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下了床,月儿自顾自的倒了杯水,一口饮尽,刚才说了那么一大堆话,嘴早就渴得不得了了。
“我叫丫头。”
“噗哧……”嘴里的茶险些喷了出来,古人起名字还真是有创意,女孩喜欢叫荷花、莲花、菊花,丫头这个名字还真是连脑袋都不用动呢。简单、易记,只要你往大街上这么一喊:“丫头。”只怕满大街的女子都该回过头来了吧?
丫头怯怯的站在一边,不明所以的看着月儿,显然,她的名字并没有什么不妥,反倒是这个女子,怎么看怎么怪。
她记得七天前,也来了个姑娘,那姑娘闹得可凶了,又是摔櫈子又是打人,后来叫来了两名护院才将她制服的。
姑娘家家的谁愿意被卖到妓院里来,说难听了就是卖身……可这姑娘不哭也不闹,还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
“丫头,你几岁了?”一手托着下鄂,月儿上下打量着丫头,眼中有同情,话说,她连自己都顾不上了,还有心思去同情别人。
“十三。”丫头仍然怯怯的站着,头低得就快邸到胸口了。
月儿摇了摇头,将她拉着一起坐了下来,这样小的孩子,若是在二十一世纪正是读初中的年龄,该是无忧无虑的被父母宠在手心的宝贝,但到了古代,却不是被卖进大户人家当婢女便是被狠心的父母卖进了风月场所。
重男轻女嘛,正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封建思想,真是害人不浅呐!
和丫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月儿便让送了饭菜上来,味道虽然不怎么美味,也许是多日未进食的缘固,她还是吃得特别的香。
摸了摸圆鼓鼓的小腹,月儿又在床上躺了下来,她坚信身体是生命之本,若是身体都垮掉了,那么她还拿什么去反抗?
七日很快便过去了,夜幕降临,胡同里开始热闹了起来,古代的建筑隔音特别差,她几乎能听到一楼大堂内嫖客和妓女们的打情骂俏,这中间偶尔还参杂了几声女子的娇呻,想必是隔壁房间传过来的吧。
丫头一直红着脸,半低着个脑袋。凤妈妈派了两名麻利的丫头过来帮她打扮。
也好,她也懒得动手,任她们在她脸上涂涂画画,她只闭上了眼睛,正所谓眼不见为净,古代的审美观毕竟和现代有些不同,她认为美的东西,她们不一定觉得美,所以,由她们去吧!
捣鼓了将近一个时辰,两名丫头如负重任的松了一口气,惊艳的望着镜中的人儿,一口同声说道:“姐姐好美!”
有些不确定的睁开了眼睛,她看向镜中的那个女子,原本细嫩的小脸被扑上了一层厚厚的粉,原本桃红色的唇,被她们涂上了鸡血的颜色,并着重了小嘴造型,左脸的那一小块伤疤被胭脂遮得几乎看不出来,又用黑笔在上面点了一点,乍一看上去,就是一颗普通的黑痣而已。
头上戴满了各色庸俗的珠花,活活一个如花的形象。
看到这样的自己,月儿忍住笑喷的冲动,委婉的要求将头上的珠花减少一些,将脸上的粉打薄一些。
两位丫头有些不乐意了,把嘴一嘟,自己的劳动成果被人否定确实是件极委屈的事,可她们再委屈能委屈得过月儿吗?明明一个貌美如花的大姑娘,却被她们画得跟电视中的贞子似的。
这样的容貌怎样拿去见人,又怎样吸引别人的注意?
“两位姐姐别生气,月儿从小到大没见过什么世面,自然有些怯场,还忘两位姐姐多多包涵。”月儿亲切的拉过两位丫头的手,一面贬低了自己,一面又给了她们脸面。
两位丫头自然也不愿多生事,‘噗哧’一笑,算是不计较了。
拉近了关系,做起事来就方便多了,她们按着月儿的要求,重新帮她上了妆,又插上月儿亲自挑选的几样简单、大方的饰品戴上。
又捣鼓了将近半个时辰,两位丫头心服口服的说道:“倾城姐姐的化妆术真是一流,改明儿也教教我们姐妹两,可好?”
月儿表面上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想,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机会?她希望没有,这个地方确实不宜久居。
在凤妈妈再三的催促下,月儿终于整理得当,闪亮登场。
“剪一断烛光缓缓流淌,流进了月色中微微荡漾。
弹一首小河淡淡的香,美丽的琴音就落在我身旁。
萤火虫点亮夜的星光,谁为我添一件梦的衣裳。
推开那扇心窗远远的望,谁采下那一朵昨日的忧伤。
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流过了四季荷花依然香,等你宛在水中央。”
随着一段优美的古典舞,月儿清脆、温婉的声音成功的吸引了全场的目光,只见她一身粉紫,随着歌曲的节奏流畅的舞动着身体,仿若一只流连在花丛中的翩翩蝴蝶般,美丽、高雅却又不失风情。
围着舞台转了个圈,她又接着唱道:“萤火虫点亮夜的星光,谁为我添一件梦的衣裳,推开那扇心窗远远的望,谁彩下那一朵昨日的忧伤。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游过了四季荷花依然香,等你宛在水中央……等你宛在水中央……”放慢了速度尽量将尾音唱得柔情似水,轻拂水袖,一个回眸一笑的媚眼结束了这场演出。
人群似乎还未从《荷塘月色》中优美的画面回过神来,大堂内静得听不出一丝声音,月儿福了福身子,随着凤妈妈坐在舞台的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