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貌也忙跟着说:“是的是的,大夫人大人有大量,奴婢们以后一定会尽心尽力的侍候大夫人。”
舒离状若大方的道句:“你们明白就好,当奴婢的最要紧的就是少说话多做事。”她也是名门望族出身,又岂会不明白这大院里婢女们心里的那些小九九,一个个全是欺弱怕硬的,如果主子没有能耐,婢女也会背叛,恍然之间就想到自己在相府的婢女丑丑,由始至终,她都没有见过这个丫头。
丑丑一直是在她房里侍候的,跟了她二年了,如果自己的床上睡了一个男人,她会没有察觉?
丑丑,想自己平日里待她也不薄,她该不会背主求荣,把自己给卖了吧?
究竟,是谁在害她!
脑子里过滤着所有有可能的人,自己出了这样的事情于谁的利益最大?
天近黄昏,独坐在门前发呆。
一抹乌鸦由天空飞过。
破嘴的乌鸦,你是来为我报丧的么?
你可知道,我是被冤死的么?
花容月貌、沉鱼落雁四个丫头这时也谨慎的在屋里忙碌着,这个擦桌子那个擦椅子,把这里打扫得一尘不染的。
大夫人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在王妃的面前,她三言二语便可以令王妃定了她们的罪。
就算是商户之庶女,只是一个大夫人,也不是旁人能够轻易招惹的。
就像江姨娘一样,若是有一天她也能为小明王生个儿子,再得了小明王的宠爱,那在王府里不也照样可以横着走了。
次日。
一缕署光映射而来,舒离由床上坐了起来。
今天,要去给王妃请安,再帮她针灸。
几个奴婢侍候在跟前,给她打了水洗漱,给她动手更衣。
她俨然一个尊贵的大少姐,神态自若的享受着这一切。
她本是嫡出的长女,十指不沾洋葱水,自幼由奴婢侍候。
从小她就被调教得举手投足之间都极度优雅、一言一行都显高贵大方。
就是皇室的公主,也不见得会比她优雅多一分,高贵多一点。
在这样的舒离面前,几个奴婢又岂敢不尽心服侍,又岂敢再小觑她半分。
她是天生的主子。
迎着一轮升起的日头,在几个奴婢的前呼后拥中,她去了朝王妃请安。
郡主齐颜早在她去之前就已经先她一步去了,她是王妃的女儿,她对王妃的照顾比任何人都要尽心尽力,她清楚的知道,母妃一定要重振雄风才行,不然,作为郡主的她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虽然她才十五岁,应该是充满天真与童真的年纪。
可,生在皇族之家,这样的天真与童真与她们无关。
在舒离前来时王妃也已经吃过喝过,在刻意的描绘下她今天瞧起来也显容光焕发的。
舒离来的时候正听郡主在和王妃说:“真是想不到,名扬天下的第一美人苏薇忽然爆病而死,真是红颜薄命啊!”
王妃不以为然的道句:“谁知道究竟是如何个死法呢。”深院里的勾心斗角有谁比她更清楚呢,丞相的那几个夫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苏微身为嫡长女又如此的出众,怎么可能会不被人嫉。
去年的时候她也曾有心想过让丞相家的女儿嫁与自己的儿子,只不过,丞相以女儿太小为由回拒了,再后来瞧丞相与将军府联姻,心里也就明白了,丞相府是想要与将军府为盟,将军府又是与太子为盟,老齐王当然不能与太子府的人相比,所以人家觉得拿太子府当靠山比她们齐王府要可靠得多。
抬眼,瞧舒离进来了,便朝她微微一笑。
舒离敛下眉目,神态自若,仿若没有听见她们之前的议论,朝她请了安后道:“王妃如果准备好了,就开始吧。”
郡主在一旁若有深意的瞧了她一眼,王妃笑着说:“那就开始吧。”
一旁的奴婢都被撤离,留下郡主一人在一旁候着。
舒离坐在床边为她施针,神情专注,道:“王妃日后每天切记要用灵芝泡酒,每日喝两次,一次小半杯(相当于二十毫升)坚持三个月,王妃的病就可以完全康复。”
这是第一天,事实证明,她做得很成功。
第一次针灸下来后王妃就觉得身上似乎真的不那么痛了,连着三次后这感觉就越加的明显了。
她给王妃施针这事并无人知道,一直做得很隐秘,当然是为了防止心怀鬼胎之人想要从中破坏之类的。
舒离每天早上都会来给她请安,之后给她治病,她是王妃挑来的,旁人自然也不会生疑。
舒离身边每天有花容月貌几个奴婢跟着,连着半月下来,也无人再来找她生事。
王妃派四个奴婢给她的用意再明显不过,就是为了警告那些想要加害她之人,切莫再打她的主意。
这样过了半月后,王妃的腿竟然真的极乎感觉不到疼了。
当舒离再来给她针灸之后便和她说:“王妃,您可以下地走二步试一试。”
王妃听言一震,这就可以下地走了么?
舒离看着她,眸子里是鼓励与自信。
郡主在一旁瞧在眼里,也是又惊又喜,道:“母妃,您快试一试。”
舒离微微一笑,伸手道:“王妃,起来吧。”
王妃由震惊中回过神来,伸手搭在舒离的手上,由床上慢慢的站了起来,站在了地上。
双腿有点发颤,但并不疼,毕竟,她已经十多年没有下地活动过了,只是忽然觉得很陌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