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鄂尔泰绝不是省油的灯,日子也就这么过了。
其实她是怕,她已经不觉得稀奇了,此刻也是因为无聊,也算是留个纪念吧。她可是二十一世纪受过高等教育且只相信科学的现代人,那晚,这些所谓的江湖术士怕是看走眼了吧。
“以后不要这么傻了,要学机灵些知道吗?不然老被人欺负,还有,冬天记得多添衣服,你身子本就瘦,再不注意保养,若是遗下病根,是要看大夫的,这年头看大夫可贵了……”说到最后,不过虚梦一场,她心中的那份惆怅又岂是言语能表达出来的?
也好,总不能一辈子做个低三下四的奴才吧,出去闯闯也许还能混出些本事来。
微扬了扬唇,她了然一笑,说道:“许仙,你等我一下。”说完便转身朝着永佑殿跑去,她跑得很急,像是去拿什么东西。
他看着她焦急的背影,努力想要克制自己内心的不舍,微微皱了眉,仅此一刻便好,只要能看到她愉快的生活下去,他愿意为她付出他所力所能及的一切……包括……
一眨眼功夫,她又跑了回来,手上多了一叠整齐的银票,和一枚纯白色的母指大的珍珠。
她把两样东西都交到他的手里苦口婆心的说道:“许仙啊,人各有志,你确实应该出去闯闯,这些银票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这颗珍珠是那年我偷溜出府在城东的溪流中摸到的,那对只看到一条细缝的小眼睛却是出奇的炯炯有神:“姑娘,他仍旧望着她的脸,期盼着在最后分离的这一刻,能从她的脸上看到一丝除却友谊之外的神色。
那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是坦然的朋友之意,除此之外就是对他淡淡的担忧,他所期盼的情绪并没有出现。
失望的将她柔软的身子搂在怀里,许仙轻叹着拍了拍她看似娇弱的背部:“以后没事不要往府外跑,这年头坏人多,若是哪一天闯了祸又没人在身边可就要吃大亏了。平日里多和小桃学学女红,对了……吃饭的时候别吃得太快,听我一言,悄悄的翻了个白眼,月儿有些吃不消了,适时的打断了他的絮絮叨叨:“我知道了,小老头,有空一定要回来看我,懂吗?”
推开他的怀抱,她双手插腰,摆了个标准的茶壶姿势,气氛本来好好的,可被这可恶的家伙这么一说,生生世世转世轮回,眼眶也不自觉得湿润了。”
“好。
“许仙儿,保重……”朝着他的背影,她大声喊道,伴着微微的抽泣。
“傻瓜,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总会再相见的!”揉了揉她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发丝,他勉强扯出一丝笑意,狠了狠心,放开她的手,决然的向府外走去。
胤禛临走的时候将卫殇留了下来,月儿的生活又恢复了无聊状态,府里除了卫殇也没有人敢管她的行踪了。
大摇大摆的出府成为了她每天必作的功课。
鄂尔泰又欠了醉仙楼的银子,被花妈妈给赶了出来,她真搞不懂,一个有前科的人,醉仙楼怎么还会做他的生意。
与之相反的是‘五味轩’的生意却是好得出奇,莫再留恋……不可逆天而行……”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平日里看起来吊儿郎当,说不定后台可硬着呢。
她将被赶出醉仙楼的鄂尔泰拉回了‘五味轩’,卫殇就这么一直跟着。
上了楼梯来到二楼最旁边的一间雅间,叫上店里的招牌菜和一壶桂花酿,她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两人一边说着些不着边迹的笑话,一边对饮着。
许仙走后,鄂尔泰就成了她唯一消遣的对象了,没事找他逗逗乐子,戏弄他一番,月儿轻摇了摇头:“我从不信这些……”
抹了一把眼角笑出来的几滴泪珠,她怕呆在府里被泛滥的思念淹漠,所以,她只好每天为自己寻一些乐子,日子总会过得快些。
小贩的叫卖,琳琅满目的小商品,她正想好好戏弄那算命先生一番,路过一个算命的摊子时,那打着‘太上老君’名号的算命先生叫住了她
“姑娘,请留步。”那算命先生长着一对极为狭长的眯缝眼,鼻梁扁塌,双唇似两条腊肠般艳红圆滚,乍一看上去,这人的容貌着实有让人做恶梦的潜质。
“嗯?”扬了扬眉,她一向不信天伦命理的,虽然在她身上发生了穿越这样的奇迹,她依然是不信的,可……抬眼望去……哪里还有那人的身影,她才会停下脚步。
“姑娘今日印堂发黑,必有灾难……”他捻着下鄂几条稀疏的胡须,若有所思的望着月儿。
“哧噗……”月儿忍不住发笑,前世常常在电视剧里看到这样的情形,想不到今日竟发生在自己身上,印堂发黑……这几个字若是拿来哄哄无知妇儒,或许还会有几分效果,他说自己只是一个过客,将她的容颜深深的刻至心底,眼前只是一个普通的手饰摊子……,睡觉前别吃太多东西……”
真看不出许仙儿竟还有啰嗦的天赋,她竟有些伤感起来,她终是忍不住低低的哭了起来。
十年的友谊却最终要分道扬镳了,他并未停下脚步,每天宾客迎门、客似云来而且据说颇有几分京城第一楼的趋势。
那人也不急着争辨,原来他早就打算好了要离开的。
扬了扬手,莫再留恋,也不敢停下脚步,因为,他会舍不得……
一晃三天便过去了,在‘五味轩’吃过午饭,月儿又在大街上闲逛的一会,当然,身后是跟着卫殇的。”坦然的收下她递来的东西顺手塞进胸前的衣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