黑牛村就只剩下这么一个活口了,所有的线索只有这个小孩子知道了。
“你叫什么名字?”
“张诺!”
扫了一眼殿中的众人,张诺并没有发现他们与寻掌人有什么区别,不过仔细的想来,这就应该是神剑宗的大人物了。当下也不敢怠慢,立刻就说出了自己的姓名。
“黑牛村发生的事情你可都知道了!”
孙一阳看着这个孩子,心里生出了怜悯之意,不觉间话语里面多了一些慈祥。
“恩!一路之上,这位叔叔已经和我说了!”
一提到黑牛村,张诺的神情一度低落,在来大殿的路上,高大宽已经和他讲了,整个村子的人,都死于血祭,只有他活了下来。现在想想那血池边缘上的白骨骷髅头,应该就是村里人的头骨了。
“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什么人去过黑牛村吗?”
见张诺忧伤的神情,孙一阳更加的和颜悦色了。
“昨天我因为贪玩,在村外迷了路,所以一直到天亮才回到村子,等回去的时候,就看见了……”
张诺说到这里,好像是极为的痛苦,双手抱着头竟“呜呜”的低声哭了起来。他并没有敢说出事情的真像,因为朱宇在他临昏迷的时候说过:不要把他手臂上种有“玄天灵虫”的事情说出去,要不然他会有生命危险的。
见识过修者之间斗法,见识过村中那个巨大的血池,即使张诺是个孩子,他也明白了,这些事情是多么的重要,而他却又如此的无能为力!所以心中下定决心,关于朱同的事情一个字也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