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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在劫难逃的元宵夜

李泌瞧着吉儿脸上斑斑的面粉,又可爱又滑稽,忍不住“扑哧”一笑。

“笑什么,不像吗?”拿着汤圆使劲瞅。

李泌摇摇头,转身从梳妆台上取来铜镜,对着吉儿的脸,吉儿顿时面色绯红,李泌取出手绢替吉儿擦去,俨然是一对相濡以沫的夫妻。

做好元宵吉儿亲自去煮好端上来,吉儿给李泌盛了一碗,递给李泌,“快尝尝。”

李泌递过勺子,看了看,色泽雪白、晶莹光亮、小巧玲珑、舀了一个放进嘴里,细细咀嚼,香甜滑润,肥而不腻,糯而不粘,还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怎么样?”

“好看好吃,还有你的味道。”

“呵呵呵,这是琼花的味道,我们故乡的花,我身上的香囊就装着这个,刚刚做汤圆的时候取了一点。”

“琼花?原来你是扬州人,扬州美味甲天下,为什么你煮的汤圆这么好看美味?”

“呵呵,是要火候的,跟你说你也不懂啦!快吃,还有豆沙的,芝麻的、红豆的,桂圆的,枣泥的。”

“吉儿怎么会做?”

“呵呵,小意思,我会做的可不止这些。”

“那以后我就有口福了。”

听李泌这么说,吉儿早已不见了刚才的神采。

李泌意识到自己说过了,赶紧给吉儿盛了一碗,“吉儿快吃啊!别光我吃,一起吃,吉儿的手艺真不错。”

“好吃就多吃点。”

“吃完带你逛夜市,看花灯。”

“真的啊!”吉儿欣喜若狂。

李泌咬了一口汤圆,红色的豆沙源源溢出,如炽热的爱心,吉儿什么时候能如你做的汤圆将心交给我!

天色渐黑,长安的街上早已人声鼎沸,川流不息,各个店的门前高高悬起彩灯,鲜艳夺目,幼童提着灯笼在人群里蹿来蹿去,竞相争艳。

长安的花灯种类最多,形状各异:龙灯、纱灯、花篮灯、龙凤灯、棱角灯、礼花灯、走马灯,形状有圆形、方形、圆柱形、多角形。

李豫站在客店的窗前目睹长安街上琳琅满目的彩灯,绚丽的烟花朵朵绽放在漆黑的上空。想起以前在宫中,皇族子弟,达官贵人同赴长安街上赏花灯,吃元宵,猜灯谜,赛诗赋。

街上老叟扶着老妪,相公携着妻子,妻子牵着孩子,孩子挽着孩子,甜甜蜜蜜温馨和谐的家人,团团圆圆的一家人,自己的家人呢?娘被软禁了,后宫妃子不知生死。李豫苦涩地摇摇头,突然那张滑稽的脸蛋跳进脑海中,丑丫头,呵呵,丫头,你回家了吗?乞丐的信看到了吗?乞丐不在,你想念乞丐吗?

“掌柜,准备好了。”以防暴露身份,李豫还是掌柜,郭暧一行人是随从。

“走吧!”今夜就回宫,一定要成功。

李豫带着郭暧几个从客店出来,四下看看,往皇宫的方向走。

越王府依兰的洞房花烛夜,却久不见新郎的到来,顶着盖头歪在床边,王爷怎么还不来。

“王妃,王爷临时有事,请王妃先安歇。”丫头进来禀报。

“下去吧!”

依兰有点生气了,什么事这么着急,偏要今晚处理,难道比新婚还重要?也只是心里不满,嘴上不能说,出嫁从夫,他又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只能生闷气。

李系得到了袁祖立的援助,自鸣得意,元宵节的晚上在长安的大街小巷布满了眼线,天罗地网只等郭暧等人自投罗网。

李泌带着吉儿穿梭在长安街上,“吉儿,快到那边看看。”

“哇,好漂亮啊!”吉儿赞不绝口,有点忘乎所以了,不愧是长安,荟萃了天下的彩灯,色彩光艳,造型别致,鲤鱼灯、蝴蝶灯、绣球灯、菊花灯、牡丹灯、狮子灯、宝塔灯、财神灯……呵呵,还有不少是百姓坊的,他们来了。

“吉儿,送给你。”李泌不知从哪儿弄来一盏灯。

“针刺无骨花灯!”吉儿惊喜道,提着灯左瞧右看,灯体玲珑剔透,各式花纹图案透过针孔栩栩生辉,“你从哪儿弄来的,这可是进贡给皇宫的?”

“呵,我当然有办法,”李泌看着兴奋的吉儿,不无骄傲地说。

“针刺无骨花灯很难做的,工序复杂,一盏灯起码得七天,这灯不同于一般的灯,因为“无骨”所以很难竖灯,而且花纹图案全部是用绣花针一针一针扎出来的,上万个针孔要做到平滑不走样,非常之精细。”

“吉儿真不简单,对针刺无骨花灯一清二楚,好了,你知道它还有一个功能吗?”

“当然,因为无骨,所以能飞起来。”

“呵呵,吉儿许个愿,放飞花灯,据说飞得越高,愿望就能实现。”

“不要”吉儿一把夺过花灯,“这么好的花灯飞了多可惜”

李泌刮刮吉儿的鼻子,“吉儿不想许愿?飞了等会儿再送你个新的。”

“真的?”

“真的。”

吉儿这才点头。

两人来到湖边,静谧的湖面上空飘荡着各色花灯,为黑不溜秋的夜空增添了浓重的一抹。吉儿举着花灯,嘴里念念有词,然后抚摸着花灯,“你长得这么漂亮,一定要飞得最高啊!”

李泌站在一旁,凝视着吉儿,吉儿,你的愿望里是否有我?

吉儿缓缓松手,花灯像似长了翅膀一样,晃了几晃就扶摇直上,吉儿开心地拍着手,“看,它飞起来了。”

“是的,它飞起来了,吉儿的心愿就能实现了。”

“嗯”吉儿顾盼神飞,手指着花灯,“看见没有,它飞得好高,就要超过那个蓝色的灯了。”

然而就在吉儿的针刺无骨花灯势头正旺时,不知撞着什么了,摆动里几下,忽然急速往下降,吉儿脸色大变,“我的灯!”

“吉儿别担心!”李泌说完腾空飞起解救吉儿的花灯,可惜还没等李泌接近花灯,花灯已经自动焚烧,尸骨无存。

吉儿看着无缘无故毁灭的花灯,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一个好兆头,难道……

李泌看着吉儿一脸惶恐哀伤,赶紧上前安慰,“吉儿不要难过,不就一个花灯嘛,我再送你一个,我们重新许愿,好不好?”

“王爷,我们回去吧!”说完头也不回朝前走去。

回到客店,吉儿什么话也不说,上床就闭上眼睛,李泌见状也不想提起,吉儿好像很在乎那个花灯的愿望,躺在吉儿身边,不由自主地伸手圈着吉儿,想给她单薄的身子一点温暖。

李豫一行人来到离皇宫不远的城门,刚要进去,不知哪来的黑衣人从天而降。团团围住李豫,郭暧几个抽出剑背对着背指着黑衣人,“什么人?”

黑衣人不言语,提刀就砍,这些黑衣人的武艺和郭暧不相上下,甚至还略胜一筹,郭暧的手下显然不是对手,好几个人陆续倒下,再这样下去一个也走不了,郭暧把心一横,朝其中的一个人喊道:“带着掌柜先走”郭暧掩护着李豫,李豫才和其中一个随从得以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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