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闭上眼又睡着了,志伦叫来护士,做完检查,还好只是睡着了。
小安醒过来的消息很快大家都知道了,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一半,小安没事就好,大家的注意力齐刷刷地全转到娃娃这边,娃娃跟之前比没有任何进步。眼前的娃娃总让糖糖觉得有些不真实,娃娃那天临出发时,坐在车上跟自己挥手道别,说的话字字句句还在耳边,真希望这就是大家集体做的一个梦。
宝芬被释放出来,原来当时她跟娇玉也在那逛街,远远看见志伦他们一家三口甜蜜的笑着走过来,自己推着娇玉本来是想躲开,可当志伦抱着娃娃走开后,娇玉把自己的手推开,朝着小安滑过去“小安,你这贱人,夺走了我的一切,又来破坏我表姐的幸福,你去死吧!”小安面对突如其来的娇玉措不及防就被她推了下去,宝芬看着眼前的一切吓坏了没想娇玉真会这么做,当娇玉跟自己说迟早有一天要替自己报仇时,还以为她说地玩笑话,直到看着小安从自己眼前朝后翻落下去,才知道她不是开玩笑,娇玉在警局对自己的行为坦承不讳,并说跟宝芬没有丝毫关系,全是自己想要这么做,警察经过仔细调差并查看当时的监控录像后释放出宝芬,宝芬回家后看到家人一筹莫展的样子,来到医院,想要获取志伦的原谅。
志伦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你走,你到这干什么,要不是看你是个女人,我林志伦今天就要让你躺在这,所以识相的话快滚!”
宝芬双膝一软跪在志伦面前“你怎样都好,只是别再为难我爸爸他们,我爸爸年纪大了,这间公司是爷爷交给他的,要是这间公司不存在了我爸爸他也会活不下去!志伦,我求你了,只要你放过我爸爸,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真的!志伦,做什么都行。”
“是吗?这是你自己说的,好吧!跟我来”志伦冷酷的笑着。
“看吧!很简单,只要我女儿回到从前的样子就行,你看看该怎么做吧”志伦把宝芬一把推了进去,宝芬看着坐在那没有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生气的娃娃,自己也呆住了。
志伦拉着她的胳膊把她从房间里拽出来“你说话呀,就是这么个要求,你看看娃娃,你觉得你还有资格说放过你们的话吗?你知道吗?娃娃想要恢复到从前的可能微乎其微,你看着娃娃现在这个样子你就不觉得难受吗?那么懂事那么活波可爱的一个孩子,就因为你跟你那该死表妹转瞬间变成这样,你说我该放过你们吗?你们把小安推下楼的瞬间有考虑过别人吗?所以收起你虚假的眼泪快滚吗,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志伦对着宝芬吼完,转身离开,眼里却满是泪花,娃娃让他的心已痛得没有感觉。
宝芬想着娃娃的样子,失魂落魄地走出医院,怎么会就到了这步田地,造成志伦终身的遗憾,看着路上往来穿梭的人群,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去的地方,每个人都有自己地方向,可是自己却不知道该去哪,茫茫然走在大街上,接到阿峰的电话,说娇玉出事了
到了医院才知道,娇玉在看守所不断自残,用头撞墙,咬自己的手指,还不停的骂人,见人就打,送医检查后确诊娇玉的了应激性精神病,精神失常了。
宝芬看着娇玉被绑在床上,俩眼发直,看着宝芬,娇玉又开始破口大骂“你这贱人,你凭什么什么都比我好,我哪点不如你,你这贱人,江小安,我要杀了你。我要叫我爸爸杀了你,咬死你,为什么不管我怎么努力,在你面前还是像个小丑似的,我要杀了你……”娇玉口吐白沫,不停地挣扎,脸上一股戾气。
宝芬再也看不下去,掩面离开医院,娃娃跟娇玉的样子一直在眼前晃悠,她实在是承受不了,来到酒吧拼命灌酒,想要忘掉这一切,喝地朦朦胧胧地宝芬拿着酒瓶晃悠着来到立交桥上,爬上栏杆,挥舞酒瓶嘴里唱着歌,一不小心脚上的高跟鞋就掉了落下去,吹着凉风,宝芬慢慢地站起身,就在身体要往下时,后面一个人及时伸手圈住宝芬的腰,把宝芬给拽了上来,宝芬不甘心地挣扎着还要往下跳,却挣脱不开。宝芬就这样从桥上给那个人扛在肩上丢进车里。
“你谁呀,凭什么管我的事,你这洋鬼子,我认识你,你是彼特还是什么,神经病,我要你管的我的事。”说着宝芬张开嘴就再彼特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半天不松开,似乎要把心里所有的东西都咬出来,彼特看着宝芬难受成这样,明白她的感受,这几天那件事早已不是什么新闻了,彼特带着宝芬回到自己公寓,在浴缸里满满地放上一缸水,拿出自己的衣服扔给宝芬,宝芬看看自己一身脏兮兮地样子,踩着太空步来到浴室,泡进浴缸全身那种撕裂般的疼痛又占据了所有的感觉。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或者是泡进浴缸全身放松的缘故,宝芬竟然躺在浴缸里睡着了。彼特半天没看见宝芬出来,担心她出事,敲敲门还是没有回应,急忙推门进来,看着熟睡地宝芬,用浴巾将她的身体裹住,抱起她放到自己床上,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
宝芬早上起来,看着自己光溜溜地身体吓了一跳,赶紧抓过床头的衣服穿好,出来看见睡在沙发上的彼特,彼特见宝芬醒来,赶忙爬起来对宝芬说“那个等一下爱,我送你回去”路上彼特看着宝芬也不该说什么好,只是在宝芬才下车时才跟她说了句“如果你找不到满意的人,就来找我,我会一直在那里等着你!芬,我说地是真的。”
宝芬冲彼特笑笑,上楼去了。
医院里,小安再度醒来,却对志伦很其他人都感到陌生,无论怎么说她都不相信自己已经结婚并有了孩子“不可能,我怎么会看上你,你看去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看我长得漂亮想要占我便宜,我可告诉你,没门!”
每个人看着失忆的小安,都替志伦着急,这老天也太会捉弄人了,搞得跟连续剧似的,直到高易出现,小安一眼认出高易,就像看到救星似的“高大哥,快来,这一群人莫名其妙,老说些我听不懂的话,高大哥,你快跟她们说说,怎么可能我才16岁就已经结婚生子,她们为什么想要骗我?”
高易看着志伦着急的样子,只好跟小安一一解释,说的嘴巴都干了,小安还是半醒半疑,志伦稍微靠近些,她就躲开,像是只受惊的小鸟,志伦只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尽量不碰她。
小安醒来虽然失忆,可毕竟还算健康,倒是娃娃的境况令人堪忧,这么多天没有一点进步,连觉也睡不安稳,常常在梦中惊醒。
雅兰看志伦累的不像样,就主动提出晚上她来陪伴小安,志伦想想这样也好,小安目前对自己心存疑窦,对自己唯恐躲之不及,还是雅兰陪着她好些,毕竟现在她只认识高易那家伙。
好多天没有回家的志伦回去换洗一番,休息下又跑到医院来陪伴娃娃,卓然来接糖糖准备回家时,娃娃看着糖糖要离开时喉咙里发出一个含糊不清地声音,糖糖急忙转过身来抱着娃娃,嘴里不断地跟娃娃说话,可是娃娃转既又再度沉默不语,让看到一丝希望的志伦和大家眼神迅速暗淡下来……
雅兰一大早醒来,看着空荡荡地病床吓呆了赶紧卫生间走廊到处找,结果却是一无所获,志伦得到消息发动全院的人来找,最后从监控中看到小安穿着病人服在六点多时消失在医院走廊尽头,高易不停责怪雅兰,雅兰说“我一晚上都没睡,就那会太困了才眯会眼,谁知道小安会在这时候走掉。”
志伦嘴上没说,心里也是着急,一个失忆的人身上又没有钱,会去那?一个上午过去了,依旧没有消息,志伦只好听从大家的意见报警。
众人焦急无奈,却没有办法,志伦下午从外面打探消息回来,却看见身着病人服的小安提着个塑料袋垂头丧气地往医院走,志伦赶紧下车追上去,对着小安着急地问“你去哪,不知道别人要担心你吗?就因为你,一个上午大家都在东奔西走,到处找你。”
小安抬起头看着志伦,一脸的疲惫,眼里满是无奈困惑“说够了没有,你以为我想这样,明明我只记得那些,你非要说你是我老公,什么还跟你生了孩子,我、我不过是去确认下现在到底是零几年,我想确认下自己的年龄都不行吗?”话才说完,小安忍不住蹲在地下哭起来,看着无助又委屈的小安,志伦急忙为自己刚才的语气道歉“对不起,我是因为找不着你,心里担忧,说话语气重了些,好啦,不哭,我们回去,想不起来没关系,以后慢慢想好吗。”
志伦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小安身上,扶着她回到医院,看见小安回来,大家刚想说话,却被志伦用眼神制止住,只好都不做声。
小安回到病房躺下,志伦在旁边温言细语地陪着她,直到她睡着,翻开小安带回来的袋子才发现里面都是买东西的小票,全是医院周围附近超市的,原来如此,志伦摸摸小安的头,爱怜地说“这个傻瓜,跑出去就是为了印证这件事。”
小安开始慢慢静下心来听雅兰跟高易讲述她跟志伦的故事,可是小安就是没有半点印象,每次都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讲的人泪水涟涟,听的人却无动于衷“你说我已经有了五岁多的女儿……”小安听了娃娃这部分,咬着嘴唇半天没有说话,过了好久“她也在医院里”小安看着雅兰问,雅兰点点头“那我去看看行吗”雅兰连忙带着小安来到娃娃的病房,糖糖正在给娃娃讲她最爱听地童话故事,小安进来蹲在娃娃面前,仔细打量着她,然后身后慢慢摸着娃娃的脸颊“你是我的孩子,叫娃娃是吗”娃娃身体轻微地抖动一下,糖糖紧张地来呼吸都屏住,希望没有记忆的小安能唤醒娃娃的沉睡的意识。
小安继续认真看着娃娃,看着娃娃可怜兮兮的样子,不觉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坐下“你是娃娃,是我的孩子,那我是你妈咪喽,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理我,你也生病了吗。”
娃娃虽然还是没有反应,可是身体却紧紧靠着小安,小安一个人继续用呢喃地声音对着娃娃说这说那,志伦在门口看着这对仅仅依靠在一起的母女,一个没有意识,一个失忆,但是当下都无意识地把自己地身体紧紧地跟对方靠在一起,好像一对在荒漠互相依靠取暖的亲人,让看的人既觉得温暖又觉得伤心无助。
志伦看小安抱娃娃那么久,怕她身体伤受不了,牵着小安的手准备回病房,娃娃脸上露出着急的神色,小安看了于心不忍对志伦说“那个不然就让我再这陪她好吗?反正我也好多差不多了,你不是说她是我跟你的孩子吗?既然是我孩子,那我就有责任照顾她不是吗?”
志伦看着态度坚决的小安,犹豫了一会“好吧!不过不要太累知道吗?”小安点点头,跑过去跟娃娃躺在一起,小安把娃娃的小手握在自己手里,也许是母女天性,娃娃居然熟睡了一整晚,没有梦魇。
糖糖依旧留下来陪伴她们母女,志伦中间进来好几次,每次看着睡梦的中小安母女,脸上那种安宁祥和,根本没办法相信她们母女如今都各自面临着自己的问题,小安的记忆能不能恢复还是未知数,而娃娃则需要经过长期细心耐心的照顾和辅以心里治疗,还好这几次从张副院长那儿听到的答案来说娃娃心里复建的结果还是不错的,也许有一天能恢复也不一定,无论如何自己都不会放弃她们母女。
宝芬冷静下来又一次来到医院,来找小安,希望能亲眼看看她,糖糖看见宝芬黑着脸赶她走,小安却拦着对糖糖说“别这样,既然来了人家也是一番好心,干嘛要这样。”
糖糖气的无语,指着宝芬对小安说“虽然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我们已经告诉过你事情的原委,你总该知道,要不是她们对你做出那种事,你跟娃娃还有志伦这会正一家甜蜜的过日子,而娃娃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要不是这里是医院,你看我会不会这么客气。”
“娃娃虽然可怜,可是她表妹不是已经疯了吗?不发生已经发生了,再说再狠再怨娃娃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好呀!虽然我也不想看见她。”
宝芬听小安这么说忙不迭地跟小安说“谢谢。”
“别谢我,你还是走吧!”
“好,我说两句话就走,小安对你跟娃娃我说什么都没用,即使死上一万次也赎不了我犯下的罪,也不能弥补我的过失,可是麻烦你看在为人子女的份上,请帮忙跟志伦说说放过我爸爸公司好吗?那是我们家两代人的心血,要是公司倒闭了,那就等于是直接叫我爸爸去死呀!他年纪那么大了,我每天看着他一夜一夜地不睡觉,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我这心就痛得无以复加,小安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们要怎么惩罚我都行,我绝无怨言,可是求你帮我说说情,求志伦放过我爸爸好吗?我这里给你跪下啦!”宝芬双膝跪地,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志伦过来看见这个情形,一句话没说拽起宝芬来到走廊,对着宝芬恶狠狠地“你忘了我说的话,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你忘了”志伦拿起电话给保安“我没忘,志伦求求你,放过我爸爸,你要我怎么做都可以”泪流满面的宝芬苦苦哀求“把这个人给我赶出去,以后在放她进来你们就走人。”
宝芬哭哭啼啼地被保安推搡着出了医院,绝望地回到家里。看着小安跟娃娃的样子,后悔不已,要是当初不在娇玉面前说那么多现在看来根本不重要的话,那也许就不会造成今天这个局面,娇玉也不会进了精神病院,那老爸的公司也不会面临如今的灭顶之灾,都是自己的错,要是自己没有那多的恨没有那么多地妒忌,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