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郊外的小树林,一群人正在奋力劳作。
“老大,挖出来了。”
“接下来怎么办?”
“把银子分开用包袱装,棺材放下去,恢复坟墓原来的样子。”
“这个办法不错,这样永远也不会被发现,泉州那昏官此刻恐怕还抬着石头分发银子呢!”
“哈哈哈……”一群人一阵狂笑。
“他做梦都不会猜到我们把银子装在棺材里,带到洛阳。”
“那倒未必,本官确实梦见银子来到了洛阳。”突兀的一声,惊得那群人赶紧寻找声源,火把顿时照亮了整个小树林。
“昏官!”老大诅咒了一句。
“给我拿下!”泉州刺史手一挥。
“就凭你们,你以为老子会没有一点准备。”一群人立刻亮出家伙。
“放肆,敢在本官的地盘上撒野。”洛阳刺史带人团团围住盗贼。
郭暧腾空飞起,不经意间绕过盗贼,落回原地,拿着银子对着火光一瞧,“你们这群盗贼,果然连国库拨给百姓的救济银也敢盗,此罪当诛!”
盗贼一听,反正都是死,不如拼死一搏,拿起刀就突围,谁知衙役确实不是盗贼的对手,几个回合全都倒在一边。
郭暧武功虽好却不是一群人的对手,尤其是那个老大,和郭暧不相上下,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突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三下五除二就把把几个盗贼给制服了,然后和郭暧合力对付盗贼老大。
黑影一掌击中了老大的后背,老大向前倒去,郭暧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一脚踹在老大的前胸,老大狼狈地跌坐在地上,衙役立刻上前举刀架着老大的脖子。
“孟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郭暧收工才看清那个黑影居然是御前侍卫孟天齐。
“库银丢了,我当然要来。”
“这消息传得真快!”
“驸马爷,孟将军,今日幸好有两位大人出手相助,请随本官回府,本官为两位大人接风。”皇上身边的红人,洛阳刺史不敢怠慢。
“接风就免了,大人明日还要审案,我和孟将军也好久没有一起喝酒了,孟兄,喝酒去。”
孟天齐点点头。
两位刺史还没有缓过神,郭暧和孟天齐已不见踪影。
只好朝衙役挥挥手,“带走!”
洛阳的酒楼里“我说孟兄,你消息未免太快了吧!据我所知,泉州丢银子还是昨天我去通知的呢!”
孟天齐不语,端起酒杯咪了口酒。
“孟兄你少蒙我,皇上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昨天,我去泉州的时候,泉州刺史压根不知道银子丢了,直到进仓库打开箱子才发现,箱子的表层是银子,下面全是石头,库银至少丢了一半,你说那群盗贼还真不赖!来了个偷梁换柱,摆了泉州刺史一道。”泉州刺史当时差点没断气,冷汗直流。
“实不相瞒,我来民间已经一个多月了。”沉默了半响,孟天齐终于吐出一句。
“一个月?皇上派给你什么任务?”郭暧很好奇,皇上的贴身侍卫居然来民间一个多月了。
“保护皇后娘娘!”
郭暧刚喝口酒,没来得及咽下,呛得直咳嗽,“你的意思是说,你一直跟着皇后。”
“那当然,皇上担心娘娘的安危。”
“我还以为皇上要你带娘娘回去的呢!”郭暧喝了一大口,心想,难怪皇上这么久没动静,原来是安插眼线了。
“皇上交代过,不到万不得已,不出面。”
“也对,皇后肯不喜欢被人跟踪。”郭暧附和道,那吉儿在民间的一举一动不全在皇上的眼里吗?皇上比自己想象的可精明多了。
洛阳大堂上,洛阳刺史坐在堂上审案,泉州刺史坐在堂下听审,郭暧和孟天齐自昨晚就没有出现过。
盗贼老大和他的手下依次跪在堂下。
“堂下之人报上名来!”
没反应……
“大胆盗贼竟敢藐视公堂!”
“人都被你抓到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问那么多废话干什么?”盗贼丝毫没有退缩。
“你……”
“五天前,是我带人潜入仓库,盗走了库银,为了争取足够的时间,我把箱子底下的银子用石头代替,假出殡混出泉州,到洛阳把银子埋进坟墓,昨晚准备去挖,结果你们不都知道了嘛!”
“好,既然认罪,就签字画押吧!”
老大毫不犹豫地把指印按在纸上。
两位大人看事情差不多了,商议了一下,然后宣布:“此事兹大,关系救济库银,等奏明皇上再发落,退堂!”
人群里的吉儿和郭暧见时候差不多了,直接去了后院等候。
两位大人一见驸马又来了,赶紧迎为上宾,好茶点心伺候着。
“大人,不必多礼,我来有件事想和两位商量。”郭暧也不打官腔,直奔主题。
“驸马请吩咐!”
“我想见见盗窃案的老大。”
“这个……”
“哦,忘了向二位大人介绍了,这位是我的朋友,江湖人称扇公子,这次的盗窃案是他识破的,他想见见盗贼老大。”
二位大人闻言赶紧上前答谢,“久仰公子大名,这次多谢公子出手。”
吉儿笑笑,“碰巧而已。”
“不知公子见他所为何事?”
“这个……能否见过再相告?”
“好,公子请稍等。”
不久,那个中年男子被带了进来,为了防止意外,他的双手双脚被铁链锁着。男人目光凛冽,没有一点面临死亡的畏惧。
“这位是我们大唐的驸马爷,还不跪下。”
男人丝毫没有施礼的意思,郭暧也不恼,挥挥手,“隔壁有人找你。”
男人移动脚步,铁镣哗哗作响。
一个白衣男子摇着扇子背对着自己。
吉儿转过身,笑容可掬,“兄台,我们又见面了!”
“是你。”
吉儿看了看他的手镣、脚镣,“是我。”
“扇公子,如雷贯耳!”再次见着,男子总算知道自己为何落入圈套。
“不敢当。”
“现在又来找我是来嘲笑我吗?”
“兄台多虑了,在下绝对没有嘲弄之意。”
“哼,我就说凭那几个笨蛋刺史衙役怎么可能做到,如果不是你搅和,我想他们此时正拖着一箱箱石头往各地奔走呢!”
“兄台还没有悔过之意吗?”
“悔过?盗窃库银,横竖都是死!”
“如果你有这个机会呢!”
“哈哈哈……”男子哈哈大笑,“小兄弟,说实话,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出破绽的,我认为我已经做得天衣无缝了!”
“你不觉得你的丧队很奇怪吗?你们的眼神根本不像失去亲人,后来我问你棺材里躺的是谁,你闪烁其词,说是你母亲,我更加奇怪,为什么一个老人家归天了,为什么没有媳妇子孙送行,这是不孝,你又说你母亲的遗愿葬到洛阳,且不说现在天气炎热,尸体根本等不及就发臭,更何况一个嫁出去的妇人死后不愿进夫家墓地而回娘家,这根本不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